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如夢初醒
「我不想死!」顧舒曼猛地睜開了眼睛從躺椅上坐了起來。還是那個綠幕攝影棚,不過四周多出了許多忙碌拍攝的工作人員。
「顧舒曼你怎麼了?做噩夢了嗎?」正在一旁休息的方小敏被她驚醒,跑了過來。
「我是?這裡……」不知道是不是剛睡醒,顧舒曼的腦子一片漿糊,一段完全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混在了腦海里一時間竟然分不清主次。
「我是顧……楠?不對,我是顧舒曼!等一下,獵鷹團?喪屍?基地!」顧舒曼抱著頭蹲坐下來,急得方小敏都打算叫來醫護人員了。
「小敏?」顧舒曼抬起頭看到熟悉的人,情緒漸漸穩定了下來,不管自己是顧楠還是顧舒曼,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方小敏是可以給自己帶來安全感的朋友。
「我在,你沒事兒吧。」方小敏抱住顧舒曼扶她坐回了躺椅上,「別怕,有我在。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對,我做了一個噩夢,一個很真實很真實的噩夢!我夢到世界末日,病毒肆虐,到處都是喪屍,到處都是活死人。」顧舒曼搖了搖頭試圖把那些多餘的記憶當做噩夢來解釋,但她沒法否認那些真實的記憶是那麼的清晰。
「我還夢到我被我自己咬死了,不對,是顧楠,顧楠被顧舒曼咬死了!我是顧楠?」回憶到了三年後的事情,顧舒曼記憶的主次又發生了顛倒。
方小敏本來打算安慰做噩夢的顧舒曼,但是聽到了顧楠這個熟悉的名字突然愣住了。
「顧楠?你怎麼認識他的?」方小敏疑惑地問。
「不是認識他!我就是……誒?等一下,我是顧舒曼啊,那顧楠是誰?」顧舒曼抬起頭看到了方小敏突然又想到了什麼。
「對了,小敏!我是你的小學同桌!」同時擁有著兩個人的記憶,顧舒曼分不清自己是誰,急於分出一個記憶的主次,聽了方小敏的問題,暫時認定了自己就是顧楠。
「對!我是顧楠,我是獵鷹團的團長,從三年後穿越了回來!」顧舒曼正在為自己找回了主次沾沾自喜。卻被方小敏的一句話澆了一盆冷水。
「好了顧舒曼,你回回神吧,你不是什麼顧楠,你就是顧舒曼。我知道你最近拍喪屍電視劇壓力有些大,所以做了一些噩夢……」
說回到現在這個時間段的事情,顧舒曼的記憶又重新佔據了主導,顧舒曼突然明白了一個事實,不知道為什麼經歷了穿越的自己確實擁有了兩個人的靈魂記憶,但那發生在三個月之後的末日並不是噩夢而是真實存在的事實。
「小敏!你聽我說!喪屍末日真的爆發了!我是從三年後,不對三個月後穿越回來的,我真的看到了很多喪屍!有一個還咬了我一口,我……真的……你要相信我!」顧舒曼慌張地搖晃著方小敏的肩膀打斷了她的話。
「顧舒曼你清醒一點!你只是做了一個噩夢!你要分清什麼是現實!我知道你最近拍戲有點累,要不我跟劇組請個假,你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下午的戲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繼續。」方小敏摸著顧舒曼的頭,有些擔心地說。
顧舒曼突然意識到自己說得話是多麼的荒誕不經,沒有人會相信自己。
「算了,只是一個周庄夢蝶般真實的噩夢罷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顧舒曼揮了揮手,拿起一旁桌子上的保溫杯仰頭喝了點水。
方小敏見顧舒曼似乎沒事了,不放心地說:「你確定沒事兒了?要不要我再陪你一會兒。」
「不了,你快休息一下吧。這幾天趕通告你也累壞了,只是個噩夢,我沒事兒了。」顧舒曼說著拿起自己午休前看到一半的劇本翻看了起來。
「那你有什麼事兒就叫我,我就在你旁邊」方小敏說完這才放心地躺回自己的椅子上接著休息了。
顧舒曼沒有注意到,自己漸漸岔開雙腿的坐姿過於奔放了一點,這是那個在末日里摸爬滾打了三年的顧楠的習慣。
此時顧舒曼在思考來自未來末日的記憶能給自己帶來怎樣的先機,自然受到了顧楠記憶的影響。
在末日里,喪屍橫行,雖然人性確實面臨著不小的考驗,畢竟末日前期文明崩壞的初始,壓力之下不受束縛的人性之惡暴露出來在所難免。但是作為群居動物的人類,面對生存壓力,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末日小說中那樣荒淫無度。解決溫飽活下去,才是人類的首要任務。
不過另一方面,女人在力量速度體力上的劣勢直接導致了末日爆發初期女人的存活率遠比男人低。
雖然耐性強,更細心等特性讓女性避險生存的能力比男性強。但女人更需要保護的事實確實導致了末日前期女權的低下。
好在人是一種群居動物,在群體生活中男女分工有著自然的性別優劣,在解決了危險之後的生存當中,男女分工的優劣又重新顯現出來。
比如女性的細心在醫療護理工作和組織生產中的優勢可以更好地保障後勤。女性在採集烹飪等工作中也佔據著特殊地位。
到了末日的中後期,各個基地建立后,保障了人們的基本生存條件,社會分工更加明確。青壯年男子擔任狩獵、捕魚和防禦喪屍等任務;女性擔任採集食物、燒烤食品、縫製衣服,養育老幼等繁重任務;老人和小孩從事輔助性的勞動。
從簡單的分工中,不難看出,女子從事的職責比男子從事的狩獵有比較穩定的性質,是可靠的生活來源,具有重要的意義。女性地位在末日中後期更受重視。
而由於末日前期女人存活率低,一些社會分工中女性佔優勢的職業缺少人手,使得末日後期女人的權力得到了進一步的提高。
既然自己現在是顧舒曼,一個女明星,如何在末日前期保護自己成了重中之重。在前期社會制度崩壞的情況下,首要考慮的是活著,然後則要考慮如何有尊嚴地活著。只要撐過了文明崩壞的末日前期,自己的生存就有了保障。
想到這裡,正要鬆一口氣的顧舒曼又想到了一些不好的黑暗記憶。在末日中期建立起的一些基地也有著合法的奴隸制度。一般是失去了勞動能力的老弱病殘,還有一些鬥爭失敗的俘虜,甚至會有抓捕回來的荒野求生者。
飽暖思**,擺脫了溫飽之後的部分高層又把目光投向了長得好看的男人女人。雖然在整個社會層面男女地位已經沒有了嚴重的失衡現象,但是依然有著部分特權階級因為一己私慾逼良為娼,抓捕漂亮女人當女奴。
不過說到底這只是人的劣根性,漂亮的男人也不能逃過這些特權階級的魔爪。
所以作為一個還算漂亮的女明星,要想在末日里有尊嚴地活下去不能僅想著怎樣熬過末日初期,還是得讓自己成為一個有價值有能力的人,如果可以的話,成為一個有權利的人才更能把握好自己的命運。
顧舒曼想通了一些重要關節,緊繃著的神情終於放鬆了一點,現在離喪屍病毒爆發還有三個月,自己有著足夠的時間做好準備。
「顧舒曼?顧舒曼!顧舒曼!」不遠處導演正在調試攝像機,隨口喊道。不知不覺午休時間已經過去了,劇組的人又忙碌了起來。不過顧舒曼還沉浸在三年後顧楠的記憶中,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是在叫自己。
「顧舒曼,準備一下,導演叫你了。」見顧舒曼沒有反應,導演揮手讓場務過來叫醒她。
「啊?哦哦,我知道了。」回過神來的顧舒曼搖了搖頭,暫時拋開了顧楠的記憶,回到了顧舒曼的思維中。
「導演你叫我?」顧舒曼匆匆快跑了幾步來到導演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