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翌日
蘇曉和寧王兩個人，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過來。寧王本來就淺眠，蘇曉醒來的時候動了動身體，流漠跟著就醒了，兩個人一絲不掛的彼此對視了好一會兒，才由蘇曉打破了這個僵局。
“啊哈哈哈哈……奴婢無意冒犯王爺的……是王爺昨天被人下了春藥才……雖然……奴婢是不潔之身但是……畢竟幫王爺解了藥，王爺是不介意的對吧……”蘇曉賠了一臉的笑，誰知道這個王爺一不高興了會幹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啊。自己可不想拿著小命去賭。
“說什麽呢……累了一晚上，再躺一會兒吧。”流漠嘴角一挑，笑的極其溫柔無害，就像尋常人家的丈夫看著自己妻子一樣。他越過蘇曉起身下床，扯了一件昨晚剛脫下來的外衣就披在了身上，鬆鬆垮垮的，露著結實的胸膛。
簡直就是勾引人犯罪，蘇曉撇撇嘴，長的俊就俊唄，顯擺什麽嘛。不過一想起頭一天晚上的纏綿入骨，臉還是紅了幾分，既然王爺要她躺，她也就沒氣來，挺屍一樣的躺著看王爺的半隱半露的裸體。
“不如，封你個側妃吧？”流漠坐在桌旁，倒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
“什麽？！不不不用王爺，我一個不清不白的身子，王爺沒有必要因為這種事就封我做妃的，其實我覺得九戈他很不錯……那個他就很好……”蘇曉一聽王爺這個不靠譜的想法，差點兒一口口水嗆死自己。
“你覺得本王沒有一個侍衛好？”流漠挑了挑眉毛。
“沒沒沒……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我的意思是說我高攀不起王爺啊……”蘇曉心裏哀嚎，這個王爺的腦袋裏都在想什麽啊。他真的是有皇家血統的王爺嗎？怎麽思路這麽奇怪呢。
“那你是覺得他一個月的俸祿會比我多？我記得你這個丫頭最喜歡銀子了呀，本王能給你大把大把的銀子你都不嫁？”流漠煞有介事的撓撓頭，“看來本王的魅力還真的是不如從前了。”
其實他是在開玩笑的吧……一定是的！蘇曉躺在床上裝死屍，覺得現在不說話就是最好的辦法！這個無良的王爺一定是和她這個無名小卒開玩笑的……等他玩兒高興了一定就不提了吧。蘇曉躺在床上想。
一直懶洋洋的躺到了晚上，實在是渾身酸軟沒有力氣，寧王爺在一個時辰之前還親自送來一些小點心，讓她填填肚子，蘇曉誠惶誠恐的想要坐起來，流漠居然走過來按住她的肩膀，笑容極其溫柔。
“你別起來。”流漠的呼吸距離她特別近，兩個人的鼻息簡直交纏在一起，蘇曉的身體都僵直了。流漠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昨晚……不累麽？多躺一會兒吧。”
一提起昨晚，蘇曉就泄了氣。臉騰的紅了。
這個王爺還真是極盡男女之事的最高境界，各種姿勢，各種感覺，一提起來就在蘇曉的身體上產生變化，讓她整個身體都有點兒纏綿的顫抖，流漠看著這個小女孩兒，她確實和自己以往的女人都不一樣，她的年齡很小，頭腦也沒有那麽複雜，貪錢的樣子也沒有那麽讓人覺得厭惡，反而有一點兒可愛。
“王爺……其實您不用管我的……”蘇曉糯糯的說，嗓子裏還微微有點兒沙啞。明顯是昨夜過度的用喉嚨導致的。
“怎麽能不管～本王可不是那麽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人。”流漠把自己帶來的小點心端過來，食指和拇指撚起一塊小廚房出來的精致的桂花糕，喂到她的嘴邊，蘇曉抬眼睛看著他的時候，愣愣的，張開嘴把桂花糕吞進已經好久沒進食的肚子裏。
甚至在流漠的手指上吮吸了一下。流漠問她：“好吃麽？”
沒等她回答，就把自己的食指放進嘴裏嚐了嚐，微微的，好像是象征性的皺了皺眉，好像沒有嚐出味道一樣，蘇曉心道，這個王爺怎麽這麽會逗弄人啊，簡直就是妖孽嘛～自己勾引人的那一套，對他來講完全都是小巫見大巫。
“給我嚐嚐？……嗯？”
不論是說什麽話，隻要是在尾巴上，填上一個微微上揚的‘嗯？’都讓人有一種，勾魂攝魄的感覺，隻是蘇曉當時還沒有想過這麽多，就被一個溫熱的唇吻住了，她很順從的用胳膊勾住流漠的脖子。
“嗯……以前本王一直都不太喜歡吃甜品，現在一嚐，感覺也挺好吃的。”一吻結束，流漠煞有介事的對桂花糕發表了中肯的評價。然後把手裏各種糕點組合在一起的一小盤給蘇曉放在床邊，還放了一壺茶。
“怎麽辦～本王現在有點兒食髓知味。不想讓你嫁給九戈了。”流漠仿佛很認真，甚至還很苦惱的搖了搖頭，“不過，本王都指出去的婚了，怎麽把它收回來好呢？”
王爺想要什麽樣的女人還不是手到擒來，騙人的吧～睡一晚上就對自己愛的死去活來無法放手，她才不要信呢，床第之間說一切情情愛愛的都是不能當真的，這一點蘇曉心裏很清楚，也就沒接話。
“好了。本王也就不打擾你了。”
流漠衝她晃眼的笑了笑，就離開了她的房間。
蘇曉一邊填飽她的肚子，一邊十足的納悶起來，明明自己下給九戈的春藥，怎麽能吃進王爺的肚子裏？怎麽想都想不明白，越發的覺得這個王爺不好惹，脾氣都時好時壞的，說話的語氣也總是怪怪的。
不論怎麽樣，總是保命要緊。她已經沒有辦法想清楚自己從被王爺逼著嫁給一個侍衛到被王爺拉上床是一個怎麽樣的過程，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然銀子沒得賺，小命都沒有咯。
蘇曉這個在糾結是銀子還是小命的問題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陷入了怎樣的處境裏麵。這時候，在王妃的屋子裏，一爐別樣的香正散發著自己別樣的味道，王妃摩挲著自己手掌中的老繭。
“……果真是蘇曉那個狐媚丫頭？”聽完婢女的一番話，宛素淡淡的抬了抬眼睛。她其實一直都沒有想通王爺把蘇曉這個丫頭拉進王府裏的原因，如果說真的是給九戈娶一房侍妾似乎也沒有必要這樣，她的心裏隱隱覺得一定是另有隱情。
“王妃，不如咱們就殺之而後快吧。”婢女的眼光陰森，寒氣自內而外的散發著。
“蠢貨，殺了她有什麽用，王爺有多少女人咱們管不了你知不知道？這都是憑王爺喜歡的事情。”宛素的眼睛閉著，好似在養神。
“可是……自從王爺娶了您之後還從來都……奴婢也是為您覺得不甘心啊！那種妖媚的下賤人怎麽比的上王妃的天香國色。”
“你懂什麽，別管那麽多，那不是你應該想的，繼續盯著她就是了。下去吧。”宛素的眼睛睜開來。擺了擺手，示意她下去就是。那女婢的臉上還帶著對自己的主子被冷落的不甘心，恨恨的退了下去。
很多事，其實是無法言說的。
就像流玨不論是不是有能力，有才氣，都是天生的帝王命一樣。很多人飽讀詩書，滿懷抱負，也無法將才氣用於治國平天下。並不是很多事情盡了人事就可以達到自己的預想。一切的一切，其實更多的是陰差陽錯。
宛素突然想起，多年前她還年少的時候，陪如今的皇太後在佛堂燒香，那個年邁的老和尚說的那一句‘不敢言，不能歎’到底是怎樣的意味。她的笑容愈加擴大，嵌進手心的老繭裏的指甲已經沾染上了自己的血液。
流漠。曾經那些諾言，言猶在耳，難道你真的是……一直一直都在騙我？也罷，也罷，養在深閨的怨婦往往是沒有人去關懷的，所以，你到底是不是曾經愛過我，恐怕除了上天，沒有任何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