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逐漸明朗
聽到這個名字的魏然,嘴角輕輕的揚起一抹弧度,這就是他心中最想聽到的名字。
「看來為了掩飾張中的死,上面蓋了很多層白布啊。」魏然心裡輕聲感嘆。
既然現在徐英寶那邊已經基本明朗,現在只剩汪旭那邊了。把他一搞定再和蘇諾那邊一對接,除了殺人手法之外,基本就完全解開了。
回到家后的魏然看著桌上汪旭的資料,總覺得這樣一個學工程造價的小夥子能把一個普通的高空墜物案完善成這樣,實屬恐怖。難道那天晚上就是汪旭開車跟蹤的蘇諾?魏然的腦海里突然閃過那晚被蘇諾神化的追蹤者。
「不行,想這些有的沒的還是太早了。」魏然隨即把這個荒謬的拋到腦後。「看來只有明天去找汪旭好好聊聊了。」
第二天,城北紫園小區的建築地。
魏然首先來到了主管辦公室,想從中了解一下汪旭。
「你找汪旭啊?他請假了?」
魏然一聽心裡第一反應竟然是畏罪潛逃,但隨後冷靜下來又問道:「什麼時候請的假?因為什麼?」
「是昨天跟我打電話請的。」主管翻開請假簿,找到了汪旭的名字,「噢,是因為家裡人的身體情況。」
魏然點了點頭,隨後問道:「那汪旭平時在這表現怎麼樣?或者說從您的角度來看他這個人怎麼樣?」
主管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說道:「這個問題,你們不是上次問過了嘛。他蠻老實的,而且願意學一些自己原來沒有掌握的東西。」
「那張中呢?」
「他?他在我們這基本就算一個混蛋玩意。」主管沒好氣的說道。
「他這個人,平時幹活弔兒郎當,出去玩樣樣在行,什麼喝酒,唱歌,賭錢啥都會。除了他老婆來工地鬧過以外,還有好幾個來工地找他要過錢。」主管頓了頓繼續說道:「來要錢的裡面我記得好像還有個老頭。」
「你說說這人混不混蛋,連老人的錢他都騙。」主管說完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吐沫。
魏然聽完掏出手機給主管看了看,「是這個人嗎?」
「哎對,就這個老頭。那天給那些工地上的人看的生怕老頭心臟病發作,癱在這。」
「那你們為什麼不把他開除?」魏然很是不解。
「我也沒辦法啊,他雖然弔兒郎當,但是該他完成的工作他都能按時完成。再說了我們跟他也有合同在身,不怎麼好臨時單方面的解除合同。」主管無奈的攤開了手。
「行,謝謝您了,汪旭如果到工地了,請立馬聯繫我」魏然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魏然離開辦公室後來到了工地上,抬頭望著塔吊和那些正在施工的工人,心裡卻把這想象成了案發居民樓。
「會不會是利用類似滑輪的裝置將防雨棚摔落下去?」魏然腦海里突然閃過這樣的想法。
但在深思熟慮之後又將這個想法給砍掉,覺得這在作案環境上存在漏洞。
魏然想著想著,就來到一群工人面前。
「請問下,汪旭你們熟嗎?」工人們看著魏然,茫然的點了點頭。
「我是警察,來了解一些事情。」魏然這話剛剛說出口,工人們就一拍而散。
魏然顯然沒有預料到這樣的場面,忽然他的袖子被人拉了一下,發覺是個年紀稍大點的工人。
「您跟我到旁邊來。」工人小聲的對著魏然說道。
「為什麼你們的反應會是這樣?」魏然迫切的想知道原因。
「沒有辦法,是領導讓我們這麼做的,不讓我們過多議論。」工人將魏然拉到一個角落,說完還看了看周圍。
「之前張中生前就已經給這個工地招來不好的名聲了,現在又死了,就算不是因為工傷,但對我們的影響還是蠻大的。所以現在大家都不想談這件事情。」
魏然點了點頭,表示可以理解。他們只是打工的,就想早點把樓建好拿到工資。
「那您?」
「我在這屬於老工了,這個工地剛剛開建的時候我就在了。我對他們兩個都有些了解。」工人慢慢的說道。
「汪旭曾經跟我說過,他到這來打工就是因為張中害的。」工人悄悄的說道。
魏然眯了眯眼睛,覺得自己能從這個老工這得到很多信息。
「具體的,他也沒跟我說過,但是我知道張中平常在工地經常對汪旭頤指氣使,很多屬於張中的工作都是汪旭給他乾的。」
「還有這樣的事?那為什麼汪旭不說呢?」魏然感到很不理解。
老工嘆了一口氣說道:「你不懂,汪旭是個很要面子的人。他一心決定要乾的事,別人阻止不了。拿一件事來說吧,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他大學學的是工程造價。」
魏然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他跟我描繪過他的藍圖,說是在工地實習一兩年,然後收集數據,自己開諮詢公司之類的,反正說的很宏偉。有次下班我還看到過他和他爸爸在街邊爭吵,具體吵了些什麼我不知道,他自己跟我講是因為對他現在的工作不滿。」
「他很犟的,他說自己一定要把這段難熬的時間度過,然後好好完成自己的理想。」
「難熬的時間?」魏然皺著眉頭問道。
「對」老工點了點頭。
「那他有沒有具體說什麼?」魏然追問道。
「沒有了,我知道的這些都告訴你了。」老工說完后,突然又想起來說道:「汪旭應該沒事吧?」
魏然笑著搖了搖頭,「我也希望他沒事。對了,你住在哪?」
「我住在汪旭的隔壁那個單元,從他的房間陽台可以看到我的房間,我在5樓,他在4樓。」
魏然的手慢慢捏緊,「你是說,他的陽台可以看到你的陽台?」
「可以看到。」老工不知道為何魏然看起來如此激動。
魏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我晚上會光顧一下,你一定要在那等著我。」
晚上,老工的宿舍。
魏然站在5樓的陽台的右側,低頭看了看案發的平台,又看了看汪旭所住的那層,隨後抬頭望著這個新裝上的防雨棚。魏然伸出手要夠防雨棚的那個固定點,發現還有點吃力,轉身對著老工問道:「汪旭多高?」
「他比我高大概半個頭,大概一米八五吧。」
「比我高將近8厘米,應該夠到那個固定點不是問題。」魏然心裡想著。
「他有到你們這來過嗎?」
「來啊,他在工地上總受張中的氣,總不能在住的地方再受吧。他平常喜歡到我們這來打牌。」老工回憶起來說道。
隨後屋裡有個工人補充道:「剛來的時候還好,一周來個兩三回,就最近一個多月,他來的比較勤,一周能來個五六次。」
「差別這麼大!」魏然心裡暗驚。
「那他平常來打牌到陽台上去過嗎?」突然變勤的打牌次數引起了魏然的懷疑。
「他不喜歡在室內抽煙,都是去陽台抽的。」老工說道。
「每次來都去嗎?」魏然緊急著問道。
「大多時候吧。」魏然的心裡已經逐漸產生了一個框架,一個如何殺死張中的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