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呼聲傳來
到了現在這地步，結衣可以百分之一百地被認為是圓桌會的目標了。
先前桐人和幸的一舉一動都被蘭斯洛特看在眼裡。
桐人的低聲喃喃。
幸果斷地出聲否認。
這兩人的不同表現，無一不是在說明兩人見過那個少女的蹤跡，或者說，知道結衣的下落。
「桐人，不說嗎？」
蘭斯洛特平靜道。
搖了搖頭，桐人淡淡道：「蘭斯洛特，你們要找的人，我怎麼知道，何必一直盯著我呢？」
蘭斯洛特不出聲。
誰讓你剛剛的動作太明顯了。
不管你知不知道，他都要試試。
桐人心中也是暗罵一聲，嘆息一聲，他知道，不管是不是，看來自己都要倒霉了，哪怕自己火力全開，也不能和此處圓桌會所有人交戰，哪怕個個戰力都不如他。
佑真，來救命了！
不遠處的莫德雷德也是，漠然的看向桐人，此刻，也懶得再去理論，去尋找，不需要。
打服了便是。
或許……
幸，才是那傢伙的命脈。
莫德雷德，頭盔內面色寒霜，手中緊緊握著重劍，一劍橫掃而出。
那邊，一直在盯著蘭斯洛特幾人的桐人立刻變色，他咆哮一聲，一劍斬的堵在自己身前的那位玩家倒退，怒吼一聲，「梅德雷德，你敢！」
這一層，滿打滿算只有四個屬於己方的玩家，還有兩個在路上。
但是都是攻略組的成員。
真的，桐人也沒有想到。
圓桌會竟然真的會向自己和幸下手。
該死的蘭斯洛特！
混蛋！
幸面色不變，長槍橫在面前，儘管習得了飛輪技能，但現在並不是使用遠程技能的時候。
她知道自己打不過莫德雷德，但是索性還是能夠在他的手下支撐幾個回合，不求一戰，只求等到佑真的到來。
「哎！」
一聲嘆息，響徹了整個森林。
桐人面前的蘭斯洛特，並不算太意外。
莫德雷德停下進攻的步伐，冷冷道：「你總算出來了！」
「哎！」
嘆息聲想起，眨眼間，森林中，兩人走出，各自握著腰間的劍柄。
佑真！
亞絲娜！
佑真輕嘆一聲，「原以為你們還可能並不會動手，沒想到，最終還是著了魔。」
他走到桐人跟前，緊緊看向蘭斯洛特。
而桐人趁機也和亞絲娜組成三角形，將幸包圍在圈內。
莫德雷德面色凝重：「佑真，我們知道你很強，但是沒必要為了一個信息就和我們作對吧。」
佑真輕笑一聲：「莫德雷德，你說的話自己信嗎？你們所圖的比我想得更大吧。」
他繼續說道：「是AI吧？」
「.……」
周圍，冰冷的氣息一瞬間升起。
圓桌會此處的所有人都刀劍出鞘，齊齊對準了四人。
而此刻的桐人也明白了！
只有一旁的亞絲娜和幸還愣愣的，問道：「佑真？什麼AI？你在說些什麼.……？」
在聽到佑真這慎重語氣的瞬間，不好的預感緊緊揪住了亞絲娜的胸口。
她確信，似乎有某樣事物結束了。
在偌大空曠的針葉森林裡，佑真的話語緩緩地開始流泄出來。
所有人都沒有打擾。
「這個名為刀劍神域的世界，是由一個龐大的系統進行管制的。」
他平靜說道說：「系統的名稱為」Cardinal「，它能基於自己的判斷來管制這個世界的平衡。而且Cardinal原本就是以不需要人類維護的概念設計出來的。以兩個主程序相互訂正錯誤，再使用無數的子程序進行世界的所有調整……怪物跟NPC的AI、道具跟通貨的出現平衡，全部都由Cardinal指揮下的程序群進行操作——但是，有一個任務一定得由人類來執行。」
「因玩家的精神狀況而導致的麻煩，只有人類能夠解決……因此，原本準備了數十人規模的工作人員……」
「GM……」桐人輕聲呢喃。
「結衣，這麼說結衣是遊戲管理者……？ARGUS的工作人員……？」亞絲娜不敢置信的說道。
佑真保持數秒鐘的沉默后，輕輕搖了搖頭。
「……Cardinal的開發者們，想將照顧玩家的任務也交由系統負責，因此試做了某個程序。利用NERvGear的特性，詳細監控玩家的心理狀態，造訪有問題的玩家，傾聽他們的心聲……精神狀況管理，支持用程序MentalHealthCare。」
「CounselingProgram，MHCP試作一號，程序代碼Yui，也就是結衣，這樣來說，最準確不過。」
過度驚訝的亞絲娜倒吸了一口氣，一時間無法理解剛剛所聽到的事情。
「程序……？是AI嗎……？」
亞絲娜沙啞地提出問題后，佑真露出有些悲傷的笑容點頭。
「為了不讓玩家有不協調感，所以也賦予結衣感情模仿機能……亞絲娜，對不起….……我之前沒有告訴你。」
事實已經從佑真的嘴裡說了出來。
亞絲娜到現在仍無法相信這件事，硬是把話擠了出來。
「但是……但是，結衣不是失去記憶了嗎……？AI會發生這種情況……？」
「……一年半之前……在正式營運開始的那天……」
佑真說道，繼續說明：「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猜測可能是Cardinal對結衣下了預定以外的命令。」
「命令禁止一切干涉玩家的行為……這使得結衣只能在不被允許具體接觸的情況下，持續監控著玩家的精神狀況。」
亞絲娜反射性察覺那個「預定外的命令」，是來自SAO唯一的遊戲管理者。
——茅場晶彥的操作。
結衣應該沒有任何關於這號人物的情報。
佑真面無表情的表情接著說，但是他內心的感情究竟如何誰也不知道：
「狀態可以說是——惡劣到了極點……幾乎所有的玩家，都隨時籠罩在恐懼、絕望、憤怒等等負面感情下，有時還會有陷入瘋狂狀態的人出現。」
「持續看著這些人們內心的結衣，或許本來應該要立刻趕到那些玩家身邊傾聽他們的心聲，協助解決問題……但結衣卻無法主動接觸玩家……擁有義務卻沒被賦予權力的矛盾情況，大概就讓結衣不斷累積錯誤，開始逐漸崩壞……」
在這安靜的森林，只有佑真平穩聲線震動的細微聲音飄蕩著。
亞絲娜只能沉默地聽著他的述說。
「還記得那天昏倒的結衣嗎？結衣崩壞的最後一根弦，應該就是那天的我們。」
此話一出，讓亞絲娜差點站不住腳，她的身影晃了晃，還好幸在一旁扶住了她的身子。
佑真也是感慨。
他也沒想到，自己和亞絲娜成為了壓死駱駝的那最後一根稻草。
蘭斯洛特平靜道：「還真是令人驚嘆，判斷的絲毫不錯。佑真，我很好奇，這是你用邏輯得出的結論，還是你早就知道這些？」
他又笑了笑，笑道：「佑真，你相信嗎？本來，我們是想問出信息就讓你們走的，但是，既然大家已經知道了真相，我們不得不現在成為了真正生死的對立面。」
什麼意思？
蘭斯洛特笑道：「的確，我們的目的就是為了你們所說的那個叫做結衣的AI。」
此刻，莫德雷德也出聲傳來。
「如果不是為了她，我們也不會進入到刀劍神域這個遊戲里。」
「不過幸好，還是在臨門一腳之前完成了任務。」
「現在，說出來AI的下落，桐人，可以讓你們痛快的死去。」
佑真皺了皺眉，沒有去回答蘭斯洛特的問句。
他為什麼知道結衣的身份，還不是因為他是遊戲項目的管理者之一。
看來，自己的身份也能再向亞絲娜等人隱瞞下去了。
等這次事件結束了，告訴他們吧。
果真如歐安預料的，這些人應該都是和PoH同一批進入遊戲的玩家。
——就是受到外界所迫使進入的遊戲玩家，不是開服日當天的。
不，也不排除蘭斯洛特這些遊戲一開始就開始玩的封測玩家。
這一步棋，或許很早就開始下了。
他們背後的勢力遠比他所想象中的要大。
甚至，還有可能，就藏在三井集團的身後。
「怎麼樣？」蘭斯洛特笑道：「還能猜出什麼嗎？」
佑真搖了搖頭。
卻是，他也只能猜到這裡了，繼續猜下去有無數種可能。
「亞絲娜，你的決定呢，要交出結衣嗎？」
聽到佑真的話，亞絲娜一點都沒有遲疑，搖了搖頭。
雖然只是短短的三天時間，但結衣就像是小天使一樣。
兩人雖不是母女，但勝似母女。
看到亞絲娜的舉動，佑真笑了笑：「看來是不行呢，蘭斯洛特。」
「那就開始吧。」蘭斯洛特眼神中有些黯然，終於是下了命令。
佑真拿起劍，笑了笑，看向蘭斯洛特：「看來今天真的要動手了，那麼，難道你還指望一個人攔住我嗎？」
佑真笑了，一踏步，灰燼顯現於手中，轟隆一聲，將蘭斯洛特狠狠砸向遠方。
「金牛宮！」
巨大的牛角，瞬間出現，將兩名玩家挑向上空！
「說的不錯，圓桌會也罷，微笑棺木也好……其實都無所謂，重要的是，你們今天出現在這裡是個錯誤。」
「本來就在找你們，結果非要來送死。」
佑真狀若神魔，閑庭闊步，一步踏前，群星浮現，咚地一聲，將眼前的敵人都掀翻在地。
「雙子！」
「射手！」
「白羊！」
「.……」
一個個技能的出手，佑真明明只是八十多級的玩家，卻是強大的駭人，一瞬間，他就將兩位玩家橫掃在地。
此刻他正一人獨佔五人，蘭斯洛特也在其中，動作快的大家已經看不清，卻是打的他們不斷倒退。
真正意義上的頂尖之上！
他一個個技能，每一個，都不比戰鬥技能的高階劍技弱，那邊，桐人都看呆了！
這.……這還是佑真？
是那個和自己在封測時期不相上下的佑真！
卧槽！
原本知道佑真有著心意技的存在，但是也沒能想象到有這麼強大。
桐人自己也嘗試過練習心意技，但是威力始終差那麼一步，或許是臨門一腳。
也找過佑真，但佑真只是說『要靠自己內心的力量』。
其實也不怪桐人，而是佑真的一系列經歷，受到的心靈磨礪遠比桐人要多多了，不可否認。
佑真沒時間回頭注意桐人，灰燼瞬間化為長槍，一槍刺出，樹榦飛濺。
蘭斯洛塔倒飛十餘米，他微微有些恍惚，這一幕.……似乎和自己想的有些不大一樣。
桐人也是恍惚的樣子。
倒是，莫德雷德，悶哼一聲，持劍而來，轟隆隆。
桐人眯了眯眼，冷喝一聲：「還想過去嗎！」
下一刻，桐人身上，凌厲的氣息強大無比，雙劍左右相持，氣息升騰，九十六級的他，光是等級就比他們高了兩到三級。
這還是得益於他之前瘋狂練級的原因。
四周，包圍的圓桌會玩家，也紛紛抽劍，而來。
從架勢來看，絲毫不弱。
而亞絲娜，也是冷漠的說道：「想要去找到結衣，先來過我們這一關。」
她不允許，任何人去傷害叫她媽媽的孩子。
哪怕那是一個程序化的AI。
鏘——！
細劍上寒光閃閃！
亞絲娜擺出戰鬥的姿勢。
她不是沒有殺過人，對於她來說，這些人和微笑棺木已經沒有了什麼區別。
就算曾經一同戰鬥過，但現在雙方也戰鬥在了對立面上。
更何況，她剛剛也聽到佑真嘴中這群人似乎和微笑棺木有著關聯。
雖然心中有著疑惑，但是現在並不是問這些的時候。
雙方彼此，各有各的決意。
「閃光穿刺！」
一聲低喝，亞絲娜細劍連出，將一名玩家擊倒令其倒退了三分。
突進而至，星屑飛濺！
三劍將對方胸口刺穿，被她重創！
這一刻，所有人都覺得有些駭然。
佑真此刻以一敵五，率先制約了圓桌會裡最強的幾個人，並且他還佔據上風；桐人也徹底將莫德雷德壓制；亞絲娜也是在人群中來去自如，就連平常覺得最弱的幸，也穩穩地用飛輪和長槍牽制了兩人。
兩伙人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面。 ……
而抱手雙臂，臂彎中有病黑色長劍的玩家，也在一棵樹上，站了起來。
滿臉無奈。
「我真的是服了你了.……佑真。」
喃喃一聲，人影嘆息一聲，出手這麼快乾嘛！
就不能忍忍！
他覺得還可以再忍忍，畢竟，還有許多的情報沒有從莫德雷德、蘭斯洛特的嘴中套出來，例如，他們是怎麼來刀劍神域的？和他是一樣的方式嗎？
和微笑棺木有什麼關聯？
乃至背後的勢力有什麼線索？
為什麼要找到遊戲的AI，最終的目的是什麼？
PoH現在在哪裡？
這些，都像是一團迷霧。
現在出手，無可避免地浪費了此次大好的時機。
就在他在想這些的時候，一聲呼聲傳來。
ps：之前章節錯別字有點多，還有讀者說前文邏輯不清的，作者這幾天抽時間改改，歡迎大家糾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