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這是赤裸裸的勾引

  掙紮著睜開眼，醉得滿目朦朧，昏暗的酒吧燈，複古木製桌椅，桌上東倒西歪的啤酒瓶，以及醉生夢死的幾個朋友，葉小綠不禁舒了一口氣。


  這些，其實是帶給她安慰的。


  不遠不近處，大廳角落裏有一個小門，門後的房間被鄭舞稱之為畫室，麵積著實不算小，有頭腦的商家會擴充店麵吧？隻是鄭舞把那裏當畫室和休息室，常年充斥著美術顏料和鬆節油味，偶爾也會有酒味混雜在其中。葉小綠走進去前一定掩鼻，隻覺你環境汙染的甲醛味恐怕都比那裏好聞，真不知何時會在那裏發現中毒身亡的鄭舞的屍體。


  現在，那裏上演著一場活色生鮮的“肉搏劇”吧。


  猛地搖搖頭，把這想法從腦裏甩出去。須臾，葉小綠不禁失笑，她的想象力未免太豐富了吧？


  長舒一口氣，按按額頭，慢慢坐起來，還好並不暈，隨便揀起桌上一杯喝了一半的剩啤酒，一飲而盡，頓時清爽了許多，站起來也不覺頭暈目眩。


  想不到自己酒量也長了，葉小綠還暗暗竊喜。


  正此時，畫室裏一陣叮叮鐺鐺的亂響，寂靜中嚇了她一跳，打了個機靈，酒醒得更快了。


  默默低頭看看幾個“醉貓”，睡得更酣，東東甚至把頭都紮在懷裏了，而腳高高地抬到子桌子上，胳膊長長的伸到鄭舞那裏，被他當枕頭用。


  好一副賞心悅目的美男醉酒圖，葉小綠冷笑，耳朵豎起來，聽著畫室不斷傳來不大不小的聲響。葉小綠無暇“聽熱鬧”，躲避著地上東倒西歪陷阱一般隱藏在昏暗光線裏啤酒瓶和其他雜物，都想畫室。


  腳步還未到那裏，又聽一連串悶響。


  “這是鄭舞完成的作品，你這瘋子，給我住手！”裏麵傳來鬱孟白的聲音，葉小綠首先想到的竟然是鄭舞那些畫。顯然，被兩人“激烈的動作”弄得不比外麵地上的啤酒瓶擺放規矩多少了。


  “夢白……你女人長得什麽樣，漂亮嗎？身材好嗎？”季雪的聲音清晰傳來，那聲音不像喝了酒，更像吃了迷幻藥。


  沒有很快聽到回答聲，葉小綠已來到門口，門沒有關，但葉小綠並不好推門，就趴在縫隙裏看著，一道白色衣服的身影上下移動著，一聲聲悶響整齊交替出現。


  是在收拾畫吧？葉小綠你猜測著。


  “別管那些畫了”另一道黑色皮衣的窈窕身影也閃爍在門縫裏，“夢白，你不說話嗎？還是你女人比我……輸了？”


  裏麵傳來鬱孟白輕笑聲，“我好久沒見到她了，不過她的確並不是美女，身材也不及你好。不過她可沒輸，在我這裏，她是最與眾不同的，能愛我這樣的人，她……”


  “她是個傻子嘍。”季雪不屑的聲音傳來。


  鬱孟白笑聲大了些，也爽朗了許多，認同般地腔調，“這倒是事實。”


  “那你覺得”季雪好象走遠了些，緊接著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音。葉小綠記得裏麵有張質量很不好的床，季雪應該坐了上去，聲音也聽不真切了，她不禁貼進了門縫，期待鬱孟白也走遠些，她好把門再打開一點點。


  “那你覺得小綠傻不傻？”


  葉小綠豎起耳朵，不過好象答案顯而易見。


  “也傻的很。”鬱孟白笑著走過去，“不過你們都是好人。”


  “不是好女人麽？”


  “也是，季雪”鬱孟白頓了頓，長歎口氣才道，“其實，我很早就聽過你和小綠的事，你們是好朋友，不要再生彼此的氣了。這幾天，包括我昏迷在搶救時發生的事，我也都聽說了，我有我要做的事，我在幫她，你就不要從中作梗了，拜托你。”


  “你要……做什麽？”季雪試探性地問。


  “當然是希望原先生能好好對小綠，真心愛她就告訴她，不要隻做愛情遊戲。”鬱孟白說得語重心長起來，“我有經驗，所以不希望別人也繞彎路。”


  季雪忽然聲音冷冷地，“你的計劃要進行，我的自然也要嘍。”


  “就是勾引我麽？”鬱孟白居然直接了當起來。


  “你……”季雪顯然未想到這一點，門外的葉小綠聽來都膽戰心驚，她是了解季雪的，預料到的辯駁可以伶牙俐齒，這種突如其來的“招式”她可不是對手。


  “你還是睡覺吧，這裏雖然不舒服，不過比外麵強。”


  “你陪我。”


  “我不會像你想象那樣的，所以你也別再勾引我以試探我了，你若真為我好，這一招還不如去用在原先生身上。”鬱孟白語出驚人，因倒是懇懇切切。“更何況，若我真要你陪我睡”


  他故意頓住，擱了幾秒鍾，才續道，“你確定你肯？”


  迎來的也是片刻沉默，忽然傳來季雪的聲音，聲音高了八度，好似為遮掩內心的焦慮似的，她幾乎是喊叫著道，“有何不可？夢白！我和小綠可不一樣！”


  “不，其實你們一樣。”鬱孟白幾乎是打斷了她，不同於她的喊叫，他聲音很輕，“在我和小綠未見過麵的時候，她就和我說過你的故事，那時你……應該是在離家出走吧？雖然我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但她說她想你。”鬱孟白說著忽然失笑，“其實，如果那時候你在她身邊，或者任何她可以找得到的地方，或者是有你的聯係方式，也許她不會跑到頂樓上去……你明白嗎？”


  葉小綠心砰砰跳，鬱孟白說到她心坎裏。


  然而，裏麵是長久的沉默，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