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擁有的未必永久 永久的總在最後

  這方南宮瑾瑜話音剛落，那方劉清荷便扭著婀娜腰肢，極盡刻意的表現著那萬千風華獨我一人，妖媚輕言道；“本宮願意一試。”


  南宮瑾瑜輕視一瞥，不冷不熱道；“娘娘可走好了，小心扭斷了腰。”


  “噗哧—”


  “咯咯-”


  南宮瑾瑜的一句調侃立刻使得眾人紛紛嗤笑出聲，心裏大為爽快，暗暗叫好。有幾個平日裏受了貴妃不少悶氣的女眷甚至暗暗詛咒劉清荷真的扭斷了腰別再出來禍害人。


  劉清荷聽此拿捏扭動的纖腰卻驟然僵硬下來，整張臉由白轉紅，紅轉青，青轉紫，一時間煞是精彩。“南宮瑾瑜你！”


  “哈哈，貴妃娘娘看起來很有戲子的天分，這變臉速度和技術真是世人望塵莫及呐。”南宮瑾瑜好笑地再次出言。


  劉清荷如果剛剛是羞憤惱怒，那麽現在就是氣急憋悶，整張臉五彩繽紛，腫脹了一圈，本就高聳的傲人胸脯此時上下起伏，更加呼之欲出，看了令人又愛又恨。“大膽！侮辱皇親國戚南宮瑾瑜你.……”


  “愛妃琴藝高超，朕好久沒有聽了。”適時，歐陽昊澤略有深思地，出言阻止道。內心暗忖，南宮瑾瑜外看溫文爾雅，實則腹黑毒舌的很，遇上他，劉清荷隻有被羞辱的份，再說下去，搞不好自己也被拉下馬吃暗虧。


  “皇上~”劉妃一個殷勤卻略有失望的神色飛過去，暗嗔。


  哼，還是皇上好，懂得寵女人又有權有勢，南宮瑾瑜長得好看有什麽用，居然這麽當眾給本宮難看，本宮才不屑一顧。


  思及此處，劉清荷心中慢慢悵然釋懷，繼續猶如一隻驕傲無比的金孔雀，下巴微揚，蛇步輕移，朝冰弦絕殺而去，腦子裏一串串眾人羨慕嫉妒恨，自己才藝雙絕的畫麵浮現在眼前。


  於是明明三五步便可以到達的距離，尊貴的貴妃娘娘偏偏走了十幾步，每一步都像是慢鏡頭，高雅富貴的定格。


  做作外露，毫無疑問的結果是引起公憤。很久以前，有人說，得之必先使之，得到名譽就要先忘記名譽。不然會適得其反，遭人反感甚至是臭名昭著。人有時總是這樣，可憐不如自己的，敬仰遠遠高於自己的，嫉妒憎恨和自己相差無幾的，因為對他們有想象空間認為有可能把那些相差無幾的拉下去自己上去。遠遠高於自己的高不可攀不做幻想，不如自己的，便給與同情心滿足自己的虛榮感。


  歐陽昊天感受到周遭嘲弄的眼神，竊竊私語，在劉清荷身上來來去去。心下不忍，幹言道；“清荷，開始吧。”


  “皇上，臣妾獻醜了。”劉清荷也自我感覺造勢差不多了，便盈盈福身，向歐陽昊澤嫵媚一笑，婉婉落座。


  “愛妃請。”歐陽昊澤斜視了一眼半張著口有些錯愕的歐陽昊天，心情大好，溫言細語應允。


  驀地。玉指輕揚，撫上琴弦，婉轉纏綿的琴聲在空中傳揚.……

  歐陽昊天隨著琴音的流轉，苦笑著強放下心中的悲情，緩緩閉上雙眼，享受著這熟悉的音符，曾經十幾年如一日，他的心跳隨著她每個樂符跳動，窒息，上揚，傾瀉，下轉，流逝，激蕩。他的心聽得懂她每個玉指下的言語。而今，依然是那首曲子，卻一日如數年，一如最初的琴技熟稔，婉轉動聽，卻怎麽都找不到它的哪怕一個方向，位置和悸動。怎麽會。


  相比於歐陽昊天的失落和空洞感，大多數人還是都被如此纏綿悱惻，魂牽夢繞的琴聲深深吸引的，一曲鳳求凰讓不少人覺得劉清荷就該這麽驕傲，目中無人，因為人家的確有那個資本高傲。
……

  一曲罷，劉清荷悠然起身，故作嫻雅，朱唇輕啟；“臣妾獻醜了。”


  “好，愛妃琴技超群，絕世古琴賞賜於愛妃，冰弦絕殺改名為冰荷弦。”歐陽昊澤表現的龍顏大悅，迫不及待道。至於聽下幾分，其中包含幾分算計幾分用心怕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臣妾謝皇上……”


  “貴妃娘娘好琴藝，當之無愧呐。”


  “恭喜娘娘！”


  “賀喜娘娘。”


  “是呀，娘娘風華絕代，貴氣天成，這樣的琴才配得上您。”


  “是呢，我們琴藝不佳，拿去也是埋汰了琴。”


  歐陽昊澤如此意想之中意料之外的封賞，一時間引得賀喜聲，恭維聲，聲聲入耳。


  隻是，人生每一步充滿了意外，擁有的未必是永久的，也可能隻是暫時借來的，那麽終究是要還去。


  “慢，諸位請看。”


  就在這時，跟著南宮瑾瑜的聲音望去，晶瑩剔透，寒氣逼人的冰弦絕殺，刹那間嗡嗡震動起來，連同身下的玉石桌也止不住的劇烈搖晃，空氣中隨之蕩漾出一圈一圈的氣暈，令人耳膜發疼。全身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