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監獄
他扭曲著痛苦的面容,爬在地上,前進著他所希望的方向,光明的毫無道理地把它列作目標。
碼奴,生來只知道前進,不是嗎?
人們總是希望著接觸到,那個不可名狀的光芒,他匍匐在地上,眼裡看向的滿是希望,這一刻的痛苦,似乎就不再那麼重要。
他伸出了他的手,觸摸到了那座門,灼燒的感覺消退,久違地清涼覆蓋上了他的手掌,喜悅接觸到了他的內心。
他努力地站了起來,痛覺使他有點顛簸,眼裡的一切變得模糊不清。
他走了過去,籠罩在了光芒之內。
大祭師安靜地等待著,余嬰和大白早已離開了這裡,身後的士兵沉默不語,嚴肅地站立著。
一道藍光出現在了圓台之上,楊和安的面容已被燒毀了一半,他的手抬了起來,像是觸摸前面的什麼東西。
楊和安從圓台上走了下來,繼續朝著大門的方向走去。
一步又一步。
大祭師依舊不發言語,肅穆地站立著,楊和安路過他時,肩膀觸碰到了他的身體,他沒有躲避,任由著楊和安朝著大門走去。
黑暗中散發著幽藍色的光芒,寧靜中有著不屈的倔強。
他向前走著,可身體卻早已支撐不住,那股神秘的力量,不再支撐著他。
他在通道之內,軟軟地倒了下來,如同失去了所有一切的人。
大祭師嘆了口氣,望向了幽藍色的光芒圓台,張開了嘴,隱隱可見尖利的牙齒。
「把他給帶上,送到監獄里,三天之後審判。」
嘶啞的聲音飄蕩在大廳之內,身後的士兵扶起了楊和安,他燒毀一半的面容低了下來,雙腳拖著地板,不出任何的言語。
「走吧,發出通知,有關於吸血鬼的案子,將在三天之後在法庭之內做出判決,相信我們的先知會帶領我們走向最終的光明。」
他轉過身去,陰影覆蓋了他的存在,在大廳之內消失了蹤跡,士兵們卻不以為意,扶著楊和安朝著光明神殿走去。
「余嬰,余嬰,希望你不要去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隱隱有聲音在風中低喃。
光明神殿內,一位戴著眼鏡,手持一本書的老者安靜地朝著窗外望去,渾濁眼睛中,無數的文字開始閃動,他布滿皺紋的臉上,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終於要開始了,你準備好了嗎,來自異界的靈魂?」
溫和的嗓音從他的嘴裡發出,有著莫名地讓人迷醉的魔力。
時間滾動的長線,他眺望著所有生靈奔流的長河,見過世間太多無法避免的結局,他所追求的未來會得以在這個異界的靈魂實現嗎,關於這一點,身為先知的他卻始終看不到結局。
遠處是神殿的監獄所在,靈魂在此處咆哮,碼奴的身軀沒辦法禁錮的掙扎,清晰地在他的眼裡倒映。
「總有些偉大,只有痛苦才能鑄就。」
他張開了嘴,像是在預言,又像是在敘說。
楊和安手和腳如同大字形一般被綁在了一道光柱之內,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要將他綁在這裡,被毀掉的容顏如同不可回溯一般,在他的臉上彰顯著醜陋。
「來人!給我來人,為什麼要將我綁在這裡!」
他吶喊著,聲音回蕩在這個房間里,在他的不遠之處有兩個士兵坐在一張桌子的旁邊,將槍械放在了自己的雙膝之上,打著撲克牌,對楊和安的叫喊視而不見,我行我素地坐著,玩著,時不時不耐煩地撇了撇自己的嘴,感覺頗為不屑。
「對A。」
一名士兵將手中的撲克牌打下,開口說道。
「對D,比你大。」
「不要不要,哎,我們要不要理會一下他吧,這一天都一直在叫特別地煩。」
另一個士兵聽到楊和安的叫喊有些不忍心,對著他對面的士兵說道。
「理會什麼理會,要是知道我們在,每天都叫我們跟他聊天,這誰頂得住啊,再說,以前又不是沒有這種事情發生,一天到晚的在想些什麼呢,你這腦子!」
將對D打下的士兵皺起了自己的眉頭,望向楊和安被關住的方向有些猶豫。
「你又不是不知道能關在這個監獄的都是英雄,被他們給逃獄的例子數不勝數,你是想找死嗎?」
「可我聽說,被關在這裡的是一個碼奴哎,和我們一樣毫無能力的士兵啊。」
將對D打下的士兵聞言,猶豫的神情越發的沉重,最終,他將膝上的槍拿在了手上,走向藍色光柱。
另一士兵見狀,也提起了自己的槍,跟隨在了那位士兵的身後,警惕望向藍色的光柱。
「別吵了,吵什麼吵,吵的這麼大聲你能出去嗎?」
聲音穿透藍色的光膜,清晰地來到了楊和安的耳邊。
他微微一愣,試探性的問道:「你們是誰?」
「看守你的人,至於名字說了也不認識,你說你一天到晚瞎嚷嚷什麼?」
士兵雖然嘴裡說著的話有一種痞子的味道,可只要楊和安的眼睛能穿透藍色的光幕的話,一定會發現,他們一直維持著警惕的神情。
「我想知道我為什麼要關在這裡?」
「我們可以告訴你,但你不要整天瞎嚷嚷吵的心煩,懂嗎?」
「懂。」
楊和安嘆了一口氣,他望向了自己一眼,他穿著碼奴式的內甲,若要強行掰開內甲的話,如同被撕裂了皮膚,透露出青色的血管和肌肉,即便他的血流出來的是紅色的。
渾身上下透露著古怪,包括著現在。
「據我們所知,你被關在這裡是因為吸血鬼親王的失蹤。」
「吸血鬼親王?他是誰?」
「吸血鬼親王是吸血鬼種族最後的倖存者,是被暗星毀滅了家園,擁有強大力量的英雄?」
「暗星?」
「現在的你了解這麼多也沒用,兩天之後你就會被送上法庭,判下刺殺英雄的死罪。」
「死罪?我連吸血鬼親王是什麼都不知道就要被判下死罪?」
楊和安笑了,卻也有著一股無法抒發的憤怒涌了上來,他被鎖鏈捆住的雙手緊握起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