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不覺得很眼熟嗎
隻見原澤紅偏過了身，讓開擋住電腦屏幕的身體，屏幕上一張照片呈現在葉小綠眼前。
隻覺全身血液都倒流了，葉小綠忽然捂住嘴巴，別開目光，強壓下心中的砰砰的心跳和欲嘔吐的感覺。
“這是……”
原澤紅根本不看屏幕，高昂著頭，冷冷地看著虛空中的別物。“不覺得眼熟麽？”
眼熟，那照片上的一幕太熟悉不過了！
一輛重型大卡車，甚至畫麵都拍不到它究竟是全貌；車下圍著黑壓壓一群人，中間空出一條縫隙，地上隱約有兩個人……不，是三個人，其中一個躺在地上，滿地鮮血。
若是在平時，偶爾掃到網上一張車禍現場的圖片，都比這個來得凶猛駭人，也來得血腥。隻是，那些都不可能令葉小綠像此刻般驚奇，隻因那是她中學時代遭遇到的一場車禍的照片記錄。
“你……你怎麽會……”葉小綠的聲音顫抖著，目光注意到照片是疊放排列的，於是忙以顫抖的手握著鼠標，點開下一張。
鏡頭拉近，黑壓壓的人群不見了，也可看清，兩個坐在地上的女生，一個躺在地上的是個年輕男人，臉被過長的頭發遮住。地上的血沒有想象中那麽多，但可確定全來自這一個人。
第三張照片，連大卡車都不在鏡頭上了。隻有兩個女孩的近景照，一個麵色蒼白，下顎尖瘦，兩隻眼睛又黑又亮，目光裏有著驚嚇後的神秘之感。頭上有輕微的擦傷，臉上也有未幹的淚痕。
葉小綠瞪大了眼睛，心中有莫名的恐慌感仿佛見到了世上另一個自己，那是久遠前的記憶，是逝去了的所有。青春年少的她，不知失去了什麽，又收獲了什麽？
另一個則看上去美麗一些，皮膚也是健康的淺銅色，柔順的長發顯然是因這車禍而淩亂的。兩個女孩都穿著校服，上麵有點點汙濁，臉色也難看的很，狼狽不堪。
嗬嗬，那時候的季雪像個叛逆愛美早熟的中學生，臉上有著刻意畫上去的淡妝，眼裏的神色也不如現在的淡定。這張照片，她定是早些時候就看過了。
噗嗤！葉小綠看著，失笑。
隻是，握著鼠標的手有些無力，下一張照片，從邊角看來都知道是可怕的，也是最接近真相的。腦袋裏雖然抗拒著，但葉小綠隻覺手不聽使喚了，手聽的不是頭腦的話，而是心的。
她的心莫名地揪痛起來，在還未見到事實的真相之時，就揪痛了起來。
“怎麽，不敢看了？”原澤紅的話憑空響起，仿佛虛空之中對她的心說的。
葉小綠僵立在那裏，也的確沒有點開那張照片。
“不用怕，好端端的人在隔壁睡覺呢。”原澤紅的聲音軟了下來，她頓了頓，又道，“那是他離家出走旅途的最後一站了，爺爺自始至終都派人全程保護著，多少次化險為夷，多少次絕處逢生，你曉得一個人在外徒步流浪的辛苦麽？”
葉小綠將手小心翼翼從鼠標上鬆開，轉過身，麵對原澤紅，臉上有著不屑和倔強，“富二代找刺激罷了，你也說了有不少專業人士24小時全程保護著呢。”
“但是他還是遇到了那場車禍。”
葉小綠心中一顫，頭低了下去，聲音也發虛了。“我真沒想到，居然會是他……”她鼻子發酸，抽泣哽咽著，“大哥哥……”
“那年他已經22歲了。”原澤紅歎了口氣，“畢業典禮隻有我親自參加了，照了相後他把衣服和帽子交給我，說是去和老師打聲招呼，然後再找他就不見了，我一直找到天黑，最後還灰溜溜的回了家，向爺爺報告。”
“他是去走他父母走過的路程。”
“他的確走遍了，之不過”原澤紅抬起頭，看著葉小綠，眼中忽而又露出了冷冽的光，“其實他最想的是離開爺爺的勢力範圍，說得確切點，就是和爺爺脫離關係，因為也不知他從哪裏聽來的，說小姑姑……就是她的媽媽和爸爸是被爺爺暗中殺害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小女兒使他原氏集團的老總丟了麵子。”
原澤紅長舒了一口氣，“若是其他原因還好，麵子難道比親生女兒還重要麽？他沒有確切證據，但還是篤信不移了。他讀完了大學，就那樣離家出走了。”
“一年以後。”原澤紅頓了頓，繼道，“當我以為他再也不會回來的時候，居然收到了他出車禍的消息，而且還是由爺爺親口告訴我的。”
“我因為沒有看好他，被爺爺禁足在家學習從商一年時間，這段時間我恨，他在外麵逍遙快活，我被關在家裏埋首苦讀。過了好久之後，我才知道爺爺是有意這樣懲罰我的，因他知道司青自小和我最要好，是想以後還是由我來帶著他，看著他，照顧他，因為他身邊必須有人照顧。”
聽到這裏，葉小綠不禁皺眉，“記得醫院說，那場車禍並不怎麽嚴重，但是因為救我的大哥哥家裏很有錢，所以他被轉去了別家醫院。我和雪當時都很奇怪，哪家醫院會比北京的更權威？難道是國外麽？”
原澤紅笑了，點點頭，“不錯，爺爺直接帶他去了英國，又過了兩年，他沒有回原氏，而是直接來湖州找我，那時候就已經有了現在的原茵傳媒了，這也就是爺爺要我好好學習經商，好好照顧他的意思。”
“保護？”葉小綠更加疑惑，“爺……原老先生怎麽知道司青會需要人照顧？難道他一年前就知道司青會出車禍……”
葉小綠倒吸一口涼氣，這一驚非同小可，連她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莫非這場車禍也是原老先生安排的？目的是要原司青出車禍，然後不得不倚靠他？還是根本就是想效法當初做掉自己的親生女兒和女婿，現在又來神不知鬼不覺地加害自己的親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