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孤瓷光明頂
「婁堪，你可願入我楚秦？」
「弟子，願意！」
一改往日憊懶形色，婁堪神色莊重，趴在地上叩了頭。
事急從權，沒有香燭供奉，沒有祖宗牌位，楊寒只得將齊妝這尊道具搬出來。
這些日子廝混下來，婁堪已然將楚秦這個破落門派的事看得分明。破落門派也是門派，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說人家若是兵強馬壯，他婁堪去哪裡抱這根粗腿？
楚無影和風土的事他約么知道一些，那可是兩位元嬰大神！還有柳光那個財神。這年頭兵荒馬亂的，有錢、有人還愁沒地盤？
他正琢磨著怎麼開口，楊寒竟主動招攬。想也不想，立刻答應。
雖知他混進革命隊伍的目的不純潔，不過楊寒是實用主義，也不求全責備了。
有了婁堪這個幫手，起碼蒹葭坊那頭的事可以交給他辦。如此這般吩咐一通，見他樁樁件件記下，又與柳光交代了一番，才算放心。
臨走又想起一事，囑咐婁堪，「莫忘了去趟【上兵行】把那事辦了，所需花費報與柳執事，由他裁奪。」
想想再無遺漏，便請風土和師傅齊妝動身。
【上兵行】就是婁堪之前提到過的那家煉器鋪子，答應秦唯喻的事，楊寒自己顧不上了，只好由婁堪代辦，特地囑咐不要省靈石。
至於柳光的執事，是齊妝親封的。原先門中庶務歸庶務掌門南宮嫣然管，如今沒有門派，自然無掌門一說。
柳園和楚秦小店兩處資財加在一起，數目已然不小，眼下顧不上合併財務，但需要有人當家，此人非柳光莫屬。
齊妝師徒商量，先設置了【庶務總執事】這個職位，職司分明，名正言順，柳光也好做事。
柳光想的可不是這事，掌門沒死，楚無影也結嬰，再加上那位風前輩……呵呵，敢情他把阿土當成楚無影伴獸了。不過楚秦賬面實力已是三元嬰，還有那位結嬰希望極大的齊妝呢。
這麼算起來，如今楚秦的高端戰力若是拉到白山，絕對可以橫掃一切牛鬼蛇神！
那麼，他這個庶務總執事的含金量可就不言而喻了。若楚秦還在，他下輩子也等不到接南宮嫣然的班。
「嘿嘿，果然是富貴險中求啊！」
想到這兒，小老頭的眼睛笑成一條線，抬頭看看，只覺得獅域的天空格外明朗。
……
不過，楊寒他們可不這麼想。
「沒想到傳說中的【孤瓷城】是這麼個鬼地方！」
他們仨找到的那處傳送法陣，就在山下城一座不起眼的破廟裡，若不是有婁堪這個賣假藥的提供情報，楊寒打死也找不到這個門戶。
用【鐵獅令】催動陣法，直接被轉送到了這裡。
光明頂坐落在被削去一截的斷峰上，頭頂一線天，是整座孤瓷城唯一有光的地方，腳下就是無盡黑暗和深淵。
當然，也不盡如此，深淵中那條奔騰咆哮的岩漿河流格外醒目，還有纏繞山體而上的那條火龍，竟像是被什麼大威力法陣從岩漿河中提溜上來。
沿著那條火龍，有無數點點星火，越往上火光越密集，也不知有多少座洞府？
原來【孤瓷城】竟是座地下城！
「如果我沒猜錯，我們現在是在【硫磺群山】的山腹之中。」
齊妝蛾眉緊蹙，淡淡說道。
她對刺鼻的硫磺味有些厭惡，這是【硫磺地火】，以前古鐵生的地火房就是這個味，還是熟悉的味道，心情卻怎麼也好不起來。
楊寒在儲物袋中翻翻揀揀，終於找到幾粒【香薏丸】，這種可以對抗黑河臭氣的低階藥丸，恐怕只有他有。
不過阿土顯然對這裡的氣息無感，齊妝也不要，只指指前頭一家鋪子的幌子，「那邊的葯才對路。」
也不是什麼鋪子，不過路邊攤。楊寒跑去買了一瓶【硫磺丸】，當時取一粒服下，果然再聞不到刺鼻氣息，不過滿嘴都是怪味。哇哇吐了兩口，又請齊妝吃。
白了自家弟子一眼，齊妝這次倒沒拒絕，取了一顆吃了，表情果然有些精彩。
她其實本意不想帶楊寒進來，可是無法，知道孤瓷城不是可以用強的地方，她和阿土恐怕是有力無處使。這位弟子的聰明機變遠在自己之上，不帶他不行。
【光明頂】是座坊市，規模還不小。三人略一商量，決定還是先住下再說。
穿街過巷，終於知道【孤瓷城】這個名字的由來。各家各行，只要是個鋪子，門口都擺著一垛垛的瓷器，連飯鋪都不例外。
除了瓷碗、瓷筷、瓷盆、瓷罐這等凡器，什麼瓷刀、瓷劍、瓷槍、瓷棒也比比皆是，還有瓷器首飾、瓷器文房，大多都是法器，什麼品階的都有。
楊寒打定主意，等住下之後出來逛逛，左右批上一些，拿回去送自家那些鍊氣弟子，收買人心不是？
隨口說了句：「也不知道有沒有瓷器法寶？」
「有的，前面拐過彎，法寶一條街，【多靈閣】、【雅趣閣】、【瓷兵閣】都有賣……」
熱心的路人甲順嘴接上，還給幾人指明了方向。
「那倒是可以去看看。」
連齊妝都忍不住有些好奇，斜瞅了眼阿土手裡的鐵槍，終於忍不住問：
「前輩難道不想置辦一件法寶？」
以她的眼力，看得出阿土手中的兵器材料品階不低，可是連器靈也無，稱法寶胚胎都勉強，高手對戰之時，充其量就是根燒火棍，真是白瞎了他一身修為！
阿土顯然沒有此等覺悟，只咧嘴笑了笑，將手中大槍提了提，打過來道精神力訊息：
「厲害的，厲害的。」
齊妝撇撇嘴，不知厲害在哪兒？懶得跟他廢話，想著找到楚無影跟他說說。
好歹是位元嬰戰力，而且是老牌的。齊休、楚無影雙元嬰聯手也未必打得過，不說武裝到牙齒吧，法寶總不好短了人家。
原來她也惦記上了阿土這位強援，緇衣女子不沾人情，不等於不通世故。當初思過山三戰，她是主持大局的，門人弟子一個個隕落眼前，何等錐心之痛！何曾敢忘記過，若說復仇，她的復仇心絕對是最強的一個。
若想殺回白山，關鍵看頂級戰力。他楚無影也許不願自己的好基友捲入自家事，可齊妝不會那麼想。
楊寒不知師傅心事，看著一家店的招牌，說道：「到了，咱們就住這家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