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聯合專案組（2）
聽到魏然的話后屋裡所有人都有點不知所措，「如果申請成立聯合專案組，你知道這裡面要花費的力氣可不少。」趙偉生提醒道。
趙森聽了趙偉生的話後點了點頭，「我同意你們趙隊的意思，按照你們剛才的分析，現在就可以判斷為是模仿犯罪，不構成成立專案組的條件。」
蘇諾看著突然安靜下來的氛圍，趕忙說道：「要不然我們跟尹隊商量一下吧，畢竟不管怎麼樣，結果都要跟他報告一聲。」
魏然搖了搖頭，沒有理會其他人，自己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趙偉生和趙森兩人對視了一眼，採納了蘇諾的意見。
「喂，尹隊。」趙偉生撥通了視頻電話。
「結果出來了嗎？」尹舒明問道。
趙偉生點了點頭，示意讓趙森去講，「屍檢報告出來后，我們研究過和當年的畫家案存在一些細微的不同。不同之處在於索溝處這次有明顯的抵抗傷。另外根據魏然所說，畫像上的細節也跟5年前存在差別。」趙森說完后特地看了看坐在角落裡的魏然。
「那既然這樣的話，事情就簡單的多了，畢竟成立聯合專案組對我們，對社會都會形成巨大的壓力，到時候輿論會產生什麼樣的效果，我們都無法預估。」尹舒明說道。
在場的所有人聽到后都點了點頭，這時魏然突然說道：「我認為應該成立聯合專案組。」
「這！」趙森對魏然的突然發言有點生氣。
趙偉生看著魏然有點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料到魏然一定會在這個時候出來，不管任何人把自己的意見說出來。
「為什麼？」尹舒明詫異的問道。
「如果成立專案組，可以對5年前的兇手造成一次震懾，說不定他會露出什麼馬腳。這是再一次重啟畫家案絕好的時機，過了這一次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抓住當年的真兇。」魏然說道。
「可是你知道成立聯合專案組的壓力嗎？當年的動作可比現在大多了，你敢保證能抓到嗎？況且那個時候潘隊還在。」尹舒明反駁道。
魏然沉默后說道：「如果我說可以的話，這個專案組你成立嗎？」
所有人都沒想到魏然竟然能那麼自信的說出來，蘇諾聽后輕輕地拉了一下魏然的衣袖，「你稍微冷靜一點。」
魏然再一次重複了自己剛才的話，「如果我說可以的話，這個專案組你成立嗎？」
趙森看著魏然態度如此堅決，立馬反駁道：「我不同意，這件案子如果被定性為連環殺人案，我們漳渚市會承受很多壓力。」
「我說趙隊長——」魏然打斷道，「你敢跟我打賭嗎？」
「打什麼賭？」趙森不知道魏然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魏然站起身來，走到趙森面前，一字一句的說道：「跟你打賭，就算是模仿殺人，接下來也還會有死者。」
趙森聽完后不由自主的握起了拳頭，趙偉生怕事態失控，趕忙拍著趙森說道：「大家初心都是為了案子，沒有必要發火，都坐下來好好商量。」趙偉生說完之後，給魏然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開口緩和一下。
蘇諾見魏然沒有反應，用腳踩了幾下魏然，輕聲說道：「你好歹說幾句呀！」
魏然聳了聳肩，無可奈何的緩和了一點說道：「我並不是賭氣說的，既然是模仿殺人，他不會只殺一個人，那樣的話模仿就毫無意義。而且這樣更容易暴露自己，他知道我們不是傻子。」
「你才幾歲，你有什麼把握能說出這種話！」趙森還是有點壓不住火。
趙偉生拉著趙森坐下來，在他耳邊輕輕的介紹了一下魏然，「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但的確有些能力，先不管其他事，就是還會有下一個死者出現這個事我覺得可以相信。」
趙森抬頭看了看趙偉生，又看了看魏然，最後對著視頻那頭的尹舒明說道：「我希望你們能衡量一下所有的後果。」
尹舒明想了想后說道，「趙隊，我剛才也想了很多，與其你們單獨破案，倒不如我們一起合作。」尹舒明看到趙森剛準備反駁立馬說道，「你先別急，聽我說完。」
「那邊的情況，交由我的同事趙偉生全權負責。而我這邊會重啟當年的畫家案，這樣一來表面上是聯合調查，但其實還是我們這邊單獨進行。」
「可是社會輿論那邊呢？我們這可不像你們江松市那麼大，這個案子一出，明天立馬會飄的滿城風雨。」趙森提醒道。
尹舒明點了點頭，「我知道，所以在這我提出一個保證，我保證這次模仿殺人的兇手能夠幫你們抓住。」
「保證？尹隊，你這個保證空口無憑，我怎麼相信？」趙森問道。
尹舒明沉默了一會說道：「如果這個保證我們未能實現，那我會去跟上面的領導坦白，一切的責任由我擔著！」
「尹隊！」蘇諾和趙偉生同時喊道，兩人心裡都清楚這麼做的巨大風險性。
魏然對尹舒明能說出這種話也深感意外，再沒有多說什麼，獨自離開了辦公室。
趙偉生看著離開的魏然沒有做任何反應，轉身和其餘幾人探討起聯合專案組的事。
蘇諾看著魏然離開的背影，心裡有點五味雜陳，不知道該不該跟出去。這時，徐麗正好從外面進來了。
「我剛看魏然一聲不響的出去了，怎麼回事？」徐麗問道。
蘇諾趕忙把徐麗拉著一邊把剛才的事複述了一遍，「姐，剛才那情況我都怕差點打起來。」
徐麗笑了笑說道：「也許我能理解為什麼尹隊會答應魏然的要求。」
「為什麼？」蘇諾問道。
「因為當年的案子，對尹舒明來說也是一種陰影，也不是說陰影，應該是種遺憾吧。」徐麗回憶道。
「那種人心惶惶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徐麗摸著蘇諾的頭髮說道。
夜晚的江松市顯現出了不同於其他城市的紅燈綠瓦，月色在湖面上不斷被波浪絞碎，馬路邊橘黃色的燈光被樹遮擋。辰風一個人靜靜的做在湖邊的長椅上，閉著眼睛吹著微風。
原以為這樣平靜的氣氛會一直進行下去，沒成想被一通電話打斷。
「怎麼突然打電話給我了？」辰風問道。
「魏然那邊出現了當年畫家案的模仿犯罪。」電話那頭說道。
「畫家案？」辰風饒有興趣的問道。
「是的。」
「居然有人拿這個案子做文章，真是有趣。你打這個電話不會就為了告訴我這個事吧？」，辰風說道。
「他想通過這個案子，成立聯合專案組。」電話那頭說道。
「我知道他什麼意思，5年前沒有抓到的人，他想通過輿論壓力，將兇手逼出來，然後把他抓住。」辰風淡淡的說道。
「你覺得他能做到嗎？」電話那頭問道。
「也許能吧，當年的案子可沒那麼簡單，時間都過去那麼久了，除非找到新的突破口，否則又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辰風說道。
「對於魏然當年的心理側寫，你覺得對嗎？」電話繼續問道。
「問這個幹嘛？聽你的意思是想我出手幫忙。」辰風淡淡的笑道。
電話那頭沒有做聲。辰風輕哼了一聲，繼續說道：「就從當時給出的條件來看，魏然的心理側寫沒有問題，我覺得當年唯一一個值得商榷的地方就在於罪犯群體的把握。」
「什麼意思？」
辰風沉默了一會說道，「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你那邊有什麼消息就告訴我吧，我可不想因為這個插曲減緩我們倆相見的速度。」
辰風將電話掛斷後，站起身來，走進了夜色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