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開溜

  吳棟被史進衝氣得嘔血，一度有心下令衝關，可是扭回頭看看，玄甲軍第九師正麵攻打葦關十天，傷亡六千餘人，實在是沒什麽底氣。


  史進衝站在城頭，大罵吳棟閹人，缺德十八代，對不起列祖列宗雲雲，把吳棟氣得一口氣沒提上來，掉落下馬，被人抬到軍營中休息。


  陳牧現在手頭的事很多，首先要扶持達達木提坐穩王位，安撫教民，等古蘭國穩定下來，再考慮經濟發展，和稱臣納貢的事。


  陳牧並不會真的把吳棟擋在關外，隻是現在玄甲軍與古蘭守關軍民積怨太深，如果把他們放進來，搞不好就是一場殺戮。這不是陳牧希望見到的。


  為了安撫吳棟、曹訟等人，陳牧寫信讓向當陽送到關外，告訴吳、曹，自己不會獨攬功勞。上表朝廷的時候，就說是兩軍協作攻破於闐，共同逼死古蘭女王，另立新王。等事態安穩之後，將來達達木提的稱臣儀式，還是要由皇權代表吳大監軍親自受領，給足監軍大人麵子。


  見信，吳棟的氣兒終於順過來了，可他一想起史進衝，就恨得牙根癢癢，聲稱一定要上表吾皇，重懲藐視監軍之人。


  玄甲軍依然在葦關以東下寨，可此時他們已經沒有戰鬥任務，僥幸活下來的士兵們，心情大好。源源不斷的物資從後方送來，士兵們篝火慶祝，載歌載舞。他們才不管監軍吳棟受了什麽氣，那閹人死不死跟我們沒關係。


  這時，神策軍送來牛羊，犒賞玄甲軍同仁。


  玄甲軍士兵一提起陳牧將軍，雖不褒獎，但也不貶低。大家心中都有一杆秤。雖然劉東、徐進、馬歡之流想盡辦法增加仇恨。嚷嚷說，這些牛羊是他們要來的，不是陳牧主動送來的雲雲。


  可是不久後，他們的謊言被戳穿，士兵們反而更瞧不起三人。


  到底是誰戳破的，竟然查不到源頭。劉東氣得到處罵街。


  ——


  打仗的時候最忙的是戰將，打完仗，最忙的是眾秘書郎。反觀那些高級戰將，卻跑到酒館消遣去了。比如史進衝，鑽進館子裏就不出來了。


  含香、小美等人不在身邊，陳牧覺得有些折手，很多事都來問他，讓他抽不開身搞點娛樂活動。


  軍隊裏的娛樂活動是很有必要的，用來緩解士兵們的怨氣和壓力，同時也要邀請達達木提等古蘭權力代表參加，表現出一番和睦景象。


  後來陳牧找來李善、顧長鬆、蒯[kuǎi]浩、郭陽，還有秘書郎中一些骨幹開會，任命老成持重的顧長鬆暫代秘書郎副總管一職，代替含香職權，讓李善管錢、蒯浩處理民族事務、郭陽負責監管物資發放等。


  他們都是新人，按理說不應該直接跳到老人的頭上，可陳牧還是要這樣安排。他說，如果有人有意見，請到軍法處令刑。


  其實秘書郎們心裏都清楚，陳牧是在提拔自己的人，而其他人都是“後娘養”的外人。


  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也沒什麽人抱怨，更沒有人不識趣地找打。


  一忙就是十幾天。


  情況逐漸好轉，一開始還有些不服管束的亂民，到了後來在新王達達木提的引導下，亂民越來越少。同時陳牧連下恩策，接濟窮人，釋放大批勞苦奴隸獲得自由，一時間，陳牧將軍的威望逐漸升高。


  當窮人們獲得生產資料以後，立刻變得安穩起來。


  陳牧把多餘的軍糧都用來幫助窮苦，尤其是婦女、兒童、老人。


  做到“河邊無餓殍，街邊無乞兒”的良好景象。


  由於主戰場並不是在於闐，所以戰後恢複非常迅速。


  到了六月中旬，於闐城已經恢複平靜。


  隻是酷暑難耐，讓人有些心煩意亂。


  南疆的風，好似風吹爐火。


  在外麵忙碌的人們汗流浹背。


  陳牧剛看完瘸子送來的喜報，說在胡弩鎮的硫磺礦儲量很大，鐵礦也比預想的純度要高。陳牧心情大好，帶著幾名扈從去農間走了走，看看當地的風土人情。


  於闐城附近盛產美玉，可是由於對他們來說，普通的玉司空見慣，不當值錢玩意，壘豬圈的石頭裏，都能發現一些次品玉料。陳牧連連感歎，這些東西拿到以後，可是價值不菲。


  陳牧收集許多羊脂美玉，丟到車上去，準備帶回敦煌。


  同時，陳牧也在籌備兵發鐵門關的事，他想撇開玄甲軍單獨行動。


  因為這一次軍事行動不必真的打一仗，隻是恫嚇阿滋蔓老國王把王位傳給王子馬遵。


  可是現在他想走也走不成，因為古蘭國西邊接壤的兩個小國紛紛派來使者，申請與達達木提一起舉辦稱臣儀式，對此，吳棟當然是滿意的，因為這會客觀提高他的戰功。吳棟邀請陳牧參加會議，商討各種“大事”。——吳棟認為是大事。


  兩國國王要來於闐城舉行大典，還需要折騰一段時間，陳牧覺得這是一個脫離玄甲軍束縛的好機會。此時吳棟、曹訟手底下隻有三千多健康士兵，他們也不會鬧出什麽大亂子來，於是陳牧早早帶兵離開於闐，向敦煌走去。


  隻是把暫四旅第一團八百人交給魯漢，讓他在這邊安安穩穩搞生產，不要出什麽幺蛾子。


  魯漢本身就是一個老實人，讓他來執行這種刻板的命令，簡直是再合適不過了。


  見陳牧要走，曹訟覺得奇怪，於是對吳棟道：“不知陳牧搞什麽鬼名堂，仗打完了，再往後都是喜慶的好事，他卻不留下來。”


  吳棟眼珠轉了轉，以送美酒為名，來神策第八師師部探看。


  吳棟問陳牧：“陳將軍勞苦功高，激戰結束，一切順利，正是受人膜拜之時，為何一走了之？”


  陳牧一笑道：“剩下的事有吳大人主持就夠了，我留在這裏也是多餘。”


  吳棟不信，撇嘴道：“莫非是有什麽好事，瞞著我？”


  陳牧慚愧一笑，賣了個關子，不說話。


  吳棟一笑道：“說出來吧，大家也都是老熟人了。”


  陳牧道：“想含香姑娘了。”


  聞言，吳棟哈哈大笑，拂袖而去。


  不久後，在玄甲軍中，關於陳牧與大秘含香之間的花邊新聞大肆傳開，說陳牧金屋藏嬌，以工作之便，脅迫女屬下就犯。


  這種消息傳播的速度十分驚人，以訛傳訛，傳得越來越邪乎。有人說含香懷孕多次，都被陳牧用毒草打掉。


  最後搞得於闐城滿城皆知，連古蘭、磧南、達滿三國王室都聽說消息，紛紛說陳牧好色，可投其所好。


  而此時陳牧已經帶領一萬鐵騎兵，急急忙忙趕往鐵門關。


  陳牧派李善出使阿滋蔓，要求老王讓位，並宣傳相關政策，希望阿滋蔓王審時度勢，不要做出糊塗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