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監視人
瘸子嚷嚷要帶兵離開。陳牧說，你先別著急，蔚城和龜滋鎮那邊我正在招番兵，這事也要與曹聖說一說。而且還有更麻煩的事在後麵，因為三大門閥代表人正在趕往交河城。在沒取得他們同意之前，這事不能聲張。
果然三大門閥對陳牧依然不放心，於是去找太後交涉此事。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商量的，最後太後妥協，允許三大門閥的人來到交河城，以“協助西域防禦”為名，派代表人過來“幫幫忙”。
為了不激怒陳牧，太後特意書信陳牧說，就那麽幾個人，你還容不下嗎，你要體諒姨娘不易。
陳牧想如果三大門閥想知道交河城的情況，就算不明麵派人，也可以派細作。既然如此，還不如答應，這樣也更好控製。讓保密局的人盯著點也就是了。
到了四月初五，各宗勢力代表人紛紛來到交河城。
太後派來一個名叫閔悅的人，年紀不大，頭腦倒是很靈活，陳牧喜歡，決定重用。並首先把自己的番兵計劃告訴閔悅，閔悅代表太後，當然會同意。可他也提醒陳牧說，這事兒一定要爭取其它三位代表人的意見。番兵管理，一定要讓他們參與進來，他們才不會有話說。
陳牧說是。
孟氏、唐氏、西門氏的代表人分別是孟思勳、唐銘、西門厚。
太後任命他們在龍武軍中擔當交河巡察使。
這幫人的存在，完全是為了監視龍武軍，陳牧懶得搭理他們。不過為了不橫生枝節，每次開會，還有家宴，都要帶上他們。陳牧偷偷對含香說，孟思勳是你親哥哥。
含香吃驚，仔細端詳孟思勳。
還別說，真的與父親有幾分神貌相合。含香稱奇：要說骨血真是神奇，即便沒生活在身邊，很多動作表情竟如出一轍。
陳牧說，先別告訴你娘。
含香點頭稱是。
唐氏代表人唐銘，是陳牧的老熟人了。當年同守酒泉，他斷了一臂。如今讓他來當這種閑職，倒也合適。
而西門厚，竟然就是當年與陳牧在洛陽東佛橋南搶秀生的那小子。兩年多過去，他依然很瘦，一副腎氣不足的倒黴模樣，可他依然很騷氣。別人來都是隻身前來，唯獨他帶來一名相好的。長得猶如狐狸一般妖豔。隻是太過妖豔，有些讓人倒了胃口。就比如玫瑰花香，太濃則臭。又如吃糖，吃多了齁如食鹽。
相比之下，含香美豔略帶妖氣，仿佛一隻靈氣白狐。
而西門厚那小妾，是一隻黑蹄紅狐，一舉一動猶如狐媚扭尾，騷氣熏天。
“牧王，妾身想請孟思勳來家中做客。”含香來找陳牧。
陳牧皺眉：“你真覺得有這個必要？”
香夫人莞爾，把手搭在陳牧肩頭：“雖然他嘴上不承認父親，可我覺得他心裏一定有數。他們幾次見麵，我都暗暗觀察，看得出他的心思。他不肯認父親，或許是因為臉上過不去，可我是他的妹妹，相認反而容易些。”
陳牧想了想：“我想孟氏是知道孟思勳與霍宏勳關係的，如今嶽父身份暴露，他們還派孟思勳來，這可真是有點意思。我現在還不知道，派他來是老族長的意思，還是孟丹青的意思。”
“有什麽不同嗎？”
“嗯…，略有。”陳牧想了想：“既然夫人想請，那就請吧。我倒是覺得，不如把唐雲和西門厚都請來。”
“好，我去安排。”
——
兩名背後議論陳牧的都尉，被軍統頭子李道正送到第二師。
剛送到第二師，就被瘸子拉出去砍了。瘸子態度十分堅決，他說，背後議論牧王者，必死。
現在瘸子可了不得，是牧王千歲的老丈人，誰惹得起他。李道正雖一肚子火，可他也不好說什麽，隻好命人把屍體帶走，找了個地方埋了。瘸子太橫，殺完人也不上報，還是李道正寫公文，隻當是第一師死了兩個都尉。
當斬殺都尉的公文送到龍武總副將張邯手裏時，張邯直嘬牙花子。想把案子扣下來，又擔心這事兒遲早被監軍知道，如果被監軍查下來，反而不美。於是張邯私下來找陳牧，問如何處置？
陳牧好一陣無語。
“這老鱉犢子是不是瘋了？”陳牧罵道：“整治軍紀也沒他這麽幹的。現在好了，別人不說他，都會說我。一定認為這兩個人是我讓他殺的。整這樣一出戲，最後還是我替他兜著。”
張邯不說話。
陳牧一揮袖子：“算了，我來簽字，你再上報監軍閱覽。”
當總監軍曹聖看到文書時，直接畫了一個圈，隨手丟到文件堆裏。
早知道他如此心不在焉，張邯覺得都沒必要去找陳牧。
曹聖一笑道：“我多次說過，現在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霍宏勳是治軍的能人，打仗的奇才。他與張將軍，是我們龍武軍的兩位門神。我本書生，對軍旅不熟悉，我還要多向你們學習。你們的決定，我覺得都對。”
難怪陳牧總說與曹聖合作讓人開心，此時張邯覺得真的很開心。
張邯說了幾句客氣話，隨後離開曹聖房間，回到自己的屋子。
為了提高工作效率，曹聖要求龍武軍五大將都在一個院子裏辦公。而曹聖的小屋非常小，以前隻是粟特王宮的一個小倉庫。
他是監軍，這方麵的事他做主，見他都如此，趙璡、馬遵等人都不好說什麽。也都委屈地呆在一個小屋裏。
不過現在趙璡沒心思考慮房屋問題，他現在就好像打了雞血似的，到處增兵。
聽說前幾天他還跑去酒泉，與孔孝先商量幫忙增兵，他給錢。
孔孝先在酒泉和張掖折騰了幾天，招來一千多人，陸陸續續送到交河城。
現在趙中郎將手裏也有五千多新兵，帶著陳牧借調給他的一幹人等，整日操練部隊，把他忙得腳打後腦勺。
陳牧覺得，趙璡這人還算不錯，有點事業心。
現在唯一顯得頹廢的，就剩下馬遵。
陳牧問張邯，女兵招到多少了。
張邯說，一千三百人，都是體重過百的好女子。前幾日，我親自傳授鍾離香守城戰術，她已經學會，這幾日正在城頭訓練女兵使用輕弩。女人力氣小，但弩機還是可以殺人的。胡人多皮甲，對付他們一定有效。
陳牧想了想：“女兵交給馬遵。讓他有點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