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難道說我會非禮你

  “還錢，上次替你墊付的酒錢，你總該記得吧？”


  也許準確的找到金若雨的住處，按響了漫長的門鈴聲後，終於迎到一個醉醺醺的女人，金若雨如她想象一般頹廢和憔悴。


  “你還記得我吧？周玄的秘書，葉小綠。”一步跨進門內玄關處，嗅著彌漫在室內混雜到令人作嘔的氣味，“我現在辭職了，我沒有找周玄要錢，你喝的酒錢應該你來還。”


  “葉小綠？”金若雨撩了一下散亂的頭發，又拉了拉性感卻單薄的睡衣，轉身走向室內，“很冷啊，把門關上。”


  葉小綠一怔，下意識的將門關上，“哢”的一聲，自動門鎖上了。


  “咦？”葉小綠回頭，發出輕微的疑惑聲，仿佛生平從未見過自動門鎖一般。


  “怕什麽，難不成我非禮你？”身後金若雨的聲音遙遙自內室傳來，有些喑啞的。


  “哦。”葉小綠感到自己的失禮，她本是同情這個女人的，不知何時開始變得立場不明了。於是蹲下身，找可換的一次性脫鞋，卻發現鞋櫃裏除了漂亮名貴的高跟鞋之外，隻有一雙男式拖鞋，不用想也知是誰的。


  “進來吧，磨蹭什麽呢？”金若雨又高聲喚她，聲音聽來酒已醒了大半了，葉小綠隻得應聲進去，小心盡量踩踏著屋子的邊沿，卻在客廳未尋到金若雨。


  兩天前送她回家，她醉得厲害卻堅持不讓她進門，這次進來，左右望著，這屋子不如想象中的大，葉小綠有些驚奇屋內的裝飾擺設頗有品位，是極神秘的紫色與灰色為主色調，感覺大氣，高雅，並不如想象中的拜金女一般。


  隻是，著實淩亂肮髒得令人不願涉足，想是衛生習慣不太好吧？

  看樣子換不換鞋都無所謂了，這地上黏呼呼的，不知是什麽都是潑灑了，任何東西都隨意扔在地上，怕是還不如她的鞋底幹淨了。


  “亂看什麽呢？這兒！”回頭，金若雨倚在一間房間門口，還是那一件絲質單薄的睡衣，上麵有些許酒漬，那一雙蒼白的手裏拿著錢包，翻找著，“多少錢啊？給你一千夠麽？”


  真這麽沒金錢概念麽？葉小綠暗歎口氣，“那晚我隻給了630元。”


  “給你700。”金若雨無所謂地搖頭，眉間似乎帶了輕蔑的笑，自錢包裏掏出一疊錢。


  “我找你。”葉小綠接過錢，翻找著，才想到自己的錢包早就丟在下麵的酒吧裏了，她居然過了兩天身無分文的日子，簡直是奇跡。


  “你……”金若雨似乎看到了她手停留在包包裏的窘境，上前一步，將錢遞到她麵前，“給你吧，不用找了，我我那天……”


  葉小綠沒有接過錢，有些驚訝玩味地看著她。


  金若雨頓了頓，手揉著頭發，略有尷尬地說，“我我那天其實沒有醉得不省人事，而且我酒醒後通常都會記得先一天發生的事，不會忘的。”她說完又將錢向葉小綠麵前遞了遞，眼睛雖然浮腫憔悴，但顯然也是清醒的。


  “那天晚上他不肯來，對不對？”金若雨忽然笑了，看上去神經質的很，“我感謝你那麽晚特意趕來，來接我不是你的工作，但你還是來了，還保護了我，是我自己不爭氣，偏要惹出事來試他的真心，我真傻，是吧？”


  “是……”葉小綠下意識點點頭，接過錢，手也舉在半空中，不知該塞進包裏，還是如何。“你還好吧？”


  “居然說是？”金若雨笑意更深，捂著嘴巴低下頭，肩膀顫抖著，又不知是哭還是笑。


  葉小綠有些害怕了，剛剛進門時的氣勢早用光了，她轉頭望望門口，計算著“逃命”的最短距離，“如果沒什麽事，那我就……”


  她話音未落，就被一陣急促的門鈴聲驚得嚇叫了一聲，回頭望著金若雨，後者應聲去開門，邊走邊以腳將地上的障礙物掃到兩旁。


  會是周玄嗎？葉小綠猜測著，心中暗暗叫苦，若是他自己接下來該怎麽辦？

  隻是她猜錯了，來人令她尷尬萬分，而帶給金若雨的，更多的是失望和痛苦。


  “司青？你怎麽來了？”金若雨將來人讓進了門。


  “葉小綠在你這裏吧？”夾帶著涼風，原司青一身黑色風衣甚玉樹臨風，英氣逼人，卻以小偷一般的表情朝裏看著，竟還在觸到葉小綠的目光時，拍手開心地歡呼了一聲。


  前後反差極大的幾種表情變換著，卻絲毫沒有影響原司青的帥氣，反而給這尷尬的氣氛增添了一絲生動，隻見他隨手關上門，背倚著牆壁，手朝葉小綠勾了又勾，“來來來，我專程來找你呦。”


  葉小綠幾乎是硬著頭皮走過去，麵對兩個怪裏怪氣的男女，不知該做何反應，“原總，我已經辭職了。”


  “都告訴了你不要叫我原總。”原司青不耐煩地揮揮手，又雙臂環胸，玩味地盯著她，思忖般地道，“你辭了經理秘書的工作，我給你個新工作怎麽樣？”


  “什什麽？”


  “大概是”原司青說了一半兒，在她眼前打個響指，“先不告訴你！”


  葉小綠猛地一眨眼，不可思議地看向金若雨。


  金若雨搖搖頭，並未有絲毫不適應，隻道，“司青，如果我沒記錯，那天晚上在下麵的是你吧？”


  “你醉了還這麽火眼金睛。”原司青聳聳肩，算是默認，“你沒什麽事吧？”


  金若雨勾起一絲苦笑，微微搖頭，“沒事。”


  “那就好。”原司青笑了笑，一把牽起葉小綠的手，邊開了門，“她打擾你睡覺了，我特意來抓她回去的。”


  說完拉著葉小綠便走，隨著自動門“砰”地一聲關上，葉小綠隻剩站在門外與原司青麵麵相覷的份兒了。


  “你要說什麽不能給她知道的事嗎？”葉小綠敏感又直接地問道，一手敲了敲自動門上的鏤空鐵藝裝飾，“這門的隔音設備應該挺好的，說吧。”


  原司青挑了挑眉，單手摸著下巴，展開笑顏道，“還是瘋女人比我有眼光，你根本沒有看上去那麽呆嘛……咦，不過這樣也危險……”


  葉小綠搖搖頭，繞過他，徑自向電梯走去。


  “你等等！”原司青從身後板著她的肩膀，強迫她停下來。“別走嘛，我說……你真的不好奇我想給你什麽工作，不想聽我要告訴你什麽？”


  “反正不是什麽好事。”葉小綠發覺自己似乎在他麵前很是自在，膽子也大起來了，隻是這感覺裏帶著莫名的危機感，“不管你們想讓我做什麽，我拒絕，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原司青從頭至尾都是笑吟吟的，“你都還沒聽我說拒絕，太絕情了吧？”


  葉小綠聞言瞪了他一眼，狠狠地按下電梯按紐，不再看他，“我不是絕情，我是害怕了！我走光的視頻怎麽會被拍下放到公司的部落格上？當時你就在我身邊，我早上找遍了全公司找不到你，你不絕情？”


  “我忘了告訴你今天可以休息嘛。”原司青給出一個答非所問的答案，表情仍是一貫的嬉皮笑臉，但在觸到葉小綠幾乎冒火的目光時，急忙安撫一般道，“我知道我知道，這個不是重點，沒關係，我這不是跟來給你解釋了嗎，你至少聽一聽，聽一聽，來，來來，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給我個機會嘛……”


  他就這麽說著，恰好電梯門開了，葉小綠甚至不知如何就半推半就地跟他進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