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兵至萬花樓
十八公子唐振帶著一行人來到萬花樓。
三將軍史進衝大步流星衝了進去，來到一樓大廳：“都他嗎給我滾出去！今天萬花樓咱家公子包了！”
史進衝揮舞手中大斧：“我數三個數，誰他嗎不動地方，爺爺的開山斧就落他腦袋上！”
史進衝將近八尺三寸的身高，虎背熊腰，身披厚重鎧甲，手持利刃，殺氣騰騰，凶神惡煞一般突然出現，誰看了能不怕。
人群靜止了片刻，突然，人群開始蜂擁逃竄，從門口“噴湧”闖出。
台上跳舞的、奏樂的；台下賣酒的、賣肉的，各色館女們尖叫著向後院跑去。
一時間，萬花樓裏一片大亂。
萬花樓的打手快速反應，在大廳裏集結，最後放眼一看，竟也有七八十號人。
聽聞有人鬧事，大鴇子朱五月快步走下樓來。
陳牧大踏步迎了上去，笑道：“公子來了。”
朱五月一笑，笑得有些詭異：“來的正好，孟氏公子也在。”
“嗯？哪位孟氏公子？”
“孟家五公子，孟昶[g]。”
“他來幹什麽？”
“聽說唐家要來，本來不肯鬆口的孟家現在鬆口了，一百一十萬，願意接手萬花樓。”
“他是來搶生意的？”
“哎呦，這話您怎麽說的，大家不都是為了錢在辦事？”
陳牧怒道：“我好像明白了，你們萬花樓在耍手段。”
“快別這麽說。”朱五月陰柔笑道。
“陳牧，不必跟她廢話。”唐振聽著這邊說話，臉色突然變得陰沉，他走了過來，問朱五月道：“朱雀在哪。”
朱五月道：“在九樓。”
唐振背著手：“讓她下來。”
“她請您上去。”朱五月一笑道：“人家孟五公子也在九樓。”
唐振腳下一動，林隼突然抓住了唐振的手腕，老劍客笑了笑道：“這位鴇姐，麻煩你去樓上通知朱雀，如果還能給老朽一點麵子，請她下來。”
“閣下是…？”
“你不必說我的名字，隻說血寒的三根手指在我手裏，她就知道了。”
血寒是朱雀的師父，血寒缺少三根手指。
朱五月的臉色突然降低到冰點，道：“小女子不知閣下這話是什麽意思？”
“如果她肯下來，我還她一根手指。”
老劍客口氣輕描淡寫，可是幾句話之後，屋裏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唐振察覺到情況不對，示意史進衝，立刻派人回家報信，給我帶三百大司馬鐵騎來。
與此同時，孟家的劍客也出現了，七個人，七把劍，堂而皇之路過大廳，向樓上走去。
朱五月上樓，不久後，大總鴇朱雀走下來樓來，她依然是一身大紅長裙，長長的裙擺，在地毯上拖行。
朱雀來到樓下，臉色極難看，先對唐公子行禮。
唐振麵無表情地嗯了一聲，隨後唐振坐下，道：“朱雀，你這人很不地道。既然想請我來，又為何請孟氏公子？”
朱雀道：“其實我們早聯係過孟家，可是孟家並沒同意。今日孟家五公子突然降臨，也是讓小女子措手不及。”
“好一個措手不及。”陳牧覺得今天不能再讓自己太被動，就好像那次給唐洪出主意一樣，結果是一個敗筆，這次給唐振第一次出主意，決不允許失敗，陳牧盯著朱雀的眼睛，口氣篤定：“這就是你故意安排的。”
“不是。”
“就是。”陳牧嗆聲道：“到了門閥公子這等身份，能像普通人一樣想見就見嗎？孟家五公子是你的什麽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朱雀想說話，可是她剛要開口，陳牧高聲叱道：“無論你有什麽理由，現在也沒必要說。你是殺手出身，就以為自己經曆過風雨，見過世麵，其實在我看來，你還是太年輕。
你以為把兩家公子都請來，互相競價，就能把貢金降到最低，你想得美。
這就好比兩個男人同時追求你，如果他們為了你決鬥，打得頭破血流，你以為這兩個男人是在爭你嗎？
他們是在扞衛男人的榮譽！
男人經過一場搏殺，獲勝後得到你，你還以為你是一個可愛的女人？
不，你已經淪為戰利品。
一個好女人，是不會讓兩個男人為她決鬥的。
生意場，其實就是情場。
你連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
現在，趁著兩位公子還沒見麵，我覺得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今日，我把十八公子請來，我們誌在必得。
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們必須要一百二十萬，少一文錢都不行。
至於孟氏公子那邊，你應該如何去道歉，是你的事。
總而言之，我們不允許失敗。”
朱雀不說話，她似乎有些後悔，可是走到這一步，她已經騎虎難下。她沒想到陳牧情緒這麽激烈，直接把氣氛推到了最高點，這種情況下，再說什麽都顯得蒼白。
陳牧先把情緒頂起來，有一種破釜沉舟的氣勢，因為他不想讓事情按照朱雀的預定發展下去，否則自己的計策就是失敗。
自己能做的，基本就到這裏，最終哪位公子能獲得萬花樓的控製權，就要看兩位公子的決心。很顯然，現在唐氏門閥深陷債務危機，而且西北番邦蠢蠢欲動，此時的唐振，一定更需要這筆錢。
“好大的口氣。”這時樓上走下來一行人，為首一人氣度不凡，看氣勢便知是孟氏公子。
孟氏大族長孟仁，梁朝丞相、荊國公、太子太師、四位顧命大臣之一，設丞相府，丞相騎衛六百洛陽城奔馬，虎賁大將軍，掌荊州兵十五萬。
孟昶，孟氏實權派公子，按年齡在家排行第五，今年三十九歲。
孟昶打斷陳牧的話之後，來到一樓大廳，他沒搭理唐振，而是先衝著老劍客林隼抱了抱拳：“老劍客，好久不見。”
林隼不還禮，而是幹笑道：“你沒見過我家公子，我就想不起來見過你。”
孟昶碰了一鼻子灰。
孟昶身後的劍客們突然瞪眼，目光如電，甚至聽到了手按繃簧的聲音。
孟昶一擺手，道：“不得魯莽，今日我們是來談生意的，不是來打架的。我們孟、唐兩家，外界傳說積怨很深，其實那都是謠傳。別人見不得我們兩家好罷了。”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馬蹄聲，眾人扭頭一看，竟然是丞相騎衛，足有百人，盔明甲亮，手持利刃。
一將下馬，大步流星走了進來，這人身披亮銀虎賁鎧，行走間龍驤虎步，來到屋裏，到孟昶麵前單膝跪地：“家將李常勝拜見公子。”
唐振低聲對陳牧道：孟氏頂級八品戰將。陳牧微微點頭。
“你來幹什麽？”孟昶一笑道。
“聽聞公子在萬花樓，剛才聽說萬花樓有人鬧事，故而過來看看。”
“哦，你也看到了，我好好的，而我對麵坐著的，便是唐氏十八公子唐振，你看，他多年輕。據說，唐氏要選新族長了，或許不久的將來，再見到唐振賢弟，應該叫一聲大司馬了。嗬嗬嗬嗬。”
這時外麵又傳來一陣馬蹄聲，馬蹄聲甚急，到了萬花樓大院，戰馬急停，一片馬嘶之聲，一員老將跳下戰馬，大步流星走向大廳，人還沒到，先聽到聲音：“聽說今天萬花樓格外熱鬧，老夫過來看看，是誰在我家公子麵前耀武揚威。”
老將走了進來，雖須發泛白，卻虎威浩蕩，震懾全場：“哪個是李常勝？你可認得老夫麽？”
唐振一笑，低聲對陳牧道：“孔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