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撥換城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陳牧之所以要提前離開，就是擔心瘸子提前引發戰爭。果不其然，瘸子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烏茲鎮，然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進攻土蠻。把兩門大炮當衝車擺在了最前麵，兩聲炮響，撥換城的城門就被崩得細碎。據說當時把土蠻王都給看傻了。
聽說梁軍要來給馬遵撐腰，土蠻王早已龜縮城內防守，布置了大量的守城物資，聲稱，四門緊閉，能與梁軍對抗三年。他們的一切防禦都是圍繞著城牆和城門展開的。如今城門被崩，一切防禦措施都顯得無足輕重。哪怕是在城門洞裏堆積了許多石頭、火油、火銃。
兩聲炮響，並沒有傷到幾個土蠻士兵，但卻擊垮了他們的心理防線。打破城門之後，瘸子並沒讓自己的兵衝鋒，而是讓馬遵先上。馬遵手下有一萬多皮甲步兵，四千多輕騎兵。圍繞那破碎的城門激戰一晝夜。
雙方疲憊不堪。
次日清晨，瘸子才帶領自己的一千鐵甲步兵開始衝鋒。鐵甲兵衝上來，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一股洪流衝入撥換城。進城之後，發現土蠻人不服教化，尤其土蠻王族，負隅頑抗，死扛到底。瘸子下令，再頑抗，王族盡滅。可土蠻王依然固守王宮，把剩下的八千人都龜縮到王宮之內。
“用大炮打燃燒彈！給我燒！”
燃燒彈也是陳牧發明的，結構相對複雜，彈殼內部有三個腔室，分別填裝炸藥、火油、鬆油，彈頭設有引信。炮彈激發出去之後，落在目標周圍，經撞擊觸動引信，產生巨大熱量，引發炸藥爆炸，爆炸使燃燒火油、鬆油崩得到處都是，瞬間一片火海。
火油的特點是容易被點燃，而鬆油的特點是燃燒持久。這種燃燒彈打進王宮之後，王宮裏很快就亂了。馬遵已經殺紅了眼，帶著自己的部隊衝進王宮，一陣亂砍亂殺。這一戰，瘸子和馬遵合作，幾乎把土蠻王族連根拔起，總共斬殺王族和貴族3700多人，俘虜人奴馬匹無數。
得到消息，陳牧又喜又驚，連忙書信張有田，要求第二旅不能殺戮無度。
瘸子回信道：來不及了。能殺的，都殺光了。不過這事不是我幹的，是你的阿卡馬遵幹的，跟我沒關係。不過呢，我趁機擴軍，如今我手下已經有六千八百兵，戰馬五千匹。
“這個死瘸子，真是不能隨便把他放走。”陳牧感歎道：“別人打仗，越打兵越少，他打仗，越打兵越多。照這個勢頭下去，我看我也沒必要親自出兵了。”
想了想，很快就把這個愚蠢的想法收回。自己不出兵，瘸子慢慢壯大，等他大到一定程度，就很難控製了。難不成，要模仿雍正對待年羹堯那樣？又或者模仿司馬昭，派鍾會、鄧艾兩員大將，互相牽製？很顯然，陳牧都不喜歡。要想兵權穩固，就隻能模仿燕王朱棣，親自帶兵。
“你想做大，沒門。”陳牧突然高聲自語：“你招的那些兵，都是我的。”
陳牧突然神經質地說了兩句話，把屋裏的人都給說蒙了。不過含香很快就察覺到情況不妙，略顯擔憂。
陳牧決定，今天就走。不用任何人送。
張邯帶領將軍衛隊和第三旅，總共三千六百人，全部裝備鐵甲，其中有一千是玄甲軍鐵甲，其餘部隊都是陳牧設計的魚鱗鎖鏈護心板甲。騎兵八百。
幾千人踏雪而走，回望，敦煌城已遠。
仿佛，還能看到城頭上的姑娘，翹首以盼。
陳牧虛空招了招手。
張邯扭頭看了一眼，一陣糊塗，卻沒說什麽。
——
經過長途跋涉，十二月中旬才來到撥換城。期間路過烏茲鎮的時候，陳牧心中一陣感慨。按照城市規模和地裏位置來看，烏茲鎮果然是一個不錯的地方。也難怪過去幾個朝代都會把都護府設在這裏。
經過多朝修建，烏茲鎮的基礎很好，這裏有充足的水源，和大麵積的農作物。尤其是棉花，這是陳牧最需要的物資之一。
隻可惜被阿滋蔓人不善於修理和維護城牆設施。心在這裏看起來有些破敗。陳牧已經決定，烏茲鎮會是自己第二個發展的城市，並且取代敦煌，成為自己的最重要根據地。
這裏，也會是安西國的首府。
至於這裏原來的主人馬遵，他隻能委屈一下了。如果他不願意與陳牧和張雲龍擠在一個城市裏，就把撥換城送給他，讓他當撥換城主。畢竟有很多人寧**頭不當鳳尾。
一路無話，部隊來到撥換城，陳牧檢閱參戰部隊，發表熱情演講。可是演講結束，卻把瘸子新招募的兵據為己有。瘸子並沒提出什麽反對意見，或許他也早就料到這種情況。
陳牧召開百夫長以上軍官會議，在會上說：
“這些新兵構成複雜，甚至還有些有土蠻王族的後裔。管理他們是一個難題。為了盡快形成戰鬥力，我要對他們更加嚴格一些。同時設立更加明確的提拔製度。讓他們看到提升的希望。”
陳牧話鋒一轉，對馬遵道：“我原計劃是明年二月出發，到那時張雲龍、孔孝先借給我的兵都會陸續趕到烏茲鎮。他們來了以後，很有可能與你商討在烏茲鎮設置安西都護府的事，到時候如果你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不要對他們講，而是找我說。我會盡量替你爭取利益。但是，你不要想著反抗，否則你的下場不會比土蠻王更好。”
聞言，馬遵額頭見汗，當時沒說什麽，待眾人紛紛退去之後，馬遵才說：“陳牧阿卡，你們不會卸磨殺驢吧？”
陳牧大笑道：“你放心，隻要有我在，我保證你當王。而且還是世襲罔替。不過你手中的權力，必然要被削減。”
馬遵點了點頭：“隻要能保證我還是王，那就成。我也了解你們梁朝的製度，很多王是沒有實權的。雖然丟失權力，讓我心中不爽。可是……又能有什麽辦法呢。打不過大梁啊。”
陳牧道：“識時務者為俊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