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盡早戳穿豁然開朗

  鬱孟白突然笑了，從無語失笑到趨近於癲狂隻幾秒鍾的時間。


  “後遺症？”葉小綠半真半假地探向他的腦門，揚手又打算一“擊”，鬱孟白眼也不眨，是手卻也隻僵在了半空中。“你還好吧？”


  鬱孟白一言不發。


  葉小綠無奈搖了搖頭，有怒其不爭之心，“不就是香港麽？不就是稍稍低姿態一下麽？你那麽多肥膩難聞的中老年婦女都陪了，為什麽自己最愛的人你不想去找她，知不知道人家一直在等你？”


  葉小綠索性一股腦你把所知真相都說了出來，卻並未等來鬱孟白的驚訝和質問。


  “喂，你真的沒事吧？”葉小綠這才擔心起來，“需不需要我叫醫生？”


  鬱孟白搖搖頭，“我寧願裏再打我一巴掌。”


  “你這樣說，我倒抬不起手來了。”葉小綠自嘲地笑笑，坐下後才更覺尷尬，“我……我剛剛說的……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希望勇敢點……對不起啊。”


  “你說的是事實，不用我道歉，是我自己白過了這幾年……不，我這十幾年都白過了，我對不起父母，對不起朋友，更對不起藍瑾。”


  葉小綠歎了口氣，“怎麽話說來說去的繞不出去了？我都說了，你想她，或者擔心她就去找她吧……如果你沒錢買機票，我幫你出沒問題的……我是說，我幫你去借。”


  “沒用了。”鬱孟白眼裏透著絕望，“她出事了。”


  葉小綠眨眨眼，“你能不能說具體點，她……出什麽事了？”


  “我有預感，她也許已經……”鬱孟白說不下去了，忽然翻身跪在床上，用頭猛撞著牆。


  “啊”葉小綠從背後攔腰抱住他，拖回床上。“你他媽的給我老實點！別把醫生引來了，直接給你轉去精神科。”


  鬱孟白身材高大，她本來轄製不住，幸好剛剛搶救回來，身體及其虛弱，心中也悲痛，這才被按回到床上。


  “你放開我！”鬱孟白瞪著眼，看著跨坐在自己身上的葉小綠。


  “你答應我別亂動我就放！”葉小綠絲毫不理會他的怒火，“你別這個眼神看著我，再不老實我他媽的給你找大夫紮一針！”葉小綠氣急敗壞，口裏學著原司青式的髒話。


  “我不用你管！”鬱孟白幾乎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來的。


  葉小綠瞪著他，良久，才緩了緩眼神，“我知道你那個她的下落，相信我，別動，我給你看樣東西。”


  鬱孟白頓了頓，幾乎未作他想就點了點頭，躺在枕頭裏的頭點著雖然幅度不大，但仍可見到其企盼和重燃起的希望。


  葉小綠小心翼翼地下了床，確定鬱孟白不會亂動再去撞頭才走到病房的角落裏，那裏堆放著幾個塑料袋，其中一個包裹著黑色的皮包，是鬱孟白帶去正午咖啡館裏的那台筆記本電腦，他就是拿著這個東西去買酒自殺的。


  “別告訴我你不記得了，是你的全部家當吧，死了都不想落在賓館裏。”葉小綠將電腦放到床上配的移動桌上，“也許你是想把它留給鄭舞，雖然挺破的了，不過速度還蠻快。”


  鬱孟白癡癡地望著它，像是透過它可望到永恒。


  葉小綠熟練地登上自己的，又登上係統自帶的，恰好就是鬱孟白以夢白的身份早年留在電台裏的那一個網名。


  “你是在找她麽？”葉小綠隨便新夢白發了個笑臉。


  鬱孟白麵色變化莫測，看看電腦屏幕又看看葉小綠，“你……”


  “沒有錯，我就是藍色曉荷。”葉小綠點點頭，“我從特殊渠道找到你的，但我是我，我是葉小綠，不是藍色曉荷，更不可能是藍瑾。”


  鬱孟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你是說……你……”


  “別怪我，我真的想幫你。”葉小綠說完垂下頭，“如果是我某句話說錯了，以至於你以為她出事了，那我……”葉小綠有點說不下去了，她剛剛意識到自己的問題說在，“對不起啊。”


  鬱孟白反而突地笑了，手在鍵盤上打了幾下，兩個窗口同時在一台電腦上閃來閃去，看上去詭異的很。“她沒事……”


  “夢白……”葉小綠小心翼翼地喚了他一聲。


  “她沒事！”鬱孟白幾乎是歡呼地抱起捧著電腦，見葉小綠叫她，又丟下電腦，一把抱起了葉小綠，直喊著，“她沒事，她沒事……”


  “唔”葉小綠一時窒息，她摸摸心口，居然沒有砰砰跳，直到被放下來，一切都很平靜，這一時令她難以理解，這似乎是她盼望以久的，如今成了稀鬆平常的。


  “對不起。”她隻說得出這句。


  隻是雖然仍是一句低聲下氣的道歉，卻一切都似豁然開朗了。


  她曉得了，她一點也不愛鬱孟白。


  終於，故事裏有了一個滿意的結局，隻等下一個真愛的出現了。


  隻是，現實中，她愛的究竟是誰？


  葉小綠不願去多想，現在她隻雀躍於鬱孟白終於不再尋死覓活的境地中了。


  在這境地中，她洋洋自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