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下連隊

  回到新兵宿舍，等上級根據新兵日常訓練和考核成績批示調整分配.

  聽著集合的哨聲，新兵們迅速到宿舍樓前集合.

  老黑拿著文件夾，調整好隊伍，站在新兵隊列前黑著臉，看來是因為手裏的下連隊分配名單了.

  “現在開始分連，郭曉萌，趙曉明，王亮…”


  前排蹲坐三人起身：“到！”


  “團政治處電教室.”老黑氣的合上文件夾，衝到三人麵前：“開什麽玩笑.”


  “報告班長，我們三個一塊來的，入伍前我們在電視台工作，我是攝像的…”


  “我是剪輯的…”


  “我是錄音的…”


  “你不是攝像不是錄音不是剪輯，你們現在是列兵，我已經告訴電教室的蔡傳道主任，讓你們參加基層訓練，別以為能逃的過.蹲下！”


  老黑班長是嚴厲，但是他也珍惜著每一份感情，不希望被自己訓練出的優秀列兵埋沒.

  “高祿林”“到”


  “工兵營偽裝連，你懂工兵嗎？”“報告，不懂.”


  老黑那個氣啊.“蹲下！”


  “上麵是怎麽分的，我帶的新兵應該去步兵連.”


  “王曉虎，徐永昌，機械化步兵三營九連.”老黑終於鬆了一口氣：“終於有步兵了.”


  “朱昊.”“到.”


  “團後勤處農場…難道你會種地？”“不會，班長.”


  “那你去幹什麽.”“報告，入伍前我在家開養豬場的.”


  “我真不知道後麵會不會有養魚的.”老黑那個氣啊.“李二牛.”


  “到.”


  “機械化步兵二營神槍手四連.”


  “啊？”李二牛驚訝的回頭看著後麵的何晨光.

  看著李二牛那傻呼呼的表情，老黑一步衝上去吼道：“你不想去啊！”


  被噴一臉口水的李二牛結結巴巴的回答：“班…班長，我..我不夠格吧！”


  “你哪有這麽多廢話！我知道，你有二級廚師證，炊事班缺人手，去給他們改善改善…”


  “是！真去炊事班.班長？”


  “神槍手四連的兵，要有兵的樣子，哪有這麽多廢話啊你…”老黑已經是恨鐵不成鋼了.

  “江華，何晨光.”


  “到.”“到.”


  “機械化步兵三營六連.”


  江華跟何晨光對視一眼回應.

  “是.”


  “是.”


  老黑心裏苦啊，兩個最看好的兵，一個都沒進去神槍手四連.

  “王豔兵.”


  “到！”“機械化步兵二營神槍手四連.”


  “是！”


  王豔兵一臉不解，何晨光卻鬆了一口氣，李二牛滿臉疑惑，江華微笑看戲.

  ……


  等到分配完畢，大家解散回宿舍收拾行李準備下連隊.

  李二牛一臉疑惑的，來到正在打理行裝的何晨光麵前：“晨光，你是咋的了，你咋沒去神槍手四連呢？”


  “啥咋了，你沒看見九十環嗎？輸了，沒幹過你倆.”


  此時王豔兵來到旁邊：“何晨光，我有話跟你說，就占你一分鍾時間.”


  何晨光一臉無奈的跟了出去，李二牛也是想跟出去，被江華一把拉住，不解的看著江華：“江華，你說他倆到底是咋了.”


  江華也很無奈，牛哥的情商也是跟牛一樣耿直.“你說他倆啊，分別在即，有點不舍，出去敘敘舊.”


  “不會吧，我們的駐地不遠啊，休息時間可以過去轉轉，不至於吧！”李二牛一臉古怪的看著江華.

  江華……


  背上背包，江華和何晨光一起來到連隊報道.

  迎著“猛虎六連”的旗幟踏進營區，打聽到六連三班的位置，向著步兵戰車停放間走去.

  兩人經過坦克旁，來到三班的位置.

  這裏沒人，江華打量著周圍停靠的的步兵戰車，他知道三班就在其中一輛裏.

  就在兩人打量的時候，旁邊一輛戰車發動機啟動了，炮台轉了過來，車身的射擊孔也打了開來，有槍口探出.

  兩人對視一眼，這是歡迎儀式嗎？


  這時，車頂爬出兩人.

  江華，何晨光立正敬禮：“報告，列兵江華（何晨光）前來報到.”


  炮塔蓋旁的中士笑著打招呼道：“你們就是剛來的新兵吧.我是六連三班班長黃靖源.”


  兩人敬禮“班長好x2”


  班長黃靖源拍著車身說：“大家都出來吧，快點…”


  就見步兵戰車後門打開，幾個兵就跑了下來列好隊.

  “我們鼓掌，歡迎新同誌.”


  “啪啪啪…”掌聲響起.

  江華何晨光立正敬禮，以作回應.

  簡單的介紹後，班副帶著兩人回宿舍換衣服，宿舍裏簡潔整齊，床也是跟新兵連的不一樣，不是鐵質的，是木質的.班副給兩人分好床鋪和櫃子，讓兩人換好衣服，跟自己下去進行學習訓練.

  全班人坐著小板凳圍著半圓，聽著班長給大家講解著步兵戰車結構和功能，當然主要就是給兩新兵講解.

  剛學習完今天的課程，

  班長黃靖源看見一個列兵拿著靶牌走了進來.

  “你誰呀？”


  “我找他.”王豔兵說著用手指著何晨光.

  “你哪個連的？膽子不小啊.”


  “班長，我應該是你們連的？”王豔兵的回答讓黃靖源有點疑惑.

  這時江華他們回過頭，何晨光趕緊站起來：“班長，我來處理.”


  王豔兵看到何晨光走了過來，把靶牌扔到地上.咬著牙說：“何晨光，兩發子彈一個彈洞，去神槍手四連的，應該是你不是我.”


  何晨光推著王豔兵：“我們出去說，我們出去說.”


  老兵們圍了上來：“難不成是來鬧事的？”


  江華趕緊上來壓下王豔兵推過來的手.

  他可不想王豔兵和老兵們發生衝突，畢竟按照劇情，王豔兵最後是留下來的，鬧僵了大家都不好看.

  “豔兵，你咋過來了，好好說話.”


  王豔兵沒說話，推著何晨光到旁邊，老兵們也圍了上來，畢竟別的連隊人在這鬧事，自己這邊也得迎戰啊.

  江華一邊壓著王豔兵的手，一邊喊道：“班長，這是我新兵連的戰友，我能解決，馬上…”


  說完，江華一用力就把王豔兵跟何晨光分開了，然後一隻手抓著王豔兵的胳膊，把他繞一個圈壓在車旁，讓王豔兵掙脫不了.

  “幹什麽，幹什麽，幹什麽…”這時候六連連長來到了這裏.

  六連的士兵立正敬禮，江華放開王豔兵，示意他別鬧，也敬禮問好.

  “怎麽回事？”六連長.

  班長：“報告，他來咱們六連鬧事.”


  六連長一臉調侃：“行啊，新兵就敢鬧事了，看我們六連好欺負是不是，你哪個連的？”


  王豔兵把手伸向褲兜，掏出神槍手四連的臂章拍到何晨光手裏.

  六連長一看：“神槍手四連.”


  王豔兵“報告連長，我應該是你們連隊的.”


  “六連？什麽意思？”六連長有點疑惑了.

  “報告連長，我想給你看樣東西.”


  六連長示意繼續…


  王豔兵撿回靶牌，讓六連長看著：“連長，你看這是幾環？”


  六連長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一臉我很感興趣的問：“行啊，兩顆子彈一個彈洞過去了，100環，你打的？”


  看了何晨光一眼，王豔兵示意：“他打的.”


  六連長看著何晨光，何晨光：“是.”


  到這裏，就得叫神槍手四連指導員龔箭來解決了.

  讓其他人解散，江華跟著班長往宿舍走去.

  路上班長問江華：“你們都是一個新兵連的，他兩有衝突？”


  江華一臉無所謂：“沒有，就是冤家，相愛相殺唄.”


  其他戰士聽到這話，一臉感興趣的湊了過來.

  江華就簡略的把兩人相愛相殺的過往抖了出來.

  班長黃靖源若有所思的說：“那就是有點惺惺相惜的意思.”


  其他人也認同的點了點頭…


  吃過晚飯，三班的人員保養槍械，大家看著江華熟練地拆裝槍械，驚訝的問：“江華，你玩槍多久了，這麽熟練？”


  “我也就是新兵連開始的，平常也喜歡機械，上手就快.”江華無所謂的回道.

  大家都狐疑的看著江華，你都比班長5、6年的速度還快.

  大家聊著聊著，六連長帶這王豔兵走了進來，大家趕緊立正.

  “那個..什麽..稍息……”六連長還是那六親不認的步伐，吊兒郎當的表情：“三班長，這個叫王豔兵，從現在開始他就是你班上的人了.”


  今天的事有了江華的插科打諢，三班其他人到是對王豔兵沒有多大的抵觸.

  六連長示意王豔兵上前.王豔兵上前敬禮對大家說聲抱歉，這樣大家剩下的那絲氣也就消了.都是爺們兒，沒那麽斤斤計較.

  六連長看大家沒事了：“那行，繼續幹活吧，明天射擊考核，考核用槍，要全部擦好.”


  三班長：“是！”


  就這樣六連長走了，步伐還是那麽六親不認.

  江華當中間人，給大家介紹了一遍，大家一起工作擦槍，為明天考核做準備.

  早上起床還是那麽的匆忙，早操5公裏，結果扛著“神槍手四連”旗幟的何晨光和扛著“猛虎六連”旗幟的王豔兵杠上了，結果就成了兩個連隊在比拚.

  今天下著小雨，考核過程是要射擊移動靶上的氣球，江華如往常一樣發揮穩定，百發百中，結果吧所有人都驚到了.現在的江華沒必要露出鋒芒，也沒必要故意藏拙.

  王豔兵也是百發百中，他有深意的看了江華一眼，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

  結果連長老懷甚慰，性質上來了，這是可以堪比神槍手四連神槍手啊，讓人拿了一把狙擊槍.

  “試試看.”


  先把狙擊槍交給王豔兵，王豔兵打平射三四百米靶子成功，打樓上的靶子出現了失誤，畢竟沒有練習過狙擊，對於狙擊的要點根本就不知道.

  連長一臉理所當然：“遠距離射擊，風速，地心引力，空氣密度濕度都會對彈道產生比較大的影響，我現在確定了，你確實沒打過狙擊槍.那江華你來試試，你也沒打過狙擊槍，看看你能達到什麽程度.”


  “是！”江華接過狙擊槍，經過王豔兵的時候，就聽他說：“拿出你的真本事.”


  江華微笑了一下，稍微適應，調整倍鏡焦距，一發命中平射靶子.

  當然他也是第一次用狙擊槍射擊，但是他看過關於狙擊的要領.

  第二個靶位，就要認真，三四百米仰角2-3°的樣子.300米不考慮微風，空氣密度濕度…


  坐姿調整好，讓狙擊槍固定在臂彎，用狙擊鏡上手輪調整好仰角修正，射擊，正中靶子.

  六連長驚訝的看著江華的操作，不像是新手啊.

  “增加難度，600米靶子.”


  江華隻能重新趴回地上，調整射擊，命中.

  “88狙擊槍的極限800米靶.”


  這次江華沒有如六連長的願，脫靶了.

  六連長帶著滿臉疑惑問：“我說江華，你確定你第一次打狙擊槍，我看不像啊.”


  王豔兵也是一臉懷疑.

  江華還能說什麽：“真的是第一次，我隻是以前看資料，了解了關於狙擊的要領，沒有實際操作過，對風速和空氣的影響沒有計算到位.”


  六連長無語的看著江華：“你說你第一次射擊，都能達到一般狙擊手的水平了，你還不滿意啊.”


  “黃班長，王豔兵和江華都是狙擊手的好苗子，以後就在你們班做狙擊手了，我會多給你們一把狙擊槍.”


  黃班長聽到這話，笑著高聲回答：“是.”


  就這樣王豔兵和江華兩人都有了一把狙擊槍.

  王豔兵古怪的看著江華問：“你為什麽在新兵連的時候，要藏一手啊.”


  江華一臉坦然的回答：“我為什麽不能藏，每個人的追求不同，追求的態度也不同，比如說我：我隻是想鍛煉自己，掌握更多的技能知識，我可以不斷的提高自己，第一不是我的追求，我隻是一直超越頂峰的我.如果我實力達不到，再爭也爭不過，如果我實力超越了第一名，那麽我爭那個有用嗎？隻為了那個名頭，所以我對第一沒什麽欲望.”


  “當然不是說我不爭，等有更好的的機會，我是不會放過的.”看著沉思的王豔兵，江華繼續說道“我不是想讓你放棄爭第一，隻是讓你放正自己的心態，我們是一直要往前走，把眼光隻放在前方，會讓你的眼界變得狹窄，會錯過沿途很多風景和朋友.”


  “比如這次，要是隻有我有一把狙擊槍，你有我這個朋友，我也不會吝嗇的把我知道的知識交給你，如果我們為了爭第一關係鬧僵了，你也會不好意思向我學習.也許你覺得，自己能通過鍛煉超越我，可以搶了我的這把狙擊槍，那你計算過，這得需要多少時間.”


  “朋友是可以互相幫助的，不要看著誰壓過自己一頭，要看自己有爭搶的實力沒有，有實力了自然就是第一.”


  說完江華拍拍王豔兵的肩膀，不去打擾沉思的他，徑直朝著宿舍走去.

  快要進宿舍大門的時候，就聽見遠處傳來一聲“謝謝.”江華沒有回頭，隻是揚了揚手表示知道了，就進入宿舍樓.

  自從那次和王豔兵談話後，他就有些改變了，開始主動融入班集體了.

  江華也經常去圖書館借書跟他一起學習.

  日子就這樣枯燥而充實的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