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防不勝防

  在陳牧的調解下，祝猛與韓嬌娘成功辦理“離婚手續”——其實就是一份休書。


  韓嬌娘獲得休書之後，她還顯得美滋滋的。——這婆娘淨身出戶，貪汙的一千兩銀子都歸了祝猛，她竟然還樂得出來。好像放飛自由的小鳥。


  對此，陳牧簡直是哭笑不得。


  但這並不是最令陳牧感到意外的，因為不久後，祝猛又跑來求陳牧，希望複婚。他說，他離不開嬌娘，希望陳牧幫忙收回休書，否則他就不活了。


  陳牧好一陣感慨，愛情到底是何物。


  後來在玉玲瓏的調解下，韓嬌娘把休書還給祝猛，她還滿口說辭，說自己是多麽無辜雲雲。並命令祝猛，以後不許再對她大吼大叫，否則再離就不可能複婚了。


  祝猛窩囊廢似的連連點頭。


  ——


  “曹訟生意做得不錯，我們造車廠訂單被他搶走了不少，眼瞅著有超越之勢。”含香為陳牧送來一杯茶，不無提醒的口氣說道。


  陳牧微笑著點了點頭。


  “叔叔，你怎麽不著急呢？”含香顰眉道：“他們用卑鄙手段硬搶我們生意。”


  “哦？有多卑鄙？”


  “有些商人的定金已經交了，可是曹訟的人說，隻要拿著定金條，到他們那裏就可以購買更便宜的車。不光把定金錢省出來，還贈送更多的雞蛋。”


  陳牧仰頭看著含香。


  姑娘長得越來越水靈了，怎麽看也看不夠。


  含香見陳牧還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她也沒轍，於是回去繼續辦公。


  張邯坐在一旁，看了陳牧一眼。


  陳牧笑道：“他們的雞蛋有些過剩了。而車市場已經趨於飽和。我倒要看看他們以後如何處理這個局麵。我們現在最大的經濟來源是期房和貸款，城裏的地皮也是我們的，曹訟無法插手。不過我現在倒是覺得，應該讓曹訟插一手。但不是現在。”


  張邯想了想，笑道：“殿下是想等著住房市場也快飽和的時候，再賣他地皮？”


  “哈哈哈哈。”陳牧大笑：“張邯，你進步很快嘛。”


  張邯慚愧笑了笑：“整日待在殿下身邊，就是塊石頭也開竅了。”


  “不至於。”陳牧擺了擺手：“我並不聰明，隻是我善於學習。這些東西沒一個是我發明的。算了，不跟你說這些。銅礦山那邊情況如何，我讓史進衝給我造一個炮筒子，怎麽到現在也沒個信兒？”


  張邯站起身：“我去看看。”


  “別，你去不合適。”陳牧站起身：“還是我親自去吧。”


  陳牧跑到銅礦山轉了一圈，這次史進衝長了教訓。


  他命令，無論是誰來，都不允許開門。


  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就連陳牧這位三品大員，都被他的衛兵攔在礦場之外，不久後史進衝親自跑了出來，一看果然是陳牧，才嘻嘻哈哈地把陳牧領進礦區。轉了三個彎，越過大廠房，來到一個山洞之中。


  山洞裏熱火朝天，正在生產銅幣。


  史進衝抓起一把銅錢，“我說陳牧老弟，你看三哥我這手藝如何？”


  “你的手藝？”


  “嗯呢，我閑著沒事，就在這裏鑄錢兒，你看這些，都是我親手打造。怎麽樣，你看這成色如何？你看咱這手勁兒，一打一個準兒，這錢看起來漂亮極了，比女人**都好看。”


  “……三哥好手藝。”


  史進衝沾沾自喜，感歎道：“哎呀，親自造錢的感覺，怎麽就那麽爽呢，這活兒我幹起來有癮。連婆娘我都想不起來了。”


  陳牧玩笑道：“如果真是這樣，真是敦煌婦女之福。我為了敦煌各界婦女，向你，像我自己，表示感謝。”


  “這叫什麽話？”史進衝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沒反過味來。


  這個不起眼的小山洞，卻可以用“日出鬥銅”來形容。其實這種造錢速度，照比韓嬌娘的貪汙慢多了。可是人各有誌，史三將軍更喜歡這種直接造錢的方式填補自己的空虛。


  能把他安穩住，這可真是老天爺眷顧。


  相比之下，王操天、甄霸道兩位將軍，比他安穩多了。


  那兩位，一個正義感十足，好戰功；一個閑著難受，好殺戮，其實都比較容易控製。


  唯獨這三將軍，給人一種脫韁野馬的感覺，也說不清楚他到底好什麽。他好像什麽都好，又好像什麽都不好。像個小孩子似的，東一榔頭西一棒槌，憑感覺來。看似憨傻，其實讓人捉摸不透。


  陳牧給他一個總結：“不定性。”


  “哎，陳牧啊，聽說要幹仗了，真的假的？”史進衝宴請陳牧，席上直截了當地問道。


  陳牧正在切羊肉，吃了一口才道：“我正是為這事來問你，是否願意打仗。”


  “公子怎麽說？”


  “我已經書信孔孝先，請孔孝先問公子是否同意攻打古蘭。可現在孔孝先忙著結婚的事，好像把這事兒給耽誤了。”


  “也就是說公子還沒同意唄？”史進衝說。


  陳牧點了點頭：“如果公子不同意的話，我是不會發兵的。”


  史進衝也點了點頭：“這話說得明白。如果公子同意，你就直接跟我說你要打哪，到時候我給你打先鋒。”


  陳牧笑了笑。


  史進衝拍了拍厚重的心口：“有三哥給你打先鋒，那肯定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古蘭國都城的城牆在我看來，不過是孔雀樓的館女，一推就倒。”


  ——


  從銅礦山回來，路上張邯對陳牧說，在礦區，史進衝養了十幾個媳婦。


  陳牧一陣搖頭，沒說什麽。


  回到城裏，與王操天坐了一會兒，王的態度與史進衝相同，隻要公子同意，這事兒就沒說的。


  陳牧滿意地離開，最後去壽昌城見甄霸道。


  壽昌本是要塞，與酒泉城結構相似，隻是小了一些，平時路過這裏的人比較少，可還是有一些商人瞅準時機，在這裏建立各種館子，現在看起來也有百十戶人家。他們與軍方相處融洽，給駐守壽昌的將士們，帶來許多消遣的地方。


  “甄霸道哪去了？”陳牧直接來到第二旅部。


  參將連忙來見：“報告將軍…，甄……甄旅校……”


  “為何吞吞吐吐？”


  “甄旅校帶兵殺人去了。”


  “殺誰？”


  “……馬匪。”


  “殺馬匪不正是他的本職嗎？有什麽好遮遮掩掩的？”


  “他……他跑去古蘭國殺馬匪了。”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