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他現在一定很痛
“你聽我說完。”葉小綠目光迷離，聲音也時急時緩，像是著了魔，“雪，我承認我喜歡他，甚至想嫁給他，可是他並不希望和我長相廝守。所以，雪，如果你也喜歡他，他也想花心的左擁右抱的話，那我們都答應他好不好？我們一起陪他，我不介意，也再不妒嫉你了，隻要他還活著，他高興怎麽樣就怎麽樣好了，好不好？”
“……呃，綠？”季雪一臉尷尬，好難回答她，“綠，你好好休息一下吧，他不會有事的……我我去上洗手間。”
季雪說完急忙走掉了，留下葉小綠默默地垂頭，又看著手裏的染血的手機。
“隻拿到這個嗎？”不知誰問了句，聲音粗沉的很，好象一道陰風。
“老？”坐起身，看到次元的老搭檔，迎了上去。“別問小綠了，她現在……”沒有出聲，而是手指指自己腦袋，好似說明葉小綠現在腦袋已經不聽使喚了，問也白問。
老點了點頭，自己也選了個座位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和兩人抱著繈褓中的嬰兒也趕了過來，手術室外的走廊裏擠滿了人，連排椅都快不夠坐的了。
再不久，警察和被趙餘以私人關係請來的醫生和院長也都趕了來，人滿為患。
當葉小綠覺得越來越多的人搶著她的空氣已漸漸無法呼吸之時，手術室的燈熄掉了。
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才見一個醫生出來，邊摘口罩邊推門，見到如此之多的人驚訝了一下，滿臉疲憊更甚。
“哪位是病人家屬？”
“是……”小綠在幾人的簇擁下走上前去，卻沒有勇氣去開口。
“是我。”隻聽聞眾人身後一道沉穩蒼老的聲音穿過重重人群，傳到眾人耳朵裏，所有人都回頭，見到一位西裝筆挺，精瘦幹練的老人緩緩走上前來，身後跟著的居然是久不見的原澤紅。原來這個老人就是原司青的外公，葉小綠緊緊盯著這個身材挺拔，麵色健康，一眼便可知年輕時是個風流倜儻的美男子的老人。盡管他一臉嚴肅，但倒也瞧不出來是狠絕到能雇人殺自己女兒女婿的人。
“病人是我外孫，請問他手術做得怎樣？”原老先生朝醫生微一垂首，顯得禮貌周全又有威嚴。
醫生點點頭，手裏將摘下的口罩揉成一團兒，“請放心，病人沒有生命危險，隻是兩根肋骨和一隻腳骨骨裂，因為是在無意識之下被撞，所以有些輕微腦震蕩。值得注意的是，病人之間手臂上有傷，據我們觀察，應該是反複被裂開過，所以傷勢拖了很久，這次又扯動了，我們已經做了縫合，皮外傷不會落下後遺症，隻要注意別再傷到就好了。不過請問傷者的腰部是否有多年的舊傷？”
“是，是！”這回是原澤紅搶在原老先生之前回答了，她眼圈紅紅的，像是哭過。“醫生，他很多年前出過車禍，就傷在腰部，十多年還是偶爾會痛一下，他……他不要緊吧？”
“這就不好說了，傷者其他傷勢都不成問題，隻是這地方突然被牽動了舊傷，又恰好在腰部，我們還需要觀察。”醫生說著模棱兩可的話，眼神甚至有些回避原老先生。
“醫生。”原老先生又開口，聲音成熟而沉穩，聽上去也無一絲怒氣和責怪，反而多了無奈和幹啞，“你能告訴我最壞和最好的情況嗎？”
“最好嘛，當然是沒有大礙了，不過既然是舊疾，你們也說了一直都未痊愈，但充其量就是和過去一樣，不成問題。最壞的情況……”
“醫生，但說無妨。”原老先生很是淡然，盡管聽出很著急，但並沒有催促。
“這個還需要觀察，如果真的這一回被牽扯了舊疾，我們會采取更多的治療措施，希望可以保持生活不受影響。可如果真的恢複的不理想，最壞的情況，怕是腰部終生癱瘓了。”
“啊？”在場的好幾個女人驚叫出聲，倒吸一口冷氣。
葉小綠更是眩暈了一下，身子癱軟下，再站不住，好在被金若雨和周玄一左一右扶住了。
正此時，原老先生朝她這裏看了一眼，眼神裏沒有其他的內容，又別了回去，麵對著醫生，皺眉道，“周院長”
那手術醫生驀然抬頭，不可置信地朝前探看著。一位穿著白大褂，頭發花白，年歲不小的人此時匆忙從人群後麵趕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幾個醫生打扮的男女，“我在這兒，原老先生。”
“我要把我外孫原司青轉到別的醫院去，請你們隨時做好辦手續的準備。”原老先生說得輕輕省省，好象任何事都隻他一句話就可搞定。
“這這可不行啊！”那手術室出來的醫生一臉汗水伴著驚慌，“老老先生，千萬不可以啊！傷者現在情況不穩定，如果不安靜修養，怕是……怕是我說的情況就成真的了……”
“是啊原老先生，請相信我們的專業，現在轉院真不是時候。”那周院長也極力奉勸著老人，“如果原老先生信不過我們醫院的醫療水平，我可以同時以個人和醫院的名義請其他醫院甚至是北京權威醫生來會診，我們一定盡力而為，請相信我們！”
周院長說得誠懇，原老先生麵色一沉，最終疲憊地點了點頭。
葉小綠鬆了一口氣，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如若原司青現在從她眼前消失了，她就會永遠和他失散。
隻是，他現在一定很痛吧……
葉小綠想著，心都揪得疼了。她想見他，想見他，可是……望著原老先生離去的背影，她突然一種壓抑的感到湧上心頭。
那像是……走上頂樓前，與母親一同生活時的感覺。
不，她不要！
葉小綠隻覺現在眼前唯一的企盼，就是原司青能盡快醒來，盡快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