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鬼子特工不敢往回走,怕又踩上地雷,或是陷阱什麽的,關機重重的陷阱,不可掉以輕心,麻痹大意了。他們也自以為很聰明,幹脆往西邊出去。但到了叢林邊緣時,幾乎不敢誇出一步。眼下十來個人,本來計劃去村莊抓幾個老百姓來練活靶的,結果人沒抓著,自己的人卻死了大半,他們就四個人,都無法鏟除消滅他們。
大家對峙耗了大半時間,那幾個鬼子以為他們已經不在了,感覺到應該是安全了,慢慢的抬起頭往東邊方向看,結果沒發現什麽?於是,這幾個鬼子大膽的走了出來,全部暴露無遺,橄楨對賀森說,這回要謝天謝地了。
“有六個鬼子!”
“六個鬼子,我一分鍾就夠了!不過,還是大家分享的好,就留下一個活口吧,我們總要知道他們在搞什麽企圖吧!”
“行,聽你的,就留下一個活的。”
“你們往那邊走,抄近點路趕,行動要快點,否則連最後的那個活口也抓不到。”
橄楨等他們走到了那邊時,再舉槍對準最遠的那個扣動了扳機,子彈從他的後腦勺穿過去。賀森接著一槍,槍聲回蕩了整個山穀,餘音遲遲變弱。
橄楨又給另一個點擊。他們知道已經逃不掉了,死死的找掩蔽耗著,等天黑再走了。但他們想錯了,能走得了嗎?
橄楨對準那裏,看不到他掩蔽的石塊下,結果把整個石塊細細搜尋一遍,忽然,橄楨想出了一個辦法,他把石塊上的連接泥土射擊,讓這些泥土往下掉,賀森看到這情景好笑,也幫他把那些連接的泥土射擊,讓更多的泥土流落下來,那兩個鬼子被嚇著,泥土快要淹沒了他們的頭部,隻好稍微的移動一下,就這一刹那的移動,橄楨的槍法曆來不是吃素的,一槍過去,結果了一個,剩下的一個感覺不太對,又要顧頭頂的泥土,又要顧掩蔽,屁股暴露了出來,橄楨給他屁股一槍,他感到疼痛難忍,稍微抬頭的一刹那,一槍結果了他的性命。
剩下的一個就讓兩名戰士分享吧!
橄楨和賀森往山下走,邊看那兩名戰士,邊細致查看附近的動靜。
他們押著一名舌頭回到了小車上,橄楨用日語審問了他,知道了他們的企圖,和自己判斷基本吻合,他們想到這附近村莊抓幾個活的百姓。結果還沒伸手,就被砍首了,十二個鬼子魂斷在這片叢林裏。
小車順著小道翻過了那山,越過了那河,很快來到八路軍的獨立團了。
這裏是上嶽山。
山海茫茫,常年霧氣圍繞山脈,環山層層疊疊。東邊有條大河,西邊有條蜿蜒小道直通往城鎮的,這裏的風景優美如畫,大家趕緊下車涼快涼快,戰友的臉掛滿了笑貌。
賀森笑著說:“大家想不想到城鎮去喝一蠱啊?”
兩位戰士看著橄楨,想聽他說點意見。橄楨整理自己的裝束,在那個後視鏡上看了看自己的容貌和裝束,覺得自己夠威風凜凜的,一身正氣。
“怎麽,你們都看著我幹嗎,你們想去那裏玩啊?自己決定!”
賀森補充地說:“我不是說了嗎,我們到城鎮去喝一兩蠱,總不能餓著肚子去我們的獨立團大吃大喝吧!”
大家哄然大笑。
賀森覺得我們去城鎮喝酒了,這個鬼子怎麽處理啊?他抬頭看著橄楨,說:“哎,老橄,這俘虜怎麽解決啊?”
橄楨對大家說,給我點時間,我來做他的思想工作,讓他好好的活下去,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橄楨把他的繩子解開了,給他喝了點水,對他說:“你叫什麽名字?現在知道我們是什麽部隊的了吧?”
“我叫伊竹一郎,你為什麽不殺我?”
你比他們年紀小,還不夠格死去,你應該好好的活著,但需要理由為條件,才能活著回到自己的祖國去。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把那些入侵者趕出中國,中國太平了,就送你回你的祖國,我以我的人格擔保,作為一個日本的公民,你有理由保持沉默,你也應該清楚這是什麽地方,你為什麽踏上我們中國的領土?你能回答出這個問題嗎?你們大日本帝國所謂在中國建立自己的滿州富榮圈,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想說能,那麽我們可不可以到你們的東京去隨意殺你們的同胞,燒你們的家園,蹂躪你們的領土?你們的同胞會答應這種無人道主義?
“真的放我回去嗎?”
“現在放你回去,你肯定被你們的人殺掉,知道為什麽嗎?”
“不知道?”
“我告訴你吧,因為你跟著那幾個人,沒有一個活著回來,隻有你活著來,他們肯定把你當成是八路軍的間諜,叛變投敵。他們不再需要你這種沒有價值的人了,隻有處決你,你知道不知道啊?”
“那我怎麽幫你們?”
“你現在什麽都不用做,乖乖的跟著我們到城鎮去,我們仍然是這身日軍衣服,大大方方的到街上去吃頓美食,你不覺得打了一天的仗,肚子很餓了嗎?”
“你們敢到鎮上去吃飯,他們不發現你們是冒充的嗎?”
“不怕,你們的人才怕我們,因為這是我們的領土,隻有那些入侵者才怕死?”
賀森對橄楨說:“走吧,他不聽我們的話,我一槍就崩了他,省得……”
橄楨沒有看賀森,而是繼續和他對話,說:“伊竹一郎,你隻有兩條路選擇?一條是跟著我們,做一名反法西斯和平戰士,也許你的生命得到延長些。另一條是,你可以自由回去,我們不阻攔你,但有可能你的生命會縮短些,或許一天,或許兩天,不越過五天,除非你不回到那邊日軍部隊,否則你是逃不掉的,即使你們的人不殺你,你能在這條路上走,不出事嗎?中國平民百姓能放過你嗎,不把你生撕成碎片才怪?”
一輛小車往城鎮飛馳而去,上麵坐著五個人。
橄楨對伊竹一郎說道:“這裏是鬼子的地盤,你要放鬆自己,有我們為你掩護,你就當著沒事發生過一樣!”
伊竹一郎頓然感到回到自己的部隊一樣,滿臉熱淚,他盡管如此,回答了橄楨的問話,深深的呼吸,但心裏似乎在泛起波瀾,幾乎不能平靜下來。
他們把車停在一小酒樓的門口,大大方方的走進這家掛著小旗藥膏的酒家,這是日本規定的小旗,意思是他們的好良民,才有這樣的權利享受特權。
老板看到幾位都是日軍,不敢怠慢他們,盡管讓他們吃好喝好,更別說要錢了?
對這號人,你要當成上帝來伺候,否則有你好受的。
賀森大喊:“三斤牛肉,兩斤饅頭,一斤花生米,兩斤羊肉,兩斤白幹。”
橄楨並沒有坐近他們,而是對街上細致的檢查,靜觀其變。
幾個鬼子的鷹犬看到門口有輛小軍車,覺得上酒樓去查看一下,看對這些日軍有沒有認識的,要不就是冒充混進來的八路軍,或是綠林彪漢?
橄楨故意端著酒杯對伊竹一郎,說:“來,酒要慢慢地喝才有味道的,不能過急地喝,知道嗎?
賀森故意翻臉罵道:“八嘎!”
橄楨放下酒杯,用日語地說道:“你的什麽的家夥,沒事找事?”橄楨拉出軍刀伸了過去。
幾個鬼子的鷹犬早已被這舉動嚇得屁滾尿流似的,不敢靠近這幾個日軍,左看右看,還是有點不認識他們,也許是新來的鬼子吧!
他們被嚇退下樓了,對門口那輛小軍車轉了幾圈,這看看,那瞧瞧,如果說是冒充的,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坐著日軍小車來這裏吃飯啊,看他們的派頭,不是一般的人物,而是大官。他們小心偷吃不成,反惹來一身騷!但他們沒有馬上離去,叫上兩個兄弟趕緊查這輛小車的牌號。
結果一查,讓他們大吃一驚,是日本東京派遣來的官員,專用車子進進出出,好不威風啊!
大家酒足飯飽了,賀森下了樓梯,一邊打牙一邊笑著。又叫老板再切五斤牛肉,兩斤花生米,再打三斤白幹。
可是,老板皺著眉頭操著小算盤一算,自己損失了三塊大洋,心痛疾苦。
當賀森給他掏出銀元時,他被嚇傻了,遲遲才回神過來。今天怎麽了,有這樣的鬼子吃飯付錢的嗎?是不是我眼花繚亂了?心想,平時鬼子在漢奸帶領下到這兒吃飯,從來沒有給錢結賬的,吃飽就閃人。這幾個鬼子難道在試探我的誠實嗎?我可是個老實巴交最本分的人,大大的好良民!
賀森每掏出一個大洋來,就往嘴裏吹,那聲音清澈,知道是真家夥,擺在前台上,說:“老板,要多少錢?一個大洋夠了嗎?還是要……”
老板嬉皮笑臉,雙手抱拳地說:“長官,一個大洋夠了,夠了!”
老板又趕緊催小二,說:“給長官的東西包好了嗎?快點,快點!”
老板和小二把這些鬼子送出了門口,看到他們坐上了那輛小車,朝著城外奔馳……
大概走了一個小時的路,很快就進入了獨立國的地盤,橄楨叫大家把衣服換了,免予發生衝突。
在路上,看到了幾個騎馬的八路軍,車子與他們擦肩而過。
這時,不知從哪跑出兩個人來,攔住了車,說:“檢查,哪部分的?”
橄楨跳下車,對他們說:“你們是部分的?”
“獨立團的!”
“你們團長是誰?三營營長又是誰?”
“我不說,看你怎樣?”
橄楨眼明手快,飛起一腳,把一個踢倒,摁住了一個,說:“你不說,我看你們有問題?你要是獨立團的,難道不認識我嗎?”
那幾個騎著馬匹的八路軍,看到這邊有人打起來了,趕緊騎著馬跑過來看看。他們認出了橄楨和賀森。趕緊下馬,對橄楨說:“橄楨,賀森,你們好!”
橄楨看了他們一眼說:“哎,王小東,郭進,你們好!”
賀森跑過來和他們擁抱一起,熱淚盈眶,說:“哎呀,好久不見你們了,我好想你們呢,這不,下酒的菜,我也準備好了,快點,帶我們去見團長吧!”
那兩個人被橄楨修理一番,知道自己闖禍了,趕緊爬起來向橄楨道歉。幸好遇上熟人,否則被他痛扁一頓了。
橄楨對他們說道:“下次盤查陌生人的時候,要認真一點,別婆婆媽媽的。”
橄楨又跳上了車,軍車直奔團部。
這時,不知從哪跑出一個人來拍著橄楨的肩膀說:“哎,橄楨,你不是來接淩鳳小姐的吧!”
“她在這裏?”
“她帶小隊押送物資來我們這裏,應該還在團部裏麵,還沒有走呢!”
橄楨拉著伊竹一郎和賀森一起向團部走去,後麵兩個戰士也跟著。
橄楨和賀森來到團長的辦公室,輕輕地敲門。
“請進!”
兩人齊聲喊聲道:“報告!”
團長感到聲音濁音似的,趕緊擰頭回來看,大喊起來:“哎呀,怎麽會是你們啊!”
“團長,你好嗎?”
政委看到是橄楨和賀森,和他們一個擁抱,相互問長問短。
淩鳳不知從哪冒了出來,從背後爬上橄楨的背間,笑嘻嘻地說:“想不想我啊,快說!”
“哎喲,當然想了,你沒看到我千裏迢迢趕來與你相會嗎?”
淩鳳感覺橄楨有點瘦了,雙手牽著橄楨的手,說:“團長,政委,我發覺橄楨有點問題,我要帶他到隔壁審問一下了。”
政委大喊:“行,沒問題,要審多久,那是你的事了,我們管不著了!”
大家哄堂大笑。
橄楨對淩鳳說道:“你稍等一下,我還有點事對團長政委匯報一下!”
橄楨拉著伊竹一郎對團長和政委說:“這是我們從半路上俘虜過來的日軍特工人員,叫伊竹一郎!”
橄楨又對伊竹一郎說:“這兩位是我們八路軍的團長和政委!”
“你們好!”伊竹一郎被俘虜後,第一次和八路軍首長握手,萬分高興和感激涕零。
突然,門外傳來小二的聲音:“我大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