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司馬家族
冶鐵一直都是個難題，鐵的產量不高，限製了敦煌的發展。
陳牧手指敲打椅子扶手，良久無語。
馮虎走後陳牧打算去東西兩廠看一看，這時特經辦主管韓嬌娘帶著兩名文職來見。
陳牧剛要走，又坐回來，聽韓嬌娘絮絮叨叨地作報告。
這娘們十句話有九句是廢話，就好像與陳牧說話有癮似的，沒完沒了。
陳牧的眉頭越皺越緊。
當著特經辦下屬的麵，陳牧不打算訓斥韓嬌娘。
結果韓嬌娘又把話題扯遠了：
“這特監辦可是個厲害衙門，咱是惹不起的。那副主管李善更是個厲害角色，跑到我那裏，子母賬查了個底兒掉。幸虧我對賬目一向管理嚴格，否則還不被他揪住小辮子往死裏整？哎呦，你看他那樣，繃著個臉，完全沒把我這一級秘書郎放在眼裏。連句客氣話都沒有，就好像他比我官兒大似的。也就是欺負咱是個女人家，要是換了個脾氣不好的，還不給他兩巴掌？我可是他的上級軍官，他對我無禮，我給他兩巴掌不過分吧？”
陳牧笑了笑，沒說話。
韓嬌娘繼續道：“聽說敦煌將軍要扶持城建行業，關內一些大建築商都跑來找我談事，這幾天喝酒喝得我頭暈眼花，哎呦，可真是苦了我這嬌軀。將軍你看，我的臉上是不是有皺紋了？”
陳牧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
韓嬌娘眨了眨眼，又道：“還聽說，您正在研究能冒氣兒的機器，據說那東西力大無窮，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哪天讓咱也開開眼唄？”
聞言，陳牧一驚，瞪眼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陳牧一向溫和，即便是訓斥人時，韓嬌娘也不是很害怕。可這次見到陳牧突然瞪眼，卻把她嚇得一縮脖。一閃念間，感覺將軍身上仿佛有殺氣。
“我……我也是聽那些商人說的。”
“誰說的？”
“我……”韓嬌娘苦著臉想了想：“想不起來了。”
“把你覺得可能說過這句話的人都給我喊來，挨個約談，一定要給我揪出來！”
——
秘密工廠重要信息泄露，使得陳牧心情不爽，坐在家中悶悶不樂。
小環買了紅綠兩匹緞子麵，讓士兵扛著，李詩和似玉還背著棉花包，而小環隻是擓著小筐，裏麵裝了一些水果。
回家之後，發現陳牧臉色不對，小環告誡李詩和似玉不要進屋打擾。
平時見陳牧心情稍有不好的時候，小環就想盡辦法逗陳牧開心。可當陳牧臉色難看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她就不敢亂說話了。遇到這種情況，小環就去找瘸子來打破僵局，因為隻有瘸子才能走進陳牧的心裏。
而其他人毫無例外都感覺距離陳牧有一道牆，這道牆無影無形，怎麽也無法逾越，仿佛是兩個世界的人。
雖然陳牧對張邯敞開心扉，可是張邯那個人有的時候木訥得厲害，他似乎要故意保持某種距離，而不再往前走一步，仿佛前方是雷池一般。也不知是誰跟他說過什麽，才導致如此吧。
如今瘸子去了洛陽，小環不知找誰好，於是想起玉玲瓏。不過礙於身份，總覺得讓玉玲瓏來陳牧家裏私會不太合適，而小環又不想邀請含香來家裏做客。
“你們在門口站著，別進屋裏打擾。”小環說了一句，邁腿要走。
“姐姐去哪？”李詩問道：“將軍問我們，我們也好回答。”
“我去隔壁，去去就回。”
陳牧所住的地方，是原師部大院，這裏住著不少人，小環走出去不久，竟然把顧長鬆帶了過來，她讓顧副校長去找陳牧說說話。
顧長鬆一頭霧水，可是小環頭一次請他，他也不好拒絕，於是帶著些許禮物，準備好一些工作報告來見陳牧。
“哎呦，顧副校長今日怎麽跑我這來了，真是稀客。”陳牧一笑道。
顧長鬆連忙施禮：“平時將軍宅中人員密集，下官不敢叨擾，今日聽說將軍一個人在家，過來說說話。”
“好好，以後常來。小環，伺候茶水。”
讓小環伺候茶水，與顧長鬆閑聊起來，顧長鬆說，如今他最大的擔憂不是學院基礎建設問題，而是擔心沒有合格的教員。無論是文科還是武科，都缺乏高級教育人才。如果敦煌學院的學子將來參加科舉考得不好，作為學院主抓教育的副院長，會覺得臉上無光。
陳牧說，你不要有壓力，本學院培養的學生不是為了應付科舉的，我是在給敦煌選拔人才。我們會有自己的考試。
說起為敦煌培養人才，顧長鬆更是一肚子苦水，尤其是麵對陳牧親自撰寫的《特經辦基礎知識與實際應用》一書，裏麵一些名詞聽起來似懂非懂，看得人一頭霧水。連他這名副校長都看不懂，就別說其他教員。
現在教員們管這本書叫“知用天書”
顧長鬆說，曾經拿著這本書去找韓嬌娘求教，可那婆娘也說不能完全看懂，這下顧長鬆更覺得丈二和尚，他手下還有三名醜女教員，那三個人倒是聽話，每日用功學習，幾乎能把這本天書倒背如流，可讓她們講解，卻講得稀裏糊塗。
陳牧說，自己正在修改，對裏麵的一些名詞做出解釋。將來我會先給教員上課，教員學會了，再教學員不遲，反正學院建成也是明年的事了。
一些工作上的事聊完，顧長鬆開始深入話題，問道：“最近聽聞張副將、袁副校紛紛離開敦煌，不知是將軍的安排，還是他們自己離去？”
陳牧道：“我讓他們分管一些經濟事務，去洛陽紮根。”
顧長鬆一笑道：“將軍求財有道，令人佩服。不過卑職有一個小小的建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隨便說說嘛。”
“那卑職鬥膽說一句，據卑職所知，三大財閥不光在梁朝有買賣，他們的觸角早已伸向江南。咱們梁朝地理所限，經常麵對胡人侵擾，每幾年就要發生一次大戰，國力損耗甚巨。相反，人家南晉憑借長江天險，隻要盯著梁朝的動靜就可以了，一百七十餘年都是如此，如今南晉早已比北梁富裕。”顧長鬆感歎口氣說道。
“哦？”
很少有人與陳牧聊起江南晉朝的事，一開始陳牧還以為南晉司馬家族是打著晉朝司馬家族的口號建國，後來才知道，他們最開始也在北方活動。與梁州趙家、長安唐家、荊州孟家、淮南西門家合作，推翻大唐。
一開始大家都是起義軍，還多有合作，可是推翻大唐之後，反而無法共存，於是雙方又發生激戰，最後司馬家族就逃到江南，一直到今天。
“或許，我真的應該接觸一下南晉……”
“卑職有同窗，在南晉戶部倉部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