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葯市的交易
「咦，你怎麼搞到的？」
拿著失而復得的心生蜂雲劍，楊寒奇怪地問。
「那個……」
丟過來一隻儲物袋，郭澤笑了笑，比個單手下切的動作。兩人都是慣做黑的，當下會意，楊寒追問一句：
「手尾料理乾淨了？」
「師兄放心，只可惜另外兩把不在那人身上。」
郭澤不無惋惜，楊寒擺擺手，「眼下先忙正事罷。」
「說起正事，火鴉坊西頭有個小拍賣會，不過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我打聽了一下，說是正式門派或商盟才可以入場，謝絕散修，切，還挺像那麼回事。」
郭澤不屑撇撇嘴，他無意發現那處拍賣會，卻吃了個閉門羹，築基後期修士的自尊大受傷害。好在，他本不是自尊心很強的人。
「哦？那咱們瞧瞧去吧。」
楊寒起了興趣，拽著他就往外走。
出門見院里石桌前圍著幾人，有兩人在下圍棋，還有幾人圍觀，都挺入迷的樣子。二人出來時，也無人理會。
楊寒不通此道，也無心與那些人攀扯，匆匆走了。
待他們出門，小李符從廚房出來，拎著茶壺給幾人斟茶，湊近下棋一人耳邊，輕聲說了句什麼。
那人不動聲色，拈枚黑子重重拍在棋盤上，「打吃！」
……
到了一家靈茶鋪子前，郭澤道：「是這裡了。」
把拍賣會設在靈茶鋪子，楊寒覺得有些新鮮，進去才知自己想岔了。
並不是在茶樓，而是在後院一座頗為雅緻的大殿。而且，差點沒能進去。
門口奉行詳細盤問二人來歷跟腳，連楚秦門山門在哪兒，有多少弟子這種細節也不放過。這令楊寒十分不爽，出門在外，怎肯輕易露自己行藏？
「不說？不說可以，出門左轉，慢走不送！」
奉行一副愛來不來的嘴臉，沒轍，楊寒只能將家底全兜了。連那塊破掌門令牌也被拿去驗看，甚至那奉行仍覺得不足為憑，問楊寒索要官家信物。
「狗屁官家，我認得哪門子官家？」
心裡罵完，楊寒真心後悔說那麼多給他，正拔腿欲走，眼珠子一轉，摸出一物問道：
「這個行不行？」
好歹靠著要術院元嬰給的銀獅令混進場子，才發現不是什麼拍賣會，應當說是交易會才是。
賣家坐在中央圓台，買家圍成一圈坐著。
人不多，兩廂加起來不到30人，賣家一共五位，竟然全是金丹前輩；買家有七、八位金丹，其餘全都是築基。一看這檔次，楊寒便知沒白混進來。
不過，仍有一些特殊存在。買家席位前有三間包廂，只見到門口有小廝進進出出遞牌子標價，卻不知裡頭是些什麼人物。
看了一會兒，楊寒全都明白了。
難怪外邊市場上見不到好東西，原來高階靈草全都是在這種交易會進行的。
不止靈草，還有獸晶、礦石之類，但有一樣，能用來煉丹的才行。
那幾個貨主也未必是什麼狩獵團頭子，可能是類似「藥頭」的存在，將大大小小狩獵團的好物事收購過來，在這裡統一交易。至於裡頭有沒有剝削和壓榨，楊寒猜多半是有。
說起來他能得到那枚【獅身奔雷獸】獸晶，還多虧那玩意不能煉丹，否則怕是留不到星鳥團手裡。
「三十年份二階【腐骨花】十株，起價500個三！」
台中央的拍賣奉行見一位賣家舉牌，立刻高聲唱道。
「也不是很貴，不過不知道這有啥用啊！」
楊寒琢磨是不是早點兒把薩野芝招攬進楚秦，只是婁堪那條線上的人，心裡還有些打鼓。他對佘秋硯抱了不小的期待，可這都半年了，連爐一階丹藥都沒煉成，還，還元嬰呢！
他還是外行了，培養一位丹師哪裡那麼容易？投入海量物資不算，時間也是幾十年計的。老楚秦門經營多少年，攏共也就出了多羅森和張勝男兩個正牌煉丹師。
但以他外行的眼力，也看得出這味靈藥市場不大。只有寥寥幾人舉牌，都懶洋洋的。
進來前那奉行已經教過，舉一次牌加底價兩成價格。到了800枚三階，價格就定住，拍賣奉行當即落錘。
這種墊場的交易連著過了四、五樁，總價幾乎都在千枚三階之內，全都被築基修士買走。楊寒和郭澤看得也乏味，險些睡了過去。
「三階【洗骨活氣草】十株，起價兩萬三階，可增加修士壽元十年的喲！」
拍賣奉行報的藥名令二人一個激靈，頓時精神起來，他多餘加了句介紹，倒把楊寒搞蒙，「不是能增加20年陽壽的么？」
取出那本【百草集】，與郭澤湊一塊查看。
「嘿嘿。」
旁邊一個築基老修早注意到這兩個棒槌，忍不住多嘴，「那是煉成丹藥才有的藥性，單論靈草，最多十年。而且，他們取靈藥時難免打鬥，常有損傷，藥性會有流失，所以才打包叫賣，裡頭品相完好的最多三兩株。」
果然是行家，一句話就替二人解了惑，楊寒連忙道謝，誠心受教。
說話間，老修已經連舉兩次牌子，包廂中的人都開始競價，很快就被炒到四萬以上，舉牌的人才少了起來。
「師兄。」
郭澤用幾近弱不可聞的聲音低低喚了一聲，楊寒無奈看了他一眼。他身上還有七萬多枚三階，其中四萬是門中大庫的，剩下的大多得自秦壞儲物袋。這靈草雖好，可太貴了呀，而且一次也要不了十株。
旁邊老修看出他們的心思，傳音道：
「道友若是想要，我們可以合拍，到時均幾株給你們如何？」
「沒問題！」
楊寒當機立斷，這靈草一株值4，5千枚三階，若自己這邊拿下幾株應不成問題。
「好，我教你個法子……」
築基老修看來是常泡交易會的老油子，深諳其中門道。暗暗讓楊寒快速舉牌，造成兩家誰都不讓的假象，聯手將其它競拍者打跑，這樣反倒花的代價小些。
果然，最後老修用55000三階標得十株【洗骨活氣草】，至於下來如何分配，乃是后話不提。
後面的貨物越來越高級，楊寒反倒放鬆下來，除了關注有沒有【地心火龍芝】出現，更多是和身邊那築基老修傳音閑聊。
這人是南部一家宗門【南斗門】的庶務奉行，常來火鴉坊這邊採買靈藥，對這一帶很熟。南斗門是元嬰修真家族【陰香谷】苗家的附庸門派，靠著陰香谷的勢力，在這邊還算吃得開。
一邊與楊寒交談，築基老修也沒閑著，沒少舉牌子。楊寒卻有些吃驚，「這家原來這麼有錢！」
原來一會兒功夫，南斗門奉行撒出去不下20萬枚三階。要不是覺得這人不錯，他都有些想要殺人奪寶了。
只是再往後，交易的貨物越來越貴重，築基修士已經跟不上了，紛紛作壁上觀，看那些金丹前輩鬥法。
「下一件拍品，【絕域之耳】。」
台上的拍賣奉行頓了頓，然後報出個楊寒以為聽錯的天價。
「嘶~」
場中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響，突然騷動起來。
「什麼？這回竟連【七大恨】也出現了，真沒白來這一遭啊！」
楊寒和郭澤不知所謂「七大恨」是何了不得的寶物，忙向南斗門奉行打聽。
「其實就是七種極為難得的天材地寶，絕域之耳是其中之一。呵呵，這下有好戲看咯，也不知花落三大家的哪家？」
「三大家？三大家又是誰？」
楊寒和郭澤齊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