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門中新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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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徒兒什麼都好，就是，就是太好酒了啊。」
齊休單手摸著自己下巴，言語中微微流露不滿之意。
「喝酒有啥不好？你看楚問，還不是把個酒葫蘆成天掛在身上。」
女童樣貌的齊妝不以為然地說道，小嘴撅起老高，雖說如今她活成了個孩子，可舐犢之情卻反倒更強些。
「嗤！楚問那個喝酒是假，風月是真。你家這個倒好，成天就是干喝酒，還，還有，謀略方面與顧嘆相比，呵呵，還欠些火候。」
齊休念起舊來，就有些不講道理，回到鹿柴谷后什麼都好，可與自己做掌門那會兒相比，還差了許多意思，忍不住要將以前的那些弟子拿出來與楊寒比較一番。結嬰之後修行沒有之前那麼急迫，或者說，可以更加從容一些，這些日子他已經開始著手參悟無影給的【心術詭代真經】，築基后修佛門【六識經解】，如今又修鍊這本以儒門根本大經為基礎的功法，真算是把儒、釋、道都給修全了。
修鍊之餘，齊休愛偷窺的老毛病沒改，偌大【通明寶鏡】高懸自家洞府上空，全知天眼將小小鹿柴谷內外看個通透，楊寒的掌門靜室成了重災區。
「哼！與顧師弟有什麼好比？人家做了你多少年碎催？還曾執掌【楚秦盟】，又是金丹修士，楊寒他才幹了幾天掌門？而且，你不是說他是福將么？」
「哦？呵呵。」
齊休凝視她的小臉，笑了一聲，面容中一絲陰鬱突然全化成了慈愛，卻什麼也沒說。他還是聽齊妝第一次將顧嘆稱作「師弟」，雖說別彆扭扭，雖說此時以兩人境界已屬不當，但橫在齊妝心中那根刺已經去了。可是，代價是什麼？好端端一個儒雅風流的顧嘆，如今活的人不人，鬼不鬼，想到此，面色不由又陰沉下去。
……
掌門洞府，楊寒果然正與幾人飲酒，還拉來多羅梔作陪。
「來，媳婦，給，給先大哥斟酒哈！」
酒一喝高，舌頭就有些打結，他酒品其實還行，可遇上老鄉就不怎麼樣了，而且外海人都有些大男子氣，把個多羅梔支使的團團轉。
女子手把酒壺，沒好氣地給幾人杯子倒滿酒，故意灑出來些。被那幾人「嫂子，弟妹」一通亂叫，別說不分尊卑，連修士樣都沒有，心中氣得不行，後悔不該被他甜言蜜語哄來陪酒。
「哼！再摻合你這破事，我就是狗！」
將酒壺往桌上一蹲，女子想起什麼，給自己也倒滿一杯，仰脖一口乾了。
外海人抱團，此言不虛。被楊寒叫作「先大哥」的，是原楚秦外門弟子先狙，早年是和楊寒他們一批入的楚秦門，只是他年紀比楊寒他們大得多，修為也高，當初十分罩著楊寒，是當初門中外海鍊氣弟子的頭兒。
先狙幾個在白山的時候，便聽說楚秦門在獅域重建，而且新掌門是楊寒，當時都不怎麼信。楊寒南下獅域時的盤纏還是跟他們幾個外海老鄉借的，短短十幾年光景，怎麼會發達成這樣？後來見到器符城【楚秦小店】的祁默如，得到證實，這才又驚又喜，哥幾個便籌劃著南下投奔，恰好搭上了齊老祖的「順風車」。
楊寒回來后服了枚【小還丹】，加上之前鬼蓮子掠奪的陽壽，合計著自己能多活至少30多年，便刻意放慢修鍊速度，將時間全用在煉體和體悟丹論方面。還有大把時間，經常和外海老鄉廝混。
先狙等四個外海跟腳的築基弟子，因此被叫作「外海四傑」，當然，也有私底下叫「四狗」的，都是指同一撥人就對了；山門剛成立時的九位築基，祁默如、楚星娥遠去白山，楚星衍意外隕落，還剩下六人，後來添了位白乙木，這七位先聲奪人，在門中地位超然，被稱作「鹿柴七子」。
其餘十來位築基，其中又分兩撥，楚秦嫡系和楚秦附庸，鍊氣弟子中也有類似的分類方法。
如今門中除了掌門一人，內門弟子有柳光、白乙木、齊妝三人，連掌門未婚妻多羅梔還沒撈到個內門身份，這裡不排除有楊寒故意做戲的成分，可內門那道門檻說什麼是難以邁過去的，但外門弟子還是很懂得將人分為三六九等的。這是沒法子的事，人們心中的「門」是很難消除的。
楊寒端起酒杯，目光在眾人臉上逐一停留，突然肅容道：
「先大哥，各位兄弟，俗話說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喝完這頓酒，你們就南下吧。記得到赤炎洞找鍾琳師妹和英仲前輩，認下這門親，你們行事方便許多，南邊的事就拜託諸位了！」
「掌門師兄放心！」
幾人端起酒杯齊聲應諾，爽快麻利將酒喝了。先狙握住楊寒的手，笑道：
「咱們外海人，沒二話，掌門師兄指東，我們絕不打西！」
他們幾個來鹿柴谷后，俱都廣置妻妾，打定心思在此開枝散葉。享了半年清福，便領到楊寒密令，命他幾個去火鴉坊開【楚秦小店】。
這四人都是築基中期、後期修士，而且是百戰餘生那種，雖大道再難前進，可都是彪悍之輩。在火鴉坊開設楚秦小店是楊寒早定下的，只是那邊情勢特殊，非得這幾人去不可，而且他們外海跟腳的身份，恰好與同時外海人的【怒濤團】頭領英仲接洽。
那邊靈藥資源豐富，除了要保證以後煉製【歡喜丹】的【地心火靈芝】供應，楊寒還盯上了藥材生意，也想著從五散人那裡分一杯羹。和赤炎洞的凶人打交道，手底下是要見真章的。
「往後，若還有聯姻事，我先緊著你們幾個考慮。」
楊寒大嘴一撇，又開出張空頭支票。這次三家聯姻之事，名額卻沒落在這幫外海老鄉身上。
無法，花、昆兩家是想要大道有望的聯姻對象，楊寒只能從齊休這回帶回來的築基弟子中找，別說還真有幾位有些希望的。挑來選去，楊寒確定了兩人：秦昌鎬和黃軫。
這二人都是築基初期，楚秦滅門時年歲尚幼，都是後來築基的。而且他們還都是原初始九家的後輩，秦昌鎬出身秦小錘的【仙林秦】，若從秦小錘的養母齊妝論起，勉強算得上楊寒嫡系；而黃軫卻是齊休南下十人中黃和的後輩，他家一直沒出啥人才，好不容易有了個好苗子，可卻趕上了楚秦滅門。
齊休知道這麼個人后，偏心眼的毛病自然又犯，若不是有個小齊妝，那個內門弟子名額沒準就給了黃軫。以往南遷弟子的後輩受他累世恩澤不少，可唯獨黃家，由於一直沒啥人才，看顧方面自然少很多，這裡也有黃和過早隕落，家族人丁不旺的緣故。
楊寒和柳光帶著二人分別跑了趟昆家、花家，說是相親，其實就是走個過場，這種指定的婚姻，是不大可能反悔。
三樁親事，就算定下來兩樁。
喝完酒，楊寒泡在多羅梔親手為他調配的煉體靈液中，醒酒還能煉體，真是一舉兩得，心裡卻在盤算另一件事：
「火鴉坊，到了再跑一趟的時候了，順路去南斗門，把思聯師弟的親事給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