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我們是彼此的第一次
她似乎習慣了不告而別的離開方式，葉小綠仰望著湖州一片清新的天空時，想象著夜貓咖啡發現她留的字條時的表情，好在郵箱裏可以找到她留下的9個已修改完畢，可以直接上傳的章節。
“回去後，過幾天再上好了，免得被罵……”葉小綠喃喃自語地沿途走著。
車站裏人多，也不比車站有秩序，一撥又一撥的交錯而過，葉小綠一隻手下意識地緊緊捂著貼身斜背的包包，一刻也不敢鬆開，生怕被小偷“光顧”了她已失去了很多，不能再失去錢了。
“即使也沒有多少錢啊……”人流稀疏一些的時候，略顯無聊地東張西望，企圖找到一家吸引眼球的餐廳招牌。
就在此時，遠遠的一處人群聚集的地方吸引了她的目光，人總是八卦的，喜歡看熱鬧。
轉了一下手腕，手下的拉杆箱隨著她腳步變換的方向，朝著街對過走去，眼睛直直望著對麵，心不在焉也沒有注意到來往的車輛。
車的鳴笛聲大概早就響了，但她根本沒聽到，刺耳的鼓動耳膜時，車燈都已擦到自己衣服上了。
“啊！”葉小綠嚇叫一聲，本能地向後退，卻由於太過急躁，兩步半就跌倒，坐在地上了。
“找死啊你？”車窗搖下來，一個戴墨鏡的年輕男子凶神惡煞地咒罵著，下一句未出又把墨鏡摘了下來，倒是一張英俊的麵孔，隻可惜滿目凶光，額上還冒著汗，仔細看那張臉有些奇怪，好象化著妝，且不算淡了。
該不會是變態吧？葉小綠心中抵觸，站起來拍拍土，連連道歉，企圖快要擺脫這人妖。
“走路不長眼睛，還要害死別人呦。”人妖果然是人妖，話說到最後，真像隨處可見的市井小民。
“……怎怎麽了啊？”忽然，從車裏傳來另一道聲音，葉小綠整個人為之一振，汗毛都豎起來了。
她丟下行李，直勾勾的趴在車窗上，向裏看去。
“喂，你你你想幹嘛啦？”人妖沒了剛剛的氣焰，顯然是欺軟怕硬，見了葉小綠莫名其妙的行為，居然怕到聲音顫抖，整個人歪著身子趴著躲到副駕駛那一邊去了。
“杉杉！你白癡啊？”這車裏前後座的人都反常的很，見有人趴在車窗裏看自己，居然從座位上滑到下麵躲起來了，又叫嚷著以典型的湖州方言罵著前麵的人妖，“還不快開走！快點一會兒，我趕時間！”
“就是，你想幹什麽？走走開啦！”人妖脾氣不好又受氣，但卻沒膽量直接把葉小綠甩掉，隻得壯著膽子拚命推她企圖把她推倒，但那隻戴著鑽戒和手鐲的手剛剛散開蘭花指，軟綿綿的什麽作用也起不到。
葉小綠被推得不耐煩了，又因那裏麵的人實在藏得太深，什麽也看不到，於是下意識地反推了那人妖一把，才離開車窗，跑去開後門，卻發現上了鎖。
她急了，拚命拍門，不禁喚著，“小雪！你是季雪嗎？”
裏麵的人沒有動靜，車裏隻傳來人妖委屈的叫嚷聲，好象剛剛被葉小綠一把推疼了。
“季雪？季雪是你吧？”葉小綠放棄了鎖著的車門，再度來到車窗前，趴在上麵對裏麵喊。
這一連人妖也沒了聲音，甚至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杉杉，你是死人啊？還不快走？”車裏又傳來惡狠狠的女人聲音，且是用純正甚至咬字加重的方言。
“哦，好！好……”那個被稱為杉杉的人妖這時才反應遲鈍地你搖上車窗，發動車子，又小心翼翼地從緩行到加速，然後一溜煙地開走了。
葉小綠被甩在了外麵，倒是連一點擦傷也沒有，隻是有些愣神地看著卷塵而去的車子，腦中浮動著許多思慮。
回過神來，才發現周圍有逐漸散去的人群，還剩下不少人指指點點，走了的也不時回頭看她。
丟人！
葉小綠這才注意到，剛剛的行為著實引人注目，她像個神經病怕趴在人家車窗外麵，還叫嚷著。臉一時騰起熱潮，回頭揀起地上散落的兩件行李，匆忙離開了。
刹車聲
“找死啊？”又一輛車與她擦身而過，留下咒罵絕塵而去。
葉小綠像沒看到沒聽到，眼神直勾勾的，心緒早已飛向遙遠的高中時代。
《那個逝去的夏日》
“小叔叔”可可提著兩盒粽子敲了敲單身漢小叔叔的門，連一秒鍾也沒等就登場入室了。所謂敲門也隻是象征性的敲敲，外甥女進自己小叔叔的門，其實連敲門也不必。
“小叔叔，你就喜歡這款的？”可可回頭，不屑地看小叔叔。
“可可，來……”小叔叔陪著笑臉，把她帶到沙發上坐下，“好可可，小雪可是你的好朋友啊，你們認識都十多年了，別別因為小叔叔破壞了你們的友情。”
可可的確識勸，隻是心中別扭，這天大的秘密隱藏在自己眼皮底下，任誰都不甘心。
“可可，好可可……”小雪又拿出平時的好脾氣，蹭到她身邊坐著，膝蓋碰著她的膝蓋，“可可，你可別生氣啊，我們這次……真的是我們彼此的第一次……”
“喂，你……”小叔叔聞言猛抬頭，又隨即泄氣地垂了垂頭，再看小綠時，歎了口氣，點點頭，什麽也沒再多說。
“好可可，我們的事你不早都知道嗎？那時你沒反對過，現在也給我們保密吧。”小雪一再央求，那黏呼呼的手就要抓可可的衣服。
“別別別，別靠近我。”老實講，可可有些惡心，不是為那滿手的黏米，而是為剛剛看到的一幕小雪躺在床上，枕頭歪斜著掉在地上，上麵還散落著小雪的一頭長發，那一身蜂蜜色引人注目的膚色襯著小叔叔黑色豹紋的床單顯得格外華麗，放縱墮落中又帶著些許美豔動人的場景是她第一次看到的。
“可可，好可可，你真生我氣了？”小雪一大子打蔫了，手真的不敢去碰她，連促在一起的膝蓋也小心翼翼地挪開一點，又有些不甘心地坐在那裏，身子似是僵硬的，眼遊移地看向別處，最終還是落在小叔叔臉上。
“我……”可可不知說什麽好，她理不清頭腦中的思緒。
想來是自己還沒有愛過吧？可可如此解釋著，可是剛剛那個畫麵，真的和在碟片上看過的不一樣她也有少女的好奇心，曾和小雪一起租過許多色情碟片來看，隻是每每她都是半途睡著了，並不覺得如何。而小雪反而聚精會神，一段不落的每片都看到結尾，雖然自己醒來後問她內容也說不住個所以然。
原來是等這時候了，真不知道那時自己扮演著什麽角色？可可心裏如打翻了五味瓶，小雪誘人而放蕩的身軀在她眼裏成為一個糾糾揮之不去的畫麵。
“你你們做完了嗎……”可可忽然想到，自己可能是打擾了人家的好事。
“咳！”小叔叔幹咳嗽了一聲，“可可，這個，你就不必……”
“可可！”小雪忽然打斷他的回答，又使眼色，“你先出去好不好？讓我來和小雪說。”
“嗯，也好。”小叔叔似乎比小雪更尷尬，遂了小雪的提議，走了出去，走之前還不忘順走桌上的兩個粽子。
唉，都是粽子惹的禍！
“對不起，我不該不敲門就進來，就算是我小叔叔的家……”
“不不，可可。”小雪搖搖頭，“就算我和他結婚了，他也還是疼愛你的小叔叔，並且我也還是你的好朋友，他的家……”小雪說到這裏忽然臉紅了，“或者我們的家，都隨時歡迎你闖進來都沒關係，你是我們共同的最重要的人。”
小雪說得誠心誠意，可可幾乎也釋懷了。
“你平時看那些碟片，就為了今天嗎？”
小雪尷尬一笑，“今天真的是巧了，我其實隻是來看看他住的地方，沒想到……可可，你不會對說出去吧？”
“你把我當什麽人了？”問題是她哪好意思說呀？“你你們以後小心點吧，連門都不鎖。”
小雪噗嗤笑了，“知道了知道了……你怎麽知道我們以後還會在這裏？”
“你們要去哪裏？”
小雪忽然神秘一笑，附在她耳邊說，“我隻告訴你哦。再過一個月就畢業了，我不打算讀高中了，直接和他一起去廣州工作，結婚。”
“啊？”可可這一驚非同小可，瞪大了眼睛，“你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不能等嗎？小叔叔對你來說，是算很老了，可是他也隻有26歲……”
“根本不是那個原因。”小雪懶洋洋地倒在沙發上，“是我不能等了而已，你知道我也不是讀書的料，如果再等三年，又要高考，又等四年，可到最後我還是走同一條路，反正我這輩子就喜歡上他了。”她說到這裏，又一把抱著可可的肩膀，“更何況他還是我好朋友的叔叔，我們是天作之合嘛。”
可可心底有些隱隱不安，總覺得這兩個人在一起雖說不似玩笑，但也有那麽點奇怪的，兩個人站在一起，總和“婚姻”這兩個字拉不上關係。
“唉，別告訴我說你們想私奔？”可可按著額頭，幾乎可以預料答案地無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