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天朦朧的時候,淩鳳醒來時發現橄楨不在房子裏,趕緊爬了起來。她四處掃視一會,早晨的醫院,靜悄悄的,外麵把守的戰士已經撤離回來睡覺了。唯一找不到橄楨,這個臭小子敢跟我玩捉迷藏,待我找到他時,一定要他好看!
淩鳳對醫院每個角落都仔細檢查一遍,沒有發現異常情況。她放心去找人,路過院長的宿舍,抬頭望了一下,門上有把鐵將軍,知道他沒在,正想離去,發現橄楨在院長的後麵跟著,兩人有一段距離。當院長來到淩鳳的跟前,對她說:“早,我去鍛煉了,找我有事嗎?”
“沒有,隻是路過這裏!”
院長掏出鑰匙正想開門,發現後麵有個人影站在自己的身旁,一言不發,卻默默注視著自己,讓他感到不安,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橄楨跟蹤了,連自己一點也沒察覺,自己太麻痹大意了,現在自己所作的事情,全部暴露無遺,也無法挽回,自己深藏不露,經曆許多風雨和波折,人生這樣的坎坷,滄桑。這是自己付出的代價,自己的恥辱和背叛,趟若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自己卻敗得那麽慘,人生的賭注再也沒有了,自己渾身發抖了起來。
這時,橄楨對他說道:“跟我走吧,最好如實的把你的事情說出來,我不想再對你多說什麽?你是知道我們的政策法規!”
淩鳳也被這場麵弄得糊裏糊塗的,幾乎不敢相信院長是壞人,鬼子的奸細。當橄楨嚴厲對他的時候,以為是搞錯了,怎麽會是他呢?
橄楨對他全身搜了一番,在他的口袋裏搜出手槍和一個精致的錢夾。他想反戈一擊,趁橄楨搜身之時,用力想把橄楨推倒,卻想不到的是,橄楨像棵小樹立直而不動。橄楨快速反應,把他伸出的手擒拿往自己方向一拉,用腳踢他的小腿,便使他摔倒在地。
淩鳳諷刺地說:“老人家,你折騰不起他的,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嗎?”
淩鳳接過橄楨遞給她的這把精致手槍,端著愛不釋手,她知道這把手槍要交公處理的,而不是在戰場上繳獲的。
橄楨和自己使用的那對手槍是他師傅臨終前留給他的遺物,還有那把特製的狙擊步槍,至今也不知道殺死多少個鬼子?正是這樣,鬼子對他的名字聞風喪膽,魂飛魄散。
橄楨押著他回到他的辦公室。
保衛醫院的戰士以為橄楨搞錯了,想為院長說話,淩鳳守在門口,這時,一大早的,病人,戰士,工作人員都在議論紛紛。林昭君看到淩鳳站在院長辦公室門口,正欲走過去,淩鳳的隊員馬上替她站崗。
橄楨叫淩鳳找副院長和醫院的指導員過來,有要事商量。對門口守衛的隊員說:“這裏的院長是鬼子的奸細,等醫院的領導來了,馬上組織人手到他的宿舍進行搜索!”
過了一會兒,醫院的領導到齊了,大家都在會議室等候著。橄楨把那張紙條放在桌子上,讓大家看這張紙條上寫的是什麽?淩鳳把手槍和錢夾子也放在桌子上。
橄楨手接過那個錢夾子,把裏麵的東西全倒出來,在皮層夾內找了一張紙片,上麵寫著代號:孤雁。
橄楨對他的懷疑是在去大山的時候,與鬼子的特遣隊展開戰鬥時,鬼子的野春小勰逃脫有關,正是他知道橄楨和戰士要經過那小道,必然會和他們的人碰上,鬼子的特遣隊就會被暴露出來,正是他們冒充了八路軍一路走來,都是大搖大擺的,瞞天過海,百姓都不知道有這麽支隊伍,鬼子竟敢在百姓的眼皮底下到處遊蕩,尋找八路軍的後方醫院。是這個代號孤雁把信息傳了出去,被我截獲了下來。也許中午或是下午,我們要派出戰士把守那兒,把他的線人抓住,看在他的線人身上搜到什麽指令。目前醫院的工作由你們醫院的幾個領導共同協商處理,由你們醫院保衛戰士看押他。
橄楨帶領隊員正想離開,淩鳳攔住他說:“我呢?”
橄楨在她耳朵旁嘀咕一會,她點點頭,微笑著。
四名戰士分開四個地方埋伏起來,等候那個線人到來。
醫院的後山,與小鎮上約有二三裏地,對這一帶的控製,必須找一個據高點,掌控一切,四處都是灌木叢生,陰森森的。隻有那棵大樹上麵觀察到這裏的一切,橄楨命令一戰士爬上去隱蔽起來,觀察鎮上的那邊小路,若有動靜,鳥聲為號。
橄楨安排好戰士,自己來到那安放紙條的地方守候。
淩鳳聽到橄楨給她一個差遣,把自己打扮了起來,準備到鎮上去玩。
這時,林昭君從病房出來散步,碰到了淩鳳,問她準備去那裏?
淩鳳笑了笑說:“沒去那裏,我要到江邊去玩,你去嗎?”
淩鳳知道林昭君行走不方便,傷口還沒有痊愈,她肯定拒絕不去的。
她說這麽遠,我行動不便,你自己去吧!
淩鳳並不是去玩的,找個借口騙林昭君,想讓她別纏繞自己。其實,橄楨給她另一個任務,到鎮上去留意昨晚那三個可疑分子,他們應該還會在鎮上停留一些時間,自己處理好這邊事情,會到鎮上去找她。
醫院的領導和上級取得了聯係,上級派出小隊到醫院押送那名代號孤雁。
鬼子截獲了八路軍的密電碼,得知代號孤雁落網,又從中在半路是滅掉了八路軍派出的小隊,從而代替他們到醫院解救了孤雁出去。
醫院的領導以為完成了自己的任務,終於放下心來工作。醫院這麽做,沒有告訴橄楨,所以說,橄楨一點也不知道這事情。
橄楨把那個線人押送了回來,通過審問得知,果然不出所料,在鎮上有他們的聯絡點。線人又把線索轉移到另一人手上,最後傳到鬼子的手上,藤椅可夫大佐。
橄楨問起醫院的指導員,那位孤雁關押怎樣了,有沒有招出其他的事情來呀?
指導員解釋地說,上級已經派出小隊前來押送他回去了,應該還在路上吧!
橄楨皺著眉頭問道:“你什麽意思?這麽大的事情,你能作主嗎?沒經過我的同意,你們到底有沒有我這人存在,是想爭權奪利是嗎,好啊,你們爭去吧!”
代理醫院院長知道他們發生爭執,進行出麵勸他們好好商量。代理院長承認自己也有過錯,沒有等你回來商量。
這時候,辦公室的電話響了,指導員順手接了電話,聽到消息感到很震驚,那個孤雁逃脫了,他不知道怎樣向橄楨交代,兩腳發軟。大家看到他的臉色蒼白,追問是什麽事情?
一會電話又響了,橄楨看到不對勁,趕緊接第二次電話,說:“喂,找哪位?”
“找老橄接電話,我就是,有什麽事?”
橄楨一聽,惱火了起來,捂住話筒,對指導員大罵,要是在戰場上,你擅自犯這麽嚴重錯誤,老子就一槍把你斃了!
代理院長搶過電話聽,才知道事情有多麽的嚴重。一個小隊就這樣沒了,鬼子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接走孤雁,一點都沒察覺,還和他們握手言歡,敬禮!
尤其是指導員感到自己的責任重大,難逃一劫,犯下如此罪孽,爭名奪利。
橄楨抓住他的衣襟,舉起手,恨不得一拳打在他的臉上,最後,橄楨很理智的放開他,推開門走了出去。
林昭君才知道大事不好,原來鬼子到了這兒接走了孤雁,竟然在我們這些人的眼皮底下呢!這不是鬧出了笑話嗎?
橄楨把保衛醫院的戰士集合起來,對大家訓話說道:“你們從現在起,時刻保衛這裏的平安,一切聽從我的指揮,你們的指導員犯下嚴重危害,就此受到關閉,等待處理,你們也真是個窩囊廢,鬼子竟然從你們的眼皮底下接走那孤雁,你們在睡覺還是在幹什麽?如果真的是鬼子那幫人,穿著八路軍的衣服大搖大擺的把他們集合起來,一個不剩下,把你們全滅了,連自己是怎樣死的也不知道,還當什麽八路軍?
戰士們感到愧疚,真丟臉,連鬼子鑽到自己的眼皮底下,一點也沒察覺出來。是啊,自己是怎樣掉腦袋也不知道,還當什麽八路軍呢?
醫院裏的病人知道了實情,都說醫院的領導真窩囊廢,幫鬼子放走了內奸。
上級派出了工作隊進行調查此事,還對橄楨本人也進行調查,當時發生的事情經過,橄楨一點不知道,他在執行一項任務離開了醫院,有醫院的戰士,領導作證。
工作隊一位領導很刁頑,說多少與橄楨有點關係,他似乎在幫那位指導員說話,為他開脫罪責。
橄楨對那位領導說,你敢阻攔我追查鬼子的特遣隊,我就對你格殺勿論,其他的工作隊員拉開他說,你別把事情搞得那麽複雜性好不好?
“對,我就要複雜性的,你想怎樣?”他不聽勸,反而拔槍對準橄楨。橄偵一個甩手,“啪啪”兩聲響,那位掏槍的家夥,手上的槍被打飛去,手腕也被子彈打穿。
橄楨來到他的跟前,飛起一腳,把他踢飛門外去。他才知道惹怒了抗日英雄,橄楨沒有要他的命算是萬幸了。
保衛醫院的戰士紛至遝來,把槍對準這幾個工作隊員,嚴厲提出抗議,你們就知道惹事生非,還能做什麽?
橄偵把這重要情況與軍部首長韓東作出了匯報,首長命令橄偵不惜一切代價,找出那個代號孤雁。是誰派出那些工作隊到醫院搞什麽調查,這簡直是太荒唐了。
四個工作隊隊員,草率從事,鬧出這麽大的事來,尤其是那位衝動的領導,為此付出了代價。這位領導為自己的錯誤深刻認識和檢查,必須要向橄楨道歉。
最後,他被撤職後,戰死在沙場上,還算是條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