第六十四章 關鍵
李乘空與他頭頂的那個半透明的小嬰兒，同時發出了哈哈大笑！
他或他們的笑聲中帶著震撼靈魂的能力，震得近在咫尺的啟萬裡頭痛欲裂，幾乎要靈魂出竅，而正在走來的啟千尋也皺起了眉頭，腳步微微放緩。
「這是，元嬰？！」
啟萬里先是大駭，笑聲令他的注意力根本無法集中，更無法思考，只剩下了對於李乘空碎丹結嬰帶來的震撼與驚恐。
他雙手抱著腦袋，仰面倒下，發出慘叫！
就在這時，他抱著腦袋的右手上，金光一閃而過。
「！！！」
剎那后，啟萬里腦海中靈光一動！
他沒有形成一個完整的思維邏輯，但右手那道金光的幫助下，他腦海里那些靈散的思維碎片，隱隱指向了某個推導結論。
「老妹，用雷劈他！」
他也不知道為何，下意識便開口吼了出來！
啟千尋奮力抵抗著笑聲帶來的傷害，聽見這一句話，她眼睛一亮，根本沒問為什麼、甚至沒有思考為什麼，雙手一振，將帝海墨高高舉起，直指天穹！
下一秒，一道只有小臂粗細，但光亮勝似烈日的紫色天雷轟然降下，直直砸向李乘空！
笑聲中，李乘空眼中怒意一閃，想要避開，然而，這一道雷是用啟千尋借諸帝海墨召喚出來的，同樣帶著因果倒轉的效能，根本避無可避，只能硬接！
轟咔！
天雷在李乘空頭頂炸開！
一片雷光之中，李乘空像個破布麻袋一樣，直接被轟數十米之遠，重重摔在地上，頭頂的那個半透明嬰兒也消失不見，笑聲更是戛然而止。
同時，啟千尋一步跨到了啟萬里身邊，伸手將他拉了起來。
「哥，這是怎麼回事？」她沉著聲音問道，聲音很是疲憊。
啟萬里扶著額頭，這時候笑聲褪去，他的思維才重新清晰了起來，吃力地說道：「他不可能結成元嬰……他是在詐你，故意讓你心生恐懼！」
他想起來了，之前在大漩渦底部的時候，百年前的自己說過，即使到了九階，金丹也不會變成元嬰什麼的，而是將內部的紫府空間擴得更大更廣，能夠容納海量的神力！
就連暗元，一開始也認為元嬰化神是無稽之談，一直到啟萬里聽霍曼講解了靈魂之道后，才判斷出，九階之後，乃是元嬰！
如今站在世界巔峰的這幾人，都知道要往探索九階的道路，一則是突破神力屬性、二則是研究靈魂之道，卻沒有人知道九階后究竟是怎樣，包括李乘空和啟千尋，所以，李乘空才會搞出這麼一個看著像靈魂升級版一樣的東西。
或許，他也是已經結成金丹，然後根據自己從三百多年前那些修仙小說中得來的靈感，推導出下一步便是元嬰，所以才會這麼做。
而的確達到了他這個境界后，對於靈魂之道的操縱已經比當初的霍曼還要強大幾分，假意將魂靈凝成「元嬰」，再通過笑聲攻擊敵人的靈魂，讓敵人無法集中注意力思考，便能打擊啟千尋的戰意。
而在他們這個層次，戰意差上一分半分，那便是雲泥之別！
「他的元嬰，是假的。但靈魂，卻是真的。所以，用雷劈他，絕對沒錯！」啟萬里斬釘截鐵地說道。
啟千尋點點頭，示意啟萬里稍稍退後，自己再次挎起大戟朝著李乘空走去。
這時的李乘空，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一道雷並沒有對他的身體造成什麼傷害，但毫無疑問專門克制靈魂的天雷，還是打散了他那部分靈魂，令他受到了嚴重的損傷。
「……我還是不能忽視你啊。」
他看向啟萬里，感慨了一句，雖然臉上還掛著假笑，但眼中卻是再也掩蓋不住的濃濃殺意！
但啟萬里哪裡還會受他威脅？
「老妹，往死里干他，他已經開始用計詐你了，他慫了！」他扯著嗓子喊道。
李乘空眉眼微沉。
啟千尋眼睛一亮，前進的腳步則是更加堅定、穩固了。
雖然這只是一句鼓舞的口號，但卻喊破了李乘空的真實意圖，更令他的氣勢弱上了那麼一絲！
「吃了肉球又怎麼樣？你不要時間消化的嗎？」啟萬里趁勝追擊，對著李乘空冷笑道：「想殺我？來啊？真以為吃了肉球就萬事大吉啊？我告訴你，你對它的研究還差得太多了！沒有我，你永遠也不可能知道其中最核心的秘密！」
然而，李乘空已經不再理會這些話了，在明白了啟萬里是在禍亂自己心智的時候，他便強行將注意力集中回到啟千尋身上。
他瞪大了眼，深吸一口氣。
下一秒，一柄高度凝聚的神元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這柄神元劍凝聚方式與啟萬里之前凝聚出來的一樣，但是，不論是神力的數量還是凝練程度都要遠遠在那之上，甚至使得周圍的空間都隱隱開始震顫，一劍在手，李乘空剛剛失去的氣勢，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他吃下肉球后，不僅恢復了之前的傷勢，而且確實在原來的基礎上，更進了一步。」
看到那柄神元劍，啟萬里的心還是往下沉了沉。
「那個由百年前的我自己搞出來的肉球，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我總覺得，它不僅僅是用來製造妖族的……」他一邊擔憂著啟千尋、一邊思索著如何應對李乘空。
吸星大法暫時沒辦法用，倒不是因為他受的傷，而是之前啟千尋那驚心動魄的一戟，直接將周邊一大片天地間的神力統統吸納走了，而李乘空與啟千尋戰鬥時，又因為神力極度凝練，甚少有神力外溢，他是一點好處都撈不著。
那一邊，兩人又再次戰到了一處。
他們並沒有使用什麼精妙的技藝打得有來有回，相反，手持神元劍的李乘空，僅僅是像個莽漢一樣把神元劍朝著啟千尋劈去。
而啟千尋也沒有再架著帝海墨刺人，就像李乘空所說，她短時間內已經無法再支撐著使用一次那樣集中一點、登峰造極的攻擊，所以，她只能暫且將自己龐大的神力灌注到大戟中，普通地刺向李乘空。
他們的動作簡單幹凈到了極點，更重要的是，不同於傅決戰鬥時隨意便會毀掉周圍的一切，他們的力量毫無外溢，就連一點點劍風都沒有泄露出來。
而若是沒有打中對方，這股力量又回被他們收回，不至於將周圍的地板、樹木或者別的什麼東西砸得稀爛。
這讓他們看上去就好像兩個沒什麼力氣的人在拿著東西互砸、互躲。
「高明，高明之極……」
不知什麼時候，傅決已經回到了啟萬里身邊，他剛剛被李乘空重重打了一掌，胸口出現了一個深深的凹陷，因為沒有神力補充，他也無法讓其自然恢復，但他好像也並不怎麼在意。
啟萬里見他回來，一把扯住了他：「別感慨了，想想我們倆該怎麼辦？」
「逃？」傅決問道。
啟萬里搖搖頭：「雖然說我現在已經不受李乘空所制了，但是，逃走的意義也不大，萬一我妹還需要幫助……」
「你現在這樣，什麼也幫不了她。」傅決一語點破重點。
啟萬里很嚴肅地說道：「不瞞你說，我覺得，我可以幫助她。雖然我不知道要怎麼幫。」
傅決一點也沒覺得他在開玩笑，認真地問道：「有沒有線索或者靈感？」
「我不知道。」啟萬里搖頭問道：「剛剛在宮殿中，我閉目打坐的時候，你有沒有發現什麼比較重要的、特別的東西？」
傅決眼睛一亮：「有！」
他說道：「至尊師在使用手中那柄大戟的時候，背後會浮現出一個虛影，樣子和你一模一樣！」
「和我一模一樣的虛影？」啟萬里看向啟千尋，很是不解：「沒有啊？」
「不是這種使用。」傅決說道：「是真正的使用。」
啟萬里明白了過來，腦子飛轉，同時在心中喊了暗元幾聲，想讓暗元一起幫助思考，但是，暗元卻沒有了迴音。
「暗元又搞什麼飛機？算了，不管它……」
他沒空去理會暗元，對傅決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說不定那柄大戟和我有關係。」
「肯定有關係。」
傅決說道：「要不，你去用用看？」
「我？」
啟萬里搖搖頭：「如果連我老妹都只能用一次，我怎麼用？更何況，我現在連一點神力都沒有。」
傅決說道：「不試試怎麼知道？」
啟萬里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點頭道：「行，但是，我得先想辦法恢復一些神力……」
「有了！」
他盯著傅決，問道：「我們在這裡打得一片混亂，皇宮裡是什麼情況？」
傅決雖然體內沒了神力，但身體素質依然是頂尖的，他耳朵動了動，說道：「這裡的動靜，整個京城都已經知道了，雷陽很緊張，他把整個皇宮裡僅存不多的大內高手都找來了，守在外邊，其他的人他不敢相信，所以將皇宮封閉了。」
「很好。」
啟萬里笑出了一口白牙：「那就勞煩你跑一趟，把那些大內高手統統給我抓來吧？當然，如果方便的話，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超凡，至少五階以上，全給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