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的人我寵的
一切的冷漠與無情,都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這就好比愛一個人,能是犯了一次錯誤就不愛的嗎?
鳳舞桐揚起頭,語氣起伏不定,透露出她此刻過激的心情,“朕有些乏了,先退一步。”
鳳夢熙回頭目光晦澀不明的看向鳳舞桐,心有一點點的刺痛,雖然她對她現在的父母並沒有太多的感情,但不代表她是沒有心的,無動於衷的,演出這場乖巧懂事的戲,也並非她所願。
風,刷的一聲,毫不留情的刮來。
鳳夢熙揉揉雙肩打了個冷顫,一步一步的走著,膝蓋上傳來的刺痛感更強了,鳳夢熙不由得苦笑,她其實一點也不想逞能,她有的不過是鳳舞桐的寵愛,說好聽了是寵愛,說難聽了不過是,不過是鳳舞桐心情好時的棋子,一旦新鮮感過了,就連她自己不知道結局會是怎樣的。
除了那個鳳舞桐賦予她的,她其實什麽都不是!能命大的撿回一條命,她已經很感激上天了,平日裏也隻是心有不平,嘴上說說而已。
鳳夢熙輕輕的將雙手來回的揉,回過頭緊了緊披風,衝身後的侍衛笑道,“走快點吧。”
酒桌邊,二皇子的眉毛微挑,磨挲著手中的酒杯,她的眼睛緩緩眯起,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把玩著空的酒杯,暗暗想著她倒是小看自己的五妹呢。
五妹應該會喜歡自己過幾日給她的禮物吧,嗬,不喜歡也不可以不接受喲。想到這,二皇子略帶陰翳的目光盯著鳳夢熙遠走的背影,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本王還有要事需要處理,就先行告退了。”二皇子起身朝眾人溫和笑笑,向大臣拱了拱手離開了宴會。
鳳夢熙慢慢的走著,臉上的神色還有些恍惚,她轉過頭眸光微閃,眼底劃過一絲警惕,因為,二皇子朝她笑了,那笑容明顯的是不懷好意!
侍衛見鳳夢熙的臉色不對,連忙問道,“五殿下,要不要奴才抱你去。”
她搖搖頭,那樣,如何體現她的誠心誠意,轉過身朝侍衛恬淡的笑了笑,道:“犯了錯就要承擔犯錯的後果。”
侍衛點點頭,“是奴才莽撞了。”之後,隻是默默的帶路。
“五殿下,到了。”
侍衛輕聲道。
鳳夢熙腳步一頓,不禁扶額。
陰森森的氣息撲麵而來,幾乎下意識的令鳳夢熙就想回避。
鳳夢熙蹩起眉,仰起頭看著燙金色的牌子緩緩開口,一字一字道,“臥龍殿?”
侍衛仰頭抬眼看向牌匾,打了一個激靈,衝鳳夢熙低聲道,“那沒有事情,奴才就先退下了。”
“嗯。”鳳夢熙應了一聲,目光卻是被周圍的景物所吸引。
生冷的氣息彌漫在門口,入目的是眾多的牌位,陰森森的,好可怕啊!
現在正是乍暖還寒的時候,都快除夕了,怎麽海棠花還會開放,是皇宮的花工手藝太好了嗎?那也不至於都冬天了還會開花啊,尤其是在這種季節。
海棠花刷刷的飄落著,鳳夢熙快都要抓狂了,勉強的扯出一抹微笑,“你退下吧,本王自己進去。”
殊不知侍衛早走了,而鳳夢熙還不自知。
看著一地的海棠花,鳳夢熙抬腳跨進臥龍殿內,古人應該不知道,海棠花還有別稱,叫做斷腸花,種在放著眾多牌位的地方,她很難不往壞處想好吧。
忍著不安與內心的慌亂,鳳夢熙坐在眾多牌位麵前,捶了捶腿小聲的嘟囔:“早知道就不幫他們求情了。”
溫逸仙的腳步一頓,所以,是他看錯人了嗎?秀挺的眉微微蹩起,倒也沒有破壞他分毫的氣質,想到自己的行為他怔怔的站在原地,自己是怎麽了。
“唔,寶寶好害怕啊,偶都開,卡其嘛!(韓語怎麽辦?不要了。)寶寶肯定晚上會做噩夢的。”才哭過的聲音帶著哭腔,女孩的聲音軟軟的好似棉花糖一樣,這幅小女兒的嬌態,委實讓溫逸仙心神一滯。
隨即斂下心神,溫逸仙眼中劃過一絲心疼,不由得“別哭了。”
“攝政王怎麽會來?這可是祠堂,外姓人是不可以進來的,母皇……是母皇讓你來的嗎?”鳳夢熙回頭不明所以的問道,因為哭過聲音軟軟糯糯的,溫逸仙看著鳳夢熙霧氣彌漫的如小鹿般烏黑油亮的眼睛,心也柔軟了幾分。
於是,溫攝政王頗為溫和的開口:“五殿下,不必傷心,你的母皇並無責怪你的意思。”
啊?鳳夢熙別過臉捂住臉,有些無語的看著他,“我說攝政王,你冒著被判死刑的危險,就是來我說,我的母皇不怪我?”
溫逸仙握手靠近嘴邊輕咳,失笑出聲,海棠樹下,清冷的月光透過枝椏,斑駁地斜射在他身上,輕灑上一圈銀色的蒙朧光暈。
溫逸仙身著一襲月白色長袍,淺金色的流蘇在袖口邊旖旎地勾勒出一朵半綻的蘭花。
海棠花落了一地,溫逸仙投在地上的剪影花麵交相映,把溫逸仙襯托的俊美似神祗,再加上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高貴淡雅更令人驚豔到無言。
溫逸仙看見鳳夢熙衝他花癡,他居然不覺得討厭,相反她覺得鳳夢熙的對他花癡的樣子嬌憨可愛,唇邊綻放一抹動人心魄的微笑。
“嗬嗬,不知攝政王來找夢熙有何貴幹?”見溫逸仙笑她,鳳夢熙不好意思的轉過頭,故作掩飾又翻了個白眼,低聲嘟囔著:“動不動就用美男計,有意思嗎?”
溫逸仙的眉毛微微擰了擰,這丫頭,嘴倒是半分不客氣呢。
“本王是來看看你的。”
“看我,什麽事?”
見鳳夢熙依舊是一副生龍活虎的模樣,溫逸仙心下真覺得自己是多想了,溫潤的眉眼微眯,唇角綻放出賽過百花盛開的笑靨:“本王是國子監的文科太傅,本王可不想開學時見不到五殿下。”
鳳夢熙麵部表情一呆,如同被雷劈了一樣,“你再說一遍,你說什麽?”我嘞個去!她生平最討厭的有兩樣事情除了吃藥就是學習古文,什麽之乎者也啊,子曰啥啥啥的,大學她還是個文科生,想想當初的大學生涯,鳳夢熙苦著臉,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殿下到上學的年齡了,本王將會是你的太傅,還要不要本王再給你說一遍?嗯?”
溫逸仙好笑道。
“呃,那個,太傅啊,本王開學啊!嗯,”鳳夢熙咬著唇,兩個手絞來絞去,愣是半天沒說出自己會按時到的那句話。
溫逸仙淺笑著搖搖頭,溫聲道:“五殿下能和先生說說,為什麽不想去上學嗎?”
鳳夢熙索性也不老實坐著了,盤腿坐在蒲墊上淡淡的說道:“不知先生是想聽假話還是真話。”
燭火早已燃起,映在鳳夢熙的臉上,睫毛微顫投下點點陰影。
溫逸仙笑笑,道:“當然是真話。”
鳳夢熙掰著手開始數:“無聊,無趣,沒自由,”歪著腦袋想了想,“特別幼稚。”
“那五殿下想成為一個不學無術的人嗎?”溫逸仙戲謔的看著鳳夢熙。
鳳夢熙手撐著下巴,“切,那夢熙可就要好好請教攝政王了,是否不上學就沒有出路,就活不下去。”
語氣是那麽的理所應當。“不過,溫大人,你可不可以以後不要再有剛剛的那個表情了?”
“哪個表情?”溫逸仙不免疑惑挑眉。
“就是壞壞的表情啊,挑逗的表情啊。”鳳夢熙抿嘴笑笑道。
“不要轉移話題了,也不要和本王爭論了,是非曲折,五殿下心中估計早就有了答案吧,是該說你聰慧呢,還是還說你早熟好呢?”溫逸仙無奈搖頭,眼中分明是歡喜的色彩,他很久沒有這樣和一個人說過話了。
海棠花樹被風刮的花朵紛飛的飄落,幾朵飄到鳳夢熙的手邊,鳳夢熙信手拾起,撇撇嘴道:“您老呀,最好是什麽都不說,好了好了,攝政王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天也黑了,再晚就出不了宮門了,您不用陪夢熙挨凍。”
溫逸仙點點頭,薄唇微張,眸光閃了閃,終究還是沒有開口說出請她明天去自己府上玩的話,轉身離開。
鳳夢熙撓撓頭,不明所以。
宮牆外,依稀可見月光點點冷色的餘光,海棠花飛舞著,真是一副美輪美奐的畫麵,當然,如果忽略她還在跪祠堂估計會更好。
鳳夢熙看著那溫文爾雅的背影,隻好無奈的轉過身,繼續老實跪好,她現在,根本就沒有半點兒心情去欣賞這幅美景,她還要罰跪,隨即無聊的撥弄手中的海棠花,啊,啊,啊,又要剩她一個人了,好怕怕。
溫逸仙腳步一頓,回過頭涼聲道:“開學記得要按時來國子監上學。”
“哦。
”
鳳夢熙頭也沒回應了一聲。
腳步聲逐漸遠離,鳳夢熙這才清楚的感覺到了害怕,清清嗓子,打算給自己打打氣:“加油,努力。”然而,好尷尬啊!嗬嗬噠,鳳夢熙歎了口氣,後悔後悔。
溫逸仙在宮牆外轉身走開的時候,回頭,眉間染上了兩分心疼,撩開布簾坐上馬車清聲道:“走,我們去找皇上下棋。”
夜色還深,此時卯時三刻已過,鳳夢熙已經跪了四個多小時。
“皇上吉祥!”
“平身。”
鳳舞桐推開祠堂的大門,隻看見鳳夢熙還筆直的跪著,眸光中有水光劃過,“回去吧!”說完,便轉身離開,不再多看鳳夢熙一眼。
風花這才敢跑到鳳夢熙身邊,心疼的將披風披到鳳夢熙身上,把手中的湯盂遞到鳳夢熙懷裏(相當於現代的暖寶寶),這才抱起鳳夢熙,除夕將近,正是徹骨的日子。
聖上,怎麽就這麽狠心呢?
而鳳夢熙早就沒了知覺,但為了不讓風花擔心,她還是努力的朝風花笑笑道:“我沒事。”
隨即,溫熱的淚水就打到了她的臉上,但她也看不清風花的表情了,她好困。
雪紛紛揚揚的開始落下,像是夜裏的精靈,飄灑著,似鹽,似鵝毛,幾片調皮的雪花落在鳳夢熙的發上。
鳳夢熙隻覺得腦袋有點昏昏沉沉的,眼皮上下打著架,眼前一片雪白,心中微笑,這出苦肉計總算是贏了,腦袋‘嘭’的一下就磕到了風花的肩膀,下一刻就沒有了意識。
隻聽到一聲無措的驚呼:“小主子!”
攝政王府內——
即使,他已經得知了鳳夢熙被放出來的消息,但他還是睡不著,隻要他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就會浮現出那張咄咄逼人的臉,嬌羞的,據理據爭的,都是鳳夢熙。
溫逸仙起身坐起,走向書桌道:“影一,”一抹黑色身影出現,“以後,你就隨身觀察鳳夢熙動態,有什麽狀況立刻向本王匯報。”
“是。”
溫逸仙眼中閃過一絲冷冽,淡漠道:“不該看的不要看!”
“屬下明白。”影一後背開始冒虛汗,就算主上不說,他其實也不會看的,一個五歲的孩子,又不是什麽特別重要的人物,他可有必要亦步亦趨,再說了,不過是五歲的小孩子,屁大一點,他能有什麽念頭。
溫逸仙滿意道:“去吧。”
皇宮——
“太醫,朕的皇兒究竟怎麽樣了?”
鳳舞桐眉頭緊皺,藏在長袖下的手,緩緩收緊。
太醫抬頭細看居然是皇上,連忙甩袖就要跪下:“參見皇上。”
鳳舞桐眉間焦急之色不改,一把拉起太醫,“免禮,你快點說。”心疼的看向床上麵容憔悴的人兒,鳳夢熙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紅色,自己也是傻,孩子說罰就罰,最後難受的不還是自己。
太醫撚著胡子說,肯定道:“五殿下並無大礙,隻是受了點涼,發了燒,吃點藥,睡一覺退了燒就好。”
“下去吧。”鳳舞桐心猛一鬆,這才舒了口氣,不然人出事了,她也不好向溫逸仙交代。
影一在屋頂上聽見這個消息,連忙飛身回府。
披著一身白雪,影一站在門外,單膝跪地,沉聲道:“主子。”
“進來。”
溫逸仙眉毛微動,手指一停,這麽快就有情況了嗎?
“啟稟主上,五殿下發燒了。”
溫逸仙沉默了幾秒,沉吟道:“嚴重嗎?”
“太醫說並無大礙。”
少年溫潤的說道:“將蘭花散給夢熙送去。”
影一猛的抬頭,有些不敢置信說道:“主上。”
“送去。”狼豪未幹,紙上儼然是鳳夢熙彈琴的模樣,小小的人兒,身著粉衣,將小臉襯的十分粉嫩,一雙眼睛如小鹿般澈亮動人,令人不自覺的就陷入其中。
蘭花散可是千金難買的良藥,雖取名為蘭花散,但也是由十幾種珍貴藥材製作的,居然就這樣送給五殿下,他好像依稀記得五殿下害怕吃藥,影一認命的低下頭:“屬下這就去。”
“去吧。”溫逸仙苦笑,他今夜怕是難睡著了。
雪還在下著,慢慢的大了起來,將影一的黑袍吹起,他不禁心想,這主子今天一天都不太對勁,是有什麽計劃嗎?難道打算扶植五殿下為皇嗎?可是,是否為時過早。
算了,主子的心他是揣摩不透的,他隻需要遵從主上的命令就足夠了。
鳳夢熙還在昏沉的睡著,這一覺就睡到了天亮,影一在門外守侯了一夜,懷中緊緊綁著的是蘭花散。
太陽漸漸升起,照在床上小人的臉上,給她染上了如琥珀般的顏色,一隻白嫩的手揉揉向這個琥珀惺忪的眼睛,可不就是鳳夢熙醒了嗎?綁手腕處的鈴鐺叮叮當當的響起,“唔,風花。”
“小主子,還有哪裏不舒服嗎?”風花聽見聲音,慌忙推門而進,走近詢問道。
鳳夢熙撓頭,“沒有,扶我起來。”
“小主子,等會用過早膳要喝藥。”風花難得的低眉輕聲哄鳳夢熙:“小主子,你就吃藥吧,萬一又發燒呢?”
鳳夢熙呆住,沒有馬上做出回答,可是身體卻很誠實的往被窩裏縮,你跟鬧著玩似的,叫我喝我就喝,我咋辣麽沒有節操。
風花要是知道鳳夢熙是這樣想的,八成會被氣死,這和節操半點關係都沒有好吧。
影一聽聞鳳夢熙醒來,從房梁上下來,輕輕扣門,大聲道:“攝政王大人叫屬下來送藥。”
風花正要去開門,衣袖就被鳳夢熙拉扯住。
“風花,唉,可是本王說你,你是不是沒腦子,他說是攝政王派的人,你就信,他要說他是父後派來的人,你是不是也信?行雲流水,都不在,你就不要亂開門,別放進不該放的人進來。”鳳夢熙無奈的拉住風花,是不是傻。
“但,小主子,他要是很厲害的話,就直接進來了,何必要我開門?”風花撓頭不解的問。
鳳夢熙搖頭道:“所以本王才說你蠢啊!”
影一在門外汗顏,五殿下,真的是你嗎多想了,皇宮的大內高手,還真不是我一個人就能對付的,隨即,無奈開口道:“我有攝政王府的玉佩。”
風花正點頭,就要開門。
鳳夢熙又一次製止住她的動作,眼睛裏滿是不讚同,“說不定是偷的。”
行雲,流水此刻也已回來,見鳳夢熙門口站著一黑衣男子,兩人立馬擺出攻擊的駕駛,冷聲問:“你是誰?”
影一無力扶額,他還是回去複命吧,這蘭花散看來是送不出去了。
旋即,就飛身離開,也不在意身後追他的流水,反正也追不上他。
行雲連忙推門而入,見鳳夢熙安然無恙的在床上,才鬆了口氣,跪地:“是屬下來晚了。”
“無礙,起身吧,哎呦喂,你們還要寶寶我說多少遍啊!不要動不動就下跪。”鳳夢熙往後一躺,在床上來回打滾,她小心髒不好,不要老是下跪嚇她好不了!
“屬下記住了。”行雲眼睛微紅,在一個女尊的國家,是主子給了他男人尊嚴,他永遠都會記得,那年春天,將他留下年僅三歲的鳳夢熙,和他說:“士為知己者死,你要報仇,而我需要你的力量。”
很直白對不對,他是沒得選擇,這樣直白的說出自己的目的,反而會讓他安心,雖然主子一直都不想他們下跪,甚至不允許他們用奴才奴婢自稱,而他們又怎麽會不知分寸,他們會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主子到最後!
風花別過臉,她其實很羨慕行雲流水他們,可以在主子需要的時候幫助主子,而她自己好沒用。
攝政王府,影一跪在地上,冷汗淋淋,“屬下願進養龍澗半年,還請主上不要動怒。”
溫逸仙的手緩緩收緊,閉上眼睛,“滾!”
“屬下告退。”他沒能完成主子的命令,受罰他是願意的,隻是沒想到主子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他不禁好奇,這五殿下究竟是哪裏吸引住了主子,不解的搖頭,想想自己還要進養龍澗,影一也是快要吐血了,他保證下次就算是硬闖,就算是不要臉也要完成關於五殿下的任務。
所以,是說,她還沒吃藥嗎?溫逸仙緩緩握緊了手中的蘭花散,眸光微動。
他隻是出於一個身為先生的職責去關心學生,並沒有其他想法,就這樣子說服了自己,溫逸仙披上披風,清聲道:“來人,備車,入皇宮。”
“是。”
逍遙殿。
“小主子,你就吃了吧。”鳳夢熙床邊跪了一地丫鬟侍衛。
鳳夢熙抽抽嘴角,小手毅然決然的推開了藥碗,“一個二個是不是故意的,本王就問是不是,本王說過多少遍,不要下跪了?你們,你們,你們,你們居然還氣我!”
“小主子,你吃了藥,我們就起身。”流水眼睛一亮,連忙趴在鳳夢熙的床邊說道。
“你省省吧,那本王還是認為你們跪著比較好。”鳳夢熙翻了個白眼,拉拉被子。
流水嘴一癟,眼睛控訴鳳夢熙,“小主子,你都不心疼人。”
鳳夢熙這下不依了,坐起來拍著手:“唉,流水,你這話說的,本王怎麽就這麽想打你呢?本王不心疼你,本王要是不心疼你們,你們一個兩個的昨天腦袋就搬家了,你還能和本王在這抬杠。”
行雲用胳膊肘戳了流水一下,“別亂說話,好好哄主子吃藥。”聲音居然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這風花出的什麽破主意,他隻是說了這次小主子不聽直接灌,就被拉來跪著,唉,他得罪她那了,他可不舍得,不就是說說嗎!
說說都不行啊!
風花氣的鼓起腮幫子:“小主子,您不吃藥還會發燒的。”
鳳夢熙又翻了個白眼,“切,寶寶我寧願發燒也不要吃藥。”
“小主子。”行雲這下也皺了眉。
“攝政王到。”逍遙殿門口的門人大聲說道。
眾人卻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天大地大,現在,都沒有他們家主子吃藥事大!
“喂喂喂,你們倒是起來啊!還跪著?不起?”鳳夢熙點點頭笑著,手點點跪著的眾人咬牙切齒說道:“你們可以,這很馬雲!不錯,反正又不是寶寶我跪,我又不疼。”
溫逸仙抬步走進殿內,遠遠的就見屋子裏跪了一地,不由得搖頭,剛剛鳳夢熙說的話他都聽見了,就連那句寧願發燒也不願意吃藥他都聽到了,心下覺得可笑,這不吃藥以後萬一生個稍微大一點的病,還能因為不願意吃藥就不要命了嗎?
“這是怎麽了,跪一地,怎麽惹你們主子生氣了。”溫逸仙故作沒聽見的皺了皺眉。
眾人不吭聲,風花隻好硬著頭皮說:“啊,那個,奴婢們犯了錯事,是奴婢們自願跪的,主子沒有罰奴婢們。”
鳳夢熙‘嘭’的一下倒床上,仰天長歎,“我說啊,風花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搞得好像寶寶我罰你們,還不讓說似的。”
流水蹩眉不讚同道:“風花姐姐,你是不是傻啊,這樣很容易就讓別人誤會我們家主子懲罰下人的。”
“流雲你閉嘴,我不想聽你說話,我都怪懷疑,你們一個兩個長腦子嗎?”鳳夢熙手無力的拍打著床鋪。
溫逸仙秀挺的眉攏起,依舊沒有散開:“還沒吃藥嗎?”
鳳夢熙看見美男溫逸仙哀嚎一聲,狠狠的鄙視自己,她都沒有梳洗打扮啊喂!
慘兮兮的說道:“我何止是沒吃藥,一個兩個都不知道給我上早膳,說是不吃藥,不給早膳。”
“拖下去。”溫逸仙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侍衛們就開始拖風花她們
,風花等人沒有反抗,他們心知肚明,攝政王的話從來就沒人敢反抗,就連皇上都會給他三分薄麵,眾人不語,是怕會給自己家的主子招惹麻煩。
鳳夢熙見狀,連忙下床推開侍衛們,大喝一聲:“都給本王住手!攝政王這是什麽意思?來本王這替本王管奴才嗎?”不複那副不正經的模樣,她目光不善的看著溫逸仙。
眾人心裏猛的咯噔一響,抬頭看向鳳夢熙,小主子!
溫逸仙不解,眉頭卻皺的更緊:“不聽話的奴才為何要留著。”
鳳夢熙勾起嘴角,淡淡一笑,眼中閃現陰謀得逞的光芒:“本王的奴才,本王寵的,不聽本王話也可以,有意見?”
逍遙殿的奴才們,看著小主子站在她們麵前,哪怕小主子人小,可是卻給了他們無比安心的感覺。
她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也不覺得生命是卑微了,這個世界這麽多人,活著有錯嗎?
溫逸仙淡淡看了鳳夢熙一眼,也忽然之間不覺得鳳夢熙哪裏順眼了,沉聲道:“不知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