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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牧豕聽經

  又是身份問題,這對陳牧來說,真是升職路上的一道坎。


  在回洛陽之前,陳牧就與瘸子說,這次回洛陽要辦三件事,其中有一件竟然與瘸子要辦的事出現重合,因為他們都想見大族長唐瓊。


  瘸子說他有一份大禮送給唐瓊,而陳牧見唐瓊是想挑明自己的身份。


  挑明身份之後,會對陳牧造成什麽影響,陳牧有些拿捏不準。


  不過陳牧認為,唐瓊總不至於跟自己翻臉,甚至要自己的命。


  畢竟陳牧這個身份沒辦法與趙牧相提並論,——雖然是同父同母的兄弟。


  可是趙牧是皇室高層們承認的皇子,而陳牧就是一個江湖野小子。就算真的是皇帝的私生子,皇室不承認,豈不是自討沒趣。至於皇位,那就更別想了。那麽多生在宮裏的皇子都輪不到,豈能輪到野小子的頭上。


  既然對皇權沒有威脅,皇室就不會找陳牧的麻煩。


  隻是不知道舅舅陳千缶所創立的那個門派,與唐氏門閥之間是否有恩怨,陳牧這次打算先見見雁師姐,搞明白這件事之後就決定到底要不要見唐瓊。


  可是十八公子突然現在說起這件事,很顯然是把問題給提前了,而陳牧沒來得及做準備。


  麵對十八公子這段話,陳牧心中有兩個考慮。


  第一個考慮:十八公子可能壓根就沒打算把第八師交給我,就算我當上中郎將也是一個被架空的中郎將。


  手下三個騎兵旅的旅校,都是唐振的死忠。


  一個師一萬人,其中九千被“三虎”占據,我這個中郎將還剩下什麽呢?


  剩下師護衛團一千人。


  這一千人還不完全是自己的,其中有監軍衛隊二百人,督糧官秘書郎、衛隊一百人,參將秘書郎、衛隊隊一百人。


  除了他們,還有亂七八糟的各部門秘書郎,都去掉,自己手下還能剩下五百?


  這樣的安排,同時還會剝奪第三師第一旅校尉之職,那麽,這還算是升職嗎?

  簡直就是明升暗降。


  可是在外人看來,第八師可是神策軍的精銳中的精銳,堪稱軍界的“豪華配置”,當這個師的中郎將,相當風光,照比其它中郎將高了半頭。


  可這時唐振又拋出“身份問題”,這幾乎就是堵死了陳牧成為第八師中郎將的可能,那麽他是想幹什麽呢?


  讓我當個副將?

  第二個考慮:唐振是在與唐瓊合作,賣人情,同時逼著陳牧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他們父子從不相信“摔傻了”這三個字。哪怕是真摔傻了,他們也選擇不信。因為他們要把軍隊牢牢控製在自己手裏,把能控製的風險控製到最低。


  陳牧不打算現在把自己的身份說出,於是遺憾地搖了搖頭道:“實在是給公子添麻煩了。我的身份連我自己都不清楚,自然不敢奢望第八師中郎將的位置。”


  唐振遺憾地笑了笑道:“那第八師中郎將的位置依然由我來兼任,而你來當第八師的副將。現在你是第三師副將,來到我第八師當副將相當於平級調動,別人說不出話來。不過我現在很忙,根本沒時間打理第八師事務。我會把令牌、令箭都交給你,你的這個副將,其實就是中郎將。”


  他沒提虎符的事,可陳牧還是點頭道:“多謝公子提點。”


  “門外那三個家夥不好對付,我也不指望你很快能拿得住他們。不過你還年輕,上升的空間很大。到了第八師之後,你權當牧豕聽經。能行,將來再考慮你的身份問題,不能行,就繼續回第三師。”


  “嗯。”


  陳牧為什麽不說話,隻是嗯了一聲呢,因為他沒聽懂“牧豕聽經”這個詞。


  如果是看字麵,這個詞不難理解,可是聽別人說的時候,陳牧覺得很陌生,不知道這四個字是哪四個字。


  後來離開公子府,陳牧跑到平康坊去找瘸子,還見到了玉玲瓏、含香母女。


  他們一家人坐在一個包間裏。


  據陳牧估計,瘸子為了見她們母女還要花包間費。


  指名點姓能把琴舞教師請出來,並且把含香也請出來,真不知道瘸子是如何辦到的。或許他已經暴露了身份?難不成他直接去找朱五月或者朱雀?


  這些問題稍後再問,先打聽了一下小美的情況。


  此時小環已經帶著小美去瘸子“表妹”家,據說小美來到這裏以後很興奮,想到處走走看看,後來被小環勸阻,說平康坊的晚上並不適合姑娘亂走。至於為什麽不適合,小環也沒直接說。


  六月出發,十一月回,五個月沒見到含香,再次見到的時候,覺得姑娘越發漂亮。


  剛才她好像是哭過,看起來眼眶微紅淚眼朦朧,更增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韻味。


  玉玲瓏把瘸子帶出去,說要去後花園轉轉,屋裏隻留下陳牧和含香兩個人。


  如果這也算接客的話,陳牧就是含香的第一個客人了。當然此時的含香還沒出道,還不算是真正的妓女。


  這時陳牧沒話找話似的問含香,什麽是“牧豕聽經”。


  含香一笑,手指蘸了點水,在桌麵上寫下這四個字。


  陳牧看了看,一笑,似乎是明白了公子的意思。


  含香伸出玉指扶了扶鬢角,略作思忖,道:“《後漢書·承宮傳》有雲:‘琅琊承宮,少孤,八歲為人牧豕。鄉裏徐子盛以《春秋經》授諸生數百人,宮過息廬下,樂其業,因就聽經,遂請留門下,為諸生拾薪。’這段話的意思是說,漢朝時,琅邪有一個叫承宮的人,很小就成為孤兒,靠給別人放牧豬羊為生。鄉裏一個名叫徐子盛的教師,給數百個學生講解《春秋經》,八歲的承宮一邊放豬一邊聽老師講解,十分入迷,後來以撿柴草作為交換條件,請求教師讓他入門聽講。”


  陳牧心中感歎,萬花樓培養出來的清倌,果然有學問。


  含香又道:“‘牧豕聽經’一般是指讀書勤奮。不知叔叔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陳牧笑了笑,把先前的情況簡單與含香說了說。


  含香噗嗤一笑:“看來十八公子是在跟叔叔開玩笑,他把王、甄、史三位將軍比喻成豬了。”


  陳牧笑道:“讓我一邊嚐試著‘牧豬’,一邊學習當中郎將的學問。”


  含香讚道:“而且這裏麵還有一個‘牧’字,正是叔叔的名。看來十八公子是一個細致人。”


  陳牧沒少喝酒,酒精刺激,讓他有些話多了起來,對含香道:“我看你還是別叫我叔叔了,過了年我才十八歲。”


  含香羞赧側頭,頓了一下:“那個名叫‘小美’的西域女子,是牧哥哥相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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