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三個小尾巴
「顧舒曼小姐，您沒有帶您的律師嗎？」包間里，王立軍一邊取出一份合同一邊疑惑地問道。
「別小看我的助理，她可是全能型人才。」顧舒曼笑著指了指身旁的董思怡，事實上沒帶律師只是因為顧舒曼並不打算把事情弄得太複雜。
董思怡乾咽了一下口水，習慣性扯了扯領子，覺得不妥又收回了手。如果韓雅儷在這裡可以輕鬆看出那個小動作是她情緒波動下的條件反射，就像有人緊張喜歡咬手指一樣。
董思怡完全不懂法律，不過為了圓顧舒曼的謊言，還是微笑著對王立軍說：「是的，我曾經是學法律的，有律師資格證。後來機緣巧合下才轉行做助理的。」
王立軍不疑有他，看了眼董思怡點了點頭對顧舒曼說：「好吧，顧舒曼小姐。您的要求我們已經答應了，這是最新的聘用合同，包含了3位貼身保鏢，A級的安保協議。聘用期半年。您可以仔細核對一下。如果還有什麼問題隨時可以問我，或者諮詢您的助理律師的意見。」
王立軍說著遞給了顧舒曼一份安保合同。不過顧舒曼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推給了董思怡。離末日已經不足三個月了，顧舒曼根本不在意合同上寫了什麼，反正末日發生之後合同只是一張廢紙。
董思怡看似專業地核對著合同內容，顧舒曼則在一旁耐心地喝著麥茶。弱肉強食的末日世界別說契約精神，就連人性都經不起考驗。到時候真正能夠制約這些保鏢的，只有末日的威脅，以及自身的勢力與資源。
等待董思怡確認條款的間隙，王立軍幫顧舒曼添滿了茶水：「顧小姐，既然我們已經確認了合作事宜，之前您跟我提過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脅的問題能否給我一個詳細的答案？」
「噓噓噓！」顧舒曼趕忙豎起一根食指擋住嘴唇，用噓聲壓過了王立軍後半段的話。
董思怡翻合同的手只是略停了一下，就彷彿什麼都沒聽見一樣繼續看著合同。
「佛曰，不可說。我說，你不信。」顧舒曼微笑著把話題一筆帶過。
見顧舒曼不願意說，王立軍也不再追問。
「好了。我確認過了，合同沒有問題。」董思怡象徵性地檢查完了合同。
「辛苦了。」顧舒曼微笑著點了點頭，接過合同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OK，正事做完，讓我們點菜吧。這家店的日料我可是想念已久了。」顧舒曼開心地搓了搓手，她拿起菜單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董思怡，事情談完了，讓外面那三個木頭人也進來一起吃飯吧。」
董思怡點了點頭，起身去拉開木門，在她開門的時候，顧舒曼湊近王立軍耳語道：「關於安全問題，如果你信我，6月14日前離開湘南……」
唐旭聽到門後傳來腳步，便提前回過了頭，在門只拉開一道縫的時候唐旭的角度恰好看到了顧舒曼和王立軍耳語的一幕。儘管顧舒曼已經有意地拿手遮住了嘴，但是唐旭還是碰巧看到了一段唇形，通過讀唇語聽到了關鍵的「6月14日」。
6月14？唐旭默默記下了這個日期。
「嘩——」推拉式的木門完全敞開。
「進來吧，顧總和王總談完了。」董思怡的話打斷了唐旭的思路，顧舒曼也已經回到了原來的座位上。
……
一頓晚飯後，離開居酒屋的路上，顧舒曼和董思怡身後多了三個尾巴。
「……我最近拍戲正在秘密進行身材管理，這些變化容易被媒體捕風捉影，需要減少出境。你們平時的任務除了避免我出行的時候被人認出來，還要在狗仔隊抓拍的時候尋找合適的角度幫我擋鏡頭。知道嗎？」顧舒曼跟三位保鏢一路交代著來到了停車場，她掏出車鑰匙打開了自己的小甲殼蟲。
「明白。」
兩名女保鏢見狀快步上前幫她和董思怡拉開了後排車門，唐旭則自覺地拉開駕駛位的門打算兼職司機角色。
「思怡，這家的日料味道不錯吧？」顧舒曼不再理會保鏢，和董思怡說笑著上了車。
「嗯，味道很美味，梅子酒也很好喝，我很喜歡。謝謝你帶我來吃這麼好吃的日料。」董思怡微笑著點了點頭。
「顧總，您的車子好像坐不下五個人。」魏梨珊等她們坐好之後，看著車內座位猶豫著說道。
「我知道。」顧舒曼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招呼魏梨珊和韓雅儷上車，「你們兩個跟我一起回去，那個男的我還有其他事情吩咐。」
韓雅儷聽了，擠開正要上車的唐旭坐進了駕駛位。
唐旭心中哭笑不得：『這僱主還在生氣那個下馬威的事情？看來給僱主留下的第一印象還是不能太差啊。』
「顧小姐，請問有什麼需要？」不管心中怎麼想，唐旭還是盡職做好了保鏢的職責。
「你去商城買幾套衣服，你們三個貼身保鏢跟在我身邊自然不能穿一身黑西服引人注目，這點安保常識都沒有嗎？對了，順便給我這位助理也買一件，她的西服似乎有些不合身。」顧舒曼倒不是刁難他，而是真的有事情需要他去處理。
「好的，顧小姐。衣服款式有什麼特別需求嗎？」唐旭認真問道。
「你們三位保鏢可以選擇商務休閑風。我的助理……對了，思怡，你喜歡什麼衣服？穿什麼尺碼？」顧舒曼貼心地問了一下身旁的小助理。
「我？白西服吧！」董思怡聽了這話，腦中浮現出一身白西服，行事雷厲風行的方小敏身影。她忍不住又想扯領子了，儘管她知道這並不是衣服的問題。
「好的，顧小姐。」唐旭恭敬地點了點頭記了下來。
「對了，最重要的一點！一定要好看！不要顧忌會不會蓋過我的風頭，你們好看了我臉上才有光，甚至能夠幫我轉移路人注意力。」顧舒曼說著扔給唐旭一張銀行卡。
「密碼上面貼著呢，買完記得開發票。」顧舒曼說著關上了車門。
唐旭收好銀行卡卻並沒有直接去購物中心買衣服，他看著顧舒曼的車開走，才轉身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唐。」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略顯頹廢的外國女聲。
「弗蘭西斯，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你能幫我把竊聽器藏在衣服布料中嗎？就是可持續使用，非一次性的那種竊聽方式。」
「衣服？你想要我穿過的衣服嗎？我的衣服裡面除了竊聽器，還有定位器，武器，高科技哦。嗝，哈哈哈哈。」電話那頭的女生沒頭沒腦地說了一串含糊不清的話，傻笑起來。
聽著對面醉醺醺的聲音，唐旭皺著眉頭問道：「弗蘭西斯你剛醒？還是又在酗酒？」
「沒有，我很清……醒。」電話那頭的女生一著急，電話中傳來了撞倒酒瓶的咣當聲。
「你又喝酒了？弗蘭西……」唐旭有些生氣地說著。
「OK！Fine！I』m just fu*king drunk！」電話那頭又傳來一陣物品碰撞的劇烈雜音。唐旭已經能夠想象電話對面的女人把茶几上的酒瓶全部掃落地面的泄憤場景。
唐旭扶額捏了捏眉頭，深吸了一口氣：「聽著，弗蘭西斯，里昂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願意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但我相信里昂那傢伙不會這麼容易死的。他託付我照顧好你，我就一定會照顧好你，他希望你可以開開心心的生活，你忍心讓他傷心嗎？」
「……」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
唐旭補充道：「而且酗酒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那只是對自己身體的不負責，你這樣下去里昂知道了肯定會心疼，到時候他為了安慰你，肯定會把沒照顧好你的我打一頓。這樣喂完狗糧再打電燈泡的行為你不覺得太殘忍了嗎？」
唐旭一邊安慰著順便開了個玩笑。
「噗嗤……」對面終於笑了起來，「好了，我聽你的，今天先不喝了，嗝，現在，說回之前的事吧，你找我是想知道讓我幫你把竊聽器藏在衣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