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洗骨活氣草
「瞧見沒，那孩子不過8、9歲，修為卻是鍊氣三層。」
楊寒傳音道，這種年紀和修為，就是在以前老楚秦門內門，那也是鳳毛麟角。
郭澤用神識偷偷一掃，果如其言，揶揄道：
「要不咱們給他拐回去？」
「我倒是想！」
白他一眼，想起自家身世，楊寒有些同病相憐，忍不住為他惋惜，「也不知是誰家孩子，怎捨得放他出來？」
「你忘了敢沖之事？有不少家族怕自家好苗子被質子峰帶走，都放在外面散養。」
「哦，有這種事？」
楊寒眼珠子一轉，動起歪心思。根骨好的弟子有多少也不嫌多，何況根本很少，送給質子峰，那是真捨不得啊！
「那質子峰不知這回事？」
「想必知道吧？不過家族、門派那麼多，他查的過來嗎？」
「呃……」
兩人在坊市呆了幾天，也沒見李符的師父回來。
李符就是小豆客棧的童子，他雖機靈，可畢竟年歲太小。被楊寒騙著喝了幾杯靈酒，輕鬆套出跟腳。
原來這孩子本命【丹書金籙】，是罕見的符修本命。資質不用說，單本命、單火靈根，要不也修鍊不了這麼快。
楊寒是想把這孩子帶走，等見到他師父談談看，大不了一起招攬。不過，這種事沒那麼容易，他也沒報太大指望，想著就算談不攏，結個善緣也是好的。
幾天轉下來，沒見到什麼太好的物事，只買了些不怎麼常見的靈草。楊寒來之前做了些功課，搞到一本【百草集】，不過畢竟是外行，只能照板煮碗，也不知買的對不對。
只是，這裡與來之前想象遍地是寶的情景落差太大，楊寒有些擔心白走一遭，傳音問道：
「老樂，你算得準不準啊？」
「呃，我本命失了，推演功力只剩一成不到。事先說好的，我不打包票的啊！」
這回出來前，楊寒請樂果算了一卦，得出個「利在南方」的結論。樂果也要跟著來，說隱隱覺得此行對他有利。楊寒自無不可，想著他經驗豐富，有事也好有人商量，便將他帶了來。
樂果將責任全推，楊寒拿這老滑頭沒啥辦法，只能幹鬱悶。也不能算一無所獲，倒也打聽到一些關於【地心火龍芝】的事。
地心火龍芝生長在【赤炎洞】，洞中地火岩漿密布，火靈力充沛，自然少不了火屬性靈獸，據說洞中還有元嬰境的靈獸。
去那邊採藥的狩獵團現在也不多了，外層已經沒多少靈藥可采，有靈藥的地方，不是有大狩獵團霸著，就是有厲害妖獸，實力不夠根本沒法去。
而且，有專人收購這種葯，那幾個手頭有靈藥的狩獵團，也從不把此葯賣給旁人。楊寒猜想多半是孤瓷城派來的人，果然，問了幾次，感應到被人盯上，楊寒警覺，再不敢隨意打聽。
「說不得得往那什麼赤炎洞走一趟了。」
雖說攤市偶爾也能見到，可楊寒不相信有那麼好運氣，能從孤瓷城指頭縫撿漏。實在不行，只有啟動備案，只能帶著老郭澤去冒險了。
從外邊轉悠回來，到了小豆客棧衚衕口，發現那裡多出個地攤，還圍著不少人。
楊、郭二人好奇，撥開人群擠了進去。
那地攤沒什麼出奇的，左不過些低階靈草。只有一樣，有個木盒子，上面寫了行字：
「此物只換飛劍。」
那木盒也看不出有何名貴，普通裝靈藥的那種木盒罷咧，不過盒子上有條鏈子，另一頭被攤主緊緊攥在手裡，生怕別人搶了他寶貝似的。
攤主生得老實巴交樣兒，也不學別人那樣叫賣。楊寒知這是剛學做買賣的雛兒，與郭澤交換個眼色，不動聲色聽那些人議論，卻偷偷放神識掃那木盒，感應到一股精純木系靈氣，便知確實有好東西。
聽了會兒，原來圍觀之人都不知他葫蘆里賣什麼葯，胃口被吊得十足。
有人叫罵：「哪有這麼做生意的？不給人看，教我們怎麼買？」
「怎麼個換法？你倒拿出個章程。」
攤主充耳不聞，只把有人遞過來的一把一階飛劍撥開，把那人推出去老遠。
「去去，你們又買不起，沒得跟我這兒打攪，別以為我初來，就敢欺我。嘿嘿，實話告訴你，老子可是【麻衣社】的。」
【麻衣社】三字一出，那些窮酸鍊氣頓時噤若寒蟬，只有個把一臉桀驁的築基修士，從鼻孔哼出個大大的不服，扭頭干啐一口，卻也未說什麼。
「看來多半是個不好惹的狩獵團。」
楊寒心中暗暗合計，可那攤主怎麼看也不像是狠角色。正這麼想著，恰好碰上那攤主掃向自己的目光，他何等靈覺，只一瞬，便察覺那人眼中藏著的針。
「跟你們說了吧，我這盒子里裝的是【洗骨活氣草】，50年份的。」
攤主飛快移開視線，終於揭開底牌，只聽得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洗骨活氣草】，那可是天材地寶啊！」
「誰說不是呢，三階靈草，能增加陽壽，嗯，好東西。」
有人一口道破跟腳，也有不看好的：
「增加陽壽，我看你根本活不到那時候，這東西對你沒卵用！」
「嘿嘿，對我沒卵用，我看你是卵沒用罷。」
「走走，敢不敢做過一場？」
「怎麼不敢？」
一言不合就鏘鏘上，那伙子鍊氣將兩人推推搡搡往外走，呼啦一下，散了大半。
楊寒看在眼中，心中冷笑：
「一群托兒，耍這種把戲，釣人上鉤而已。」
轉身想走，卻瞥見郭澤眼露痴迷之色，心中一動，取出那本【百草集】翻了起來，果然找到關於【洗骨活氣草】的記述：
洗骨活氣草，草本，全株系；可洗髓伐毛，皺面還丹，可用作高階淬體藥物。
50年份以上者為寶，可煉製【小還丹】，能增進陽壽20-30年。不過很少用此葯煉丹，皆因其靈力、藥性流失過速，不易保存耳，亦可直接生食煉化……
看到這裡，楊寒眼珠子一轉，取出那把【冷月刀】，問攤主道：
「小友看我這件法器如何？可否先看看你的貨？」
攤主見是位前輩，也不敢太過託大，回道：
「在下只想要飛劍，再說前輩您這把刀的品階怕是有些不夠。」
盡量把話說得婉轉些，品相什麼的根本不提。
「嘿嘿，我只是把刀壓在這兒，先看看你的靈草成色，可以的話，自然有飛劍可以交換。」
「對啊，我們兩個築基，難道騙你個小輩不成？」
郭澤隨手取出兩柄飛劍，一件是二階下品，一件是二階中品，看來他手頭是有些存貨的。
攤主面露為難之色，想了好一會兒，才將盒子緩緩打開道不大的縫隙。
「前輩看看就行，千萬莫要上手。」
楊寒、郭澤早用神識將那物包住，那靈草枝葉碧綠，根莖如白玉，木靈氣極為充沛，幾乎要引動楊寒體內靈力，是一望可知的好東西。
「這東西靈力確實會流失，與【百草集】描述甚為吻合。」
楊寒心裡這麼想，疑慮盡去，攤主卻飛快將木盒合上。
「500個三，怎樣？」
楊寒笑眯眯地伸出一掌，五指叉開，對攤主比劃道。
「我出1000個三！」
旁邊一個築基初期立時跟風，把楊寒氣笑了，「怎麼還有托兒？這家做生意忒不地道！」
攤主的頭搖的撥浪鼓似的，「多少個三也不能賣，我只要飛劍。」
他這話說的斬釘截鐵，楊寒滿腹狐疑，又問：「靈石怎麼就不能買？」
「實話跟您說了，這東西來之不易，賠了我們兩個兄弟性命，還，還折了好幾把飛劍。要不是缺兵器，這麼好的東西，真捨不得出手。」
楊寒知道他編故事，不過生意場的事，最怕被人瞧出底細。攤主是箇中好手，看出自家想買，一副吃定自己的篤定。
無法，只好拿飛劍出來。一連換了幾把，攤主只是搖頭，連郭澤那把二階上品的「地溝劍」也沒看上。
心中掙扎許久，楊寒一咬牙，從劍匣取出一把【心生蜂雲劍】遞給攤主，「這個要再不行，我只好抬腳走人了。」
「唏，二階極品飛劍！」攤主終於動容。
【注】
有書友建議寫得沉穩一些，我思考了一下，回顧前文，覺得這是個可以提高的方向。原本想著靠原著格局之宏大矯健，掩飾此文片段之蒼白貧弱。奈何各位都是洞若觀火的高人，我，我沒轍。
後面遣詞用句方面我會注意，當然更重要的是「言之有物」，所以不得不再提一下這本書的中心思想。歸納一下，我想寫的大概是「兩點兩線，契命雙絕。」
1.兩點，一曰制度，一曰文明；
我是想從宗法制本身的角度出發，去探尋歸古、歸儒內鬥的根源。按原著設定，此界開闢尚只有百分之一二，按理說宗法制還沒到全盛期，應不至於過早露出敗相，可界主門派內鬥是本界動蕩的一個大源頭，非得這麼寫不可了。考慮到宗法制是外來品，在原生界面運行或許已有相當長時間，邏輯上也許是站得住的；
怯薛文明VS宗法文明，這裡借鑒了成吉思汗創立的怯薛制度，老獅子創建的獅域，代表的新興勢力與原生修真文明的衝突和融合；
2.兩線
這個分一明一暗兩條復仇線路，明線自然是思過山覆亡之仇；暗線嘛，涉及白山頂上那個大坑，老齊的前世今生，沒法劇透，要不要寫還待定；
3.指靈魂契約和本命，關於本命的設定已經在前文出現，靈魂契約還沒寫到，這部分又和豬腳丹論、此界鬼道的伏筆勾聯，關鍵是原著對此惜墨如金，只提到什麼「鬼頭」、「鎖鏈」之類，我是想把這背後的系統挖掘出來。
能寫到什麼程度一點兒把握也無，新坑、老坑、無數坑，盡量別寫崩吧。大家有啥好的建議也可以分享一下，畢竟對於原著的走向，我未必有你們把握的好，但我比較能揉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