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真以為我是黑社會
車開了一段距離，已駛出大廈林立的區域，葉小綠搖下車窗，涼風撫麵，才感到清醒些。
“謝謝你啊。”她並不看身旁的原司青，而是欣賞沿路的風景，心中又湧上些許攪擾。
“不用謝。”與之相反，原司青則一在瞥頭看她，最終得到一句道謝後，冷哼一聲，“放著好好的副總秘書不做，跑來這裏做了個從晚上工作到早上的工作？”
葉小綠莞爾，早已習慣他的刻薄和玩世不恭，並無怒氣，“你怎麽會來這兒？”
經由一處夜景至美之處，車緩緩靠邊停下，原司青並不打開車門，調了調座位向後仰躺著，點燃一根煙，吸吮著道，“我不會說是專程來找你的，更不會說我不放心你這麽晚一個人回家不安全，才會鬼使神差的來接你。”
“你……謝謝啊。”葉小綠拚命呼吸著窗外的新鮮空氣，夜風甚涼，連原司青口吐的煙氣都僵在空中了。
“不過還好我來了，不然現在你怕是變相片了。”原司青吐出一口煙，將手裏半根香煙遞給她。
葉小綠伸出手擋了擋，她現在不想吸煙，因被剛剛惡臭衝天熏得頭昏眼花，惡心反胃。
想到自己為了一個隻有“一聲之緣”的男人在那個地方徘徊深久，不免自嘲地笑，須臾又道，“你不說那廣告牌是泡沫板，不重的嘛？”
原司青一怔，挑了挑眉，將煙塞進嘴裏叼著，無聲地脫下西裝外套，又緩緩解開右手襯衣的鈕扣，挽起袖子。隻見手腕到手肘地方一片紅腫，顯然是單手擋住廣告牌時留下的，“砸到你身上試試看？”
葉小綠心中一悸，瞬間感到空氣凝固了，手微微伸出去，想觸碰那傷口，又怕弄痛他，沒碰到就又縮了回去，“對不起啊，是我自己走路想事情，心不在焉，還連累了你。”
“少來這套。”原司青擼下袖子，也不穿上西裝，就著吹進車裏的冷風繼續抽著煙，須臾，道，“既然知道那不是什麽好地方，處處是陷井，還不小心點？”
葉小綠沒精打采地哼了一聲，算是答應。
“哎，和你說話聽到沒有？”原司青伸出手推了她一把，聲音有掩不住的焦急，“我告訴你，我可沒時間天天去接你，就算去了，下次也不一定來得及救你，更何況”他說完深深吸掉最後一口，朝葉小綠猛吐出一口煙，目露傲慢地道，“就算下次來得及救你，若是換個鋼板鐵板混凝土，我也站著不動哦。”
“……哦。”葉小綠仍是一副模樣，腦中居然反複回憶著剛剛原司青推回廣告牌的一幕，那一幕逐漸清晰起來，取代了夢白頹廢失喪的樣子，“我知道了。”
“你他媽知道什麽了？你……”原司青忍不住爆出一句句髒話，最後連拍帶揪地將葉小綠的頭扭轉回來，麵對著自己，“你給我聽清楚了，命是你自己的，你不想活處處都是死路，到時候別連累了別人，我”
原司青頓了頓，看著葉小綠仍是蔫頭耷腦的模樣，暗自咒罵一句，麵色緩了下來，抓著她一頭紅發，本就不重的力道變為寵溺的揉搓，“瘋丫頭，你知道我再喜歡你也不可能24小時看顧你，無論在哪，你給我保護好自己，不許出事，行不行？”
葉小綠聞言尷尬，笑容都是僵硬的，兩人目光相交，最終還是她別開了，頭也慢慢掙脫開他的大手，轉向另一側搖下的車窗，看著風景，“我我當然要好好活著了，我……畢竟是差點死過一次的人。”
葉小綠支支吾吾，說完隻覺背後毛骨悚然的感覺，忍不住回過頭去，卻覺原司青目光微垂，望著不知名的虛無處，眼神裏泛著不知是何物的光芒。
“呃，你是不是胳膊很疼啊？我看看……”葉小綠說著想要挽起他的袖子，察看傷口，卻在觸到他手時感到他手十分冰冷，“哎呀，你不冷嗎？”
忙將車窗搖下，揀起滑落到他身下的西裝外套，替他披在身上，小心翼翼不敢碰他的胳膊，期間原司青一直冷冰冰的表情，似是不領情，又似失了三魂六魄。
“你還好吧？”葉小綠試探性地問問，手指點了點他的肩膀，“對不起，我知道你是好心，隻是不太會講話……不對啊，唉，是你和別人說話很有禮貌，就是一碰到我就口不擇言……唉，也不對，總之都是我不對了好了吧，這次你受傷了，算我欠你一次，要不要到醫院去看一看啊？還是我陪你回家幫你擦擦藥……”
“葉小綠。”原司青半晌終於開口，聲音略有沙啞，仔細聽，剛剛也有些異樣。
“嗯，在，在呢。”葉小綠忙回應。
原司青忽然喘著粗氣，身子緩慢地坐起來，打開自己那一邊的車門，“你來開車。”
“哦……”葉小綠遲疑著應道，一邊冷風吹進來，打了個寒戰，忙調換過位置，她回頭關切地看著原司青，看上去與剛剛無兩樣。隻是，像是整個人瞬間沒了生氣，“司青，你怎麽了？”
原司青沉默不語，閉目無聲倚在車座上，又朝她晃了晃手，指指方向盤，“開回我家，你知道哪裏的。”
“哦。”葉小綠乖乖地答應，搖上車窗，發動了車子，邊開邊不時回頭張望，好似剛剛的情景調換了一般，“司青，你真沒事啊？”
原司青一言不發，保持著同一姿勢坐著。
葉小綠心中暗暗叫苦，須臾，問道，“唉，你該不會是被我幾句話氣到了吧？你脾氣也真夠大的，我不是故意的啊，你受傷了，都是因為我，我還故意氣你……”
“現在你承認是故意氣我了？”原司青嘴角抽動，微微一笑，但仍沒什麽精神，眼睛也始終閉著，“幹嘛那樣跟我講話？”
“你講話也不好聽啊！”葉小綠不免抗議，伸出手推了他一把，“你自己說是不是？”
“唔……”原司青被推得身子歪了歪，發出一聲呻吟，“別碰我，我不舒服。”
“現在你讓我別碰你？不是你那便天乘人之危的時候了，我怎麽不能碰”葉小綠說了一半，突然頓住了，“唉，我沒用力啊……你怎麽不舒服了？剛剛還好好的……”
葉小綠思忖著問，當看到車內置煙灰缸裏的煙灰時，心中猛然一顫，忍不住顫著聲道，“你……司青你……你剛剛抽的是什麽？真的是煙麽？你是不是嗑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