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集體末日記憶
「男人的人格？你確定？」方小敏端起酒杯正要喝，聽了這話放下酒杯懷疑地看著韓雅儷。
好在韓雅儷也並不打算多講無關的話題，既然開了口，就直接開門見山地說出了因果關係。
「當然。別這樣看著我，我能成為心理醫生自然已經克服了自己的心理問題，你不用懷疑我這些話的合理性。我有著我自己專業上的判斷，並不是只靠感覺就信口開河的。」韓雅儷看著方小敏懷疑的目光攤了攤手無奈解釋道。
「具體的分析太複雜，我只舉個簡單的例子。男女發聲器官的生理區別導致女生聲音偏高男聲偏低，在顧舒曼生氣說出讓你出去這句話的時候，因為生氣更難控制自己的情緒。這個時候就能明顯感覺到她說話習慣和語氣的區別，不同於女生生氣時不由自主提高的尖銳嗓音，她聲音下意識壓低，這是明顯男性憤怒時的示威特徵。也許這個人格就是你提到的，顧舒曼今天說漏嘴的顧楠。」
「你是說顧舒曼因為精神壓力得了人格分裂？」方小敏緊張地握緊了手中的酒杯，輕顫了一下，一絲酒水撒在了她的手背。
「如果這麼簡單我也不會感興趣，我作為一名高級心理諮詢師沒有預約是不會輕易出診的。你就不奇怪為什麼你今天下午的預約，晚上我就親自來了嗎？」韓雅儷眯了眯她狹長好看的丹鳳眼，看向方小敏撒了酒水的手背。
方小敏的手光潔白凈，細嫩手指即使沒留長指甲也顯得纖長，指甲顯出健康的淺粉光澤，很符合身為手控的韓雅儷的審美，於是韓雅儷很隨意地抓來方小敏的手幫她擦掉了手背上的酒水。
方小敏突然警惕了起來，縮回韓雅儷握住的手，像一隻受驚的野貓。
當時自己著急顧舒曼的心理健康狀況，找到了長沙最好的高級心理診所，本來打算預約一個普通醫師這周末的心理諮詢，沒想到說明情況之後得到診所老闆的韓雅儷的親自接待。
當時只是想早點診斷一下顧舒曼的情況，卻忽視了預約方面的程序問題。
「別緊張，看吧，這就是我帶你來這裡的原因，這家店是我朋友開的，所以我可以放心接下來所說的事情不被第三者聽到。畢竟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算是一個上面的機密了。」韓雅儷揶揄地笑了笑，她指了指上面，又做了個謹言慎行的噓聲手勢。
「你接著說，我會有選擇地聽一聽。」方小敏半信半疑地說。至於上面是什麼，聰明人一聽就能猜到，但是這不代表她會輕易相信韓雅儷的鬼話。
「你是聰明人，不過我接下來的話題可能會很勁爆，若要求證，我手頭也不會有任何證據，你只能憑感覺來判斷我說的真假。」韓雅儷痞痞一笑，看得方小敏有些手癢。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方小敏被今天的事情折騰得煩躁，不符往日知性形象地拍響了桌子，爆了粗口。
「行行行，我說。桌子又拍不壞，和自己的手毆什麼氣呢！」韓雅儷舉起雙手做著投降的動作，還心疼地看了眼方小敏的嫩手。
「這幾天我受市衛生局邀請對幾所精神病院的特殊病人進行精神鑒定，原因是近段時間全市各精神病院的部分病人出現了不明原因的相同言論，都和未來末日有關，只是大部分病人無法清晰表述出這些不完整的未來記憶，所以請我對他們進行催眠療法。」
「事實上雖然關於未來末日的事過於危言聳聽，並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但是市衛生局還是打算對此現象進行一些研究。初步判定可能與現象級國民神劇《末日》的宣傳有關。不過我進行鑒定研究了之後並不這麼認為。」韓雅儷賣了個關子，很好地勾起了方小敏的好奇，她不緊不慢地喝了口酒才繼續說。
「儘管大部分病人催眠之後描述的內容有所出入，但是有一個問題卻是出奇的相似。那就是喪屍橫行，難以消滅，就連頭也不是他們的弱點。很多人看了喪屍片以為打爆了喪屍的頭就平安無事，結果慘死在失去半個腦袋的「無頭」喪屍手下。這一點和《末日》電視劇甚至和很多傳統喪屍電影打掉腦袋喪屍就會死亡的設定完全不一樣。所以我覺得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集體噩夢或者集體幻覺能解釋的事情，有可能會有更深的聯繫。於是當我聽說你的明星老闆做了一個關於喪屍末日的噩夢之後才變得舉止反常，就決定親自出診一探究竟。」韓雅儷說完，喝了口酒潤了潤微乾的嗓子。
「你是說顧舒曼的問題和這些精神病人一樣，是得了某種奇怪的精神病？」方小敏皺了皺眉頭，她還是不信預知喪屍末日之類的說法。
「不好說，我沒有對她進行任何治療，只是今天短暫的接觸，除了懷疑她患有精神分裂症以外我得不出任何有價值的內容。當然你所說的反常情況以及現場那本《末日生存手冊》都有可能指向這個結論，但是沒有明確線索之前我並不能做任何保證。我只能說我懷疑她也得到了未來的一些記憶，但是得到了多少，又是因為什麼得到的我其實毫無頭緒。」
韓雅儷說完小抿了一口酒。機密聊的差不多了接下來的話題沒有什麼忌諱了。
「從今天的情況來看顧舒曼大抵是不會配合治療的，所以接下來如何創造機會接近她實在是個頭疼的問題，不過換個角度思考，也許我們可以從她的另一個人格，也就是從你的小學同學顧楠的事情上入手。不介意跟我說說你小學同學顧楠的事吧？」
「你說顧楠啊……」方小敏也喝了口雞尾酒，放下了戒備狀態，靠在椅背上認真思考了起來，「他是一個好人……」
「阿嚏！」正在寫《末日生存手冊》的顧楠突然打了一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