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逍遙
小神醫孫苗準備了麻沸湯,可效果很是一般,手術還沒結束,張邯就已經疼得昏死過去。
為了防止張邯亂動,曾把他綁在床上。
當陳牧進去探望時,發現張邯的手腳都被繩子磨破了皮。
見心腹愛將受罪如此,陳牧感同身受,心情無比沉痛。
失血不少,此時的張邯看起來仿佛死人一般,臉色如蠟。
孫苗把切除的膽髒拿來給陳牧看,那膽壞死泛黑,切開一看,還有幾顆石頭卡在裏麵。可想而知,這些日子張邯遭了多少罪。
無論這次手術張邯能否醒過來,他都已經解脫了。
反而是關心他的人們,陷入更甚的擔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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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潘朵以“討論學術”為名來找陳牧,卻被陳牧轟走了。
當時潘朵老大不高興,跑去韓嬌娘家裏訴苦。
韓嬌娘剛被祝猛胖揍了一頓,正在家中嚎啕大哭,聲稱要跟祝猛離婚。後來聽說祝猛把她的三個小心肝也給帶走,韓嬌娘倒在床上蹬腿。連孩子她也不管,丟給丫鬟,自己癱軟在床上,說活著沒意思了。
這時潘朵來找她,兩個“不幸人”見麵,各訴苦衷,可聊著聊著,二人竟然又高興起來。
“姐姐,你這靈巧人怎的就在這種事上總栽跟頭呢?一次不小心,兩次還能不小心呢?要我說就是姐姐一時瞎了心的,還得聽咱這當妹妹的開導開導。以後呀,你可別這樣搞。你要知道這幫男人平時在朋友麵前最愛吹噓的就是他們獵奇女人的事。所以保密要從選人開始做起。那些嘴巴不嚴的絕對不能用。不如我替你找幾個,保管讓姐姐滿意。”
聽說潘朵手裏有“好菜”,韓嬌娘高興起來。聽聞潘朵在陳牧那裏碰壁,她給潘朵出主意說:“你要想混進牧王府,難度可不小。你想指著牧王把你帶進去,那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現在你隻能去哄含香,把含香哄開心了,你才有進入王府的可能。”
潘朵覺得有道理,可又為難地說:“我的賣身契還在那個癆病鬼的手裏,我曾讓他開個價,可他卻不肯,成天賴著我,簡直是煩死了。以前我也沒見過什麽有錢人,隻知道他是西門家的公子,能把我從青樓裏撈出來,我就跟他過算了。可是來到這邊,我認識好多又英俊又有能耐的人,可算是大開眼界。說心裏話,我現在是半隻眼睛也看不上他了。所以還想求姐姐幫忙,把我的賣身契弄回來。”
韓嬌娘皺眉:“這事兒強求不來的。畢竟要西門厚帶著你去官府修改戶籍,梁朝對戶籍的把控嚴格得很,你又不是不知道。不過……”
韓嬌娘眼珠轉了轉:“如今特派官員閔悅不在敦煌,負責管理戶籍的是他的一名屬下,名字叫什麽來著,我還有點記不住了。不過這不要緊,隻要你能找到閔悅的妹妹閔妔,這事兒十有**能操作。即便他西門厚不去,我看也能辦成。畢竟這裏山高皇帝遠的,戶部監督不到這裏。”
潘朵大喜,央求韓嬌娘帶她去認識認識閔妔。但韓嬌娘被打得半張臉紅腫,出不去門,於是過了幾天才帶著花枝招展的潘朵來見閔妔。送去不少禮物。
閔妔乃是貴族姑娘,看慣了各種禮物,並不是很動心。於是二人在那裏坐了一會兒,也沒能得到什麽答複,便離開了。一連等了幾天,閔妔那邊也沒來信。仿佛石沉大海。
“得,姐姐,這錢打水漂了。”
潘朵歎了口氣,病懨懨地倒在椅子裏:“事兒沒辦成,錢卻沒少花。其實當我第一眼見到那閔妔,我就覺得這事兒難辦。那女人看起來不太聰明,而且還心高氣傲。這也難怪牧王看不上他,牧王想把她踹給曹聖,曹聖也半隻眼睛瞧不上。”
韓嬌娘點了點頭:“有的時候,我發現牧王和曹聖這二人倒是挺像。他們骨子裏是文人,並不是武人。而張有田、張邯、曹訟這樣的,骨子裏才是武人。”
潘朵懊惱道:“什麽文人武人的,都比西門厚那病癆鬼帶勁。哎,咱咋就沒那個福氣。”
韓嬌娘眼睛斜了斜:“妹妹,你聽說沒,曹訟回來了。”
“他不是在古蘭麽,回來幹啥?”
“摩天樓建成,據說是大梁朝第十的高樓。曹訟刻意趕回來,要為大樓剪彩。到時候還要大宴賓朋。我在想,既然牧王想把閔家姑娘踹給曹聖,會不會也有可能把她踹給曹訟呢。我可是聽說,曹訟剛剛死了夫人,現在正是續弦的好時候。”
潘朵不明所以:“跟我們有什麽關係?”
韓嬌娘慧黠笑道:“這事兒你不跟含香說說?”
“跟她說得著嗎?”
“當然說得著。”韓嬌娘掰著手指說:“如今牧王獨寵含香,那是喜歡得不得了。我聽小環說,他們夫妻每夜都搞得****的,那含香外表柔弱,性格卻是剛強,而且獨得很,她才不會願意跟別人分享相公。而那閔妔又是她弄巧成拙的結果,現在正懊悔呢。如果這時候你能把閔妔弄走。你猜她會不會感激我們?不過在辦這件事之前,一定要讓她知道,咱們這是再給她辦事,否則她又好懷疑我們圖謀不軌。”
“哦,還是姐姐想的深遠。”潘朵恍然道:“那姐姐有什麽好辦法,讓曹訟與閔妔看對眼?”
“簡單。”韓嬌娘扭回頭,從床下小盒子裏翻找出兩顆藥丸來:“妹妹,你也是青樓裏呆過的,別告訴你不認識這東西。”
潘朵竊喜:“逍遙丸!”
韓嬌娘奸笑道:“對,上品逍遙丸。一顆紅的,一顆綠的,都給他們用上,保管生米煮成熟飯。”
潘朵陷入沉思:“可是這件事操作起來還是有些麻煩呀。”
韓嬌娘道:“那就看天意了。首先看看牧王是否有心事撮合閔妔與曹訟,其次看含香是否支持我們。隻要這兩個條件滿足,姐姐我就有辦法。那種事兒,都是麵子上的事兒,一旦戳破了,那可就放開了。妹妹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