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9)潛入皇宮
今天我和埃米在家裡待了一天。
「你的爸爸媽媽似乎很久沒回家了。」我問埃米。
「是啊。」她回答:「其實我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了。」
我捧著臉:「我還挺羨慕你的。」
她愁眉苦臉:「有什麼好羨慕的。」
我轉頭看著她:「你知道嗎,我都沒見過我爸爸,每次看見別的小孩有爸爸,我都很羨慕。」
「而且。」我低下頭:「我很怕別人問起我爸爸。」
埃米沉默地看著我。
我把身子蜷縮在沙發上,用手抱住膝蓋。
我繼續說:「我以前問過媽媽,她說,爸爸在一個很遠的地方,悄悄地保護我們。」
「但是我還是很希望他能在我的身邊。」我轉過頭,看著埃米。
埃米拍了一下我的腦袋:「別想了,好好準備你今天晚上的探險吧。」
我懵了一下,然後開始打開自己的包,收拾東西。
吃過晚餐,歇了一會就九點了。
埃米囑咐了我幾句:「你可千萬小心啊。」她繼續說:「不然到時候都不知道怎麼向你哥哥交代了。」
我披上斗篷,答應了她一聲。
晚上的時候,街上沒有什麼人,這個點大家通常都回去休息了。
我貓著步來到了那塊咒語石旁邊,發現夏洛蒂也在那裡。
他也披著斗篷,察覺到了我,對我揮了揮手。
我走了過去:「你到這多久了?」
他:「剛來呢。」
我:「焱呢?」
他:「還沒出來。」
突然咒語石旁水一樣的波紋出現了,焱也披著斗篷,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的脖子上還沾了個東西。
「好傢夥。」我定睛一看:「球球?」
「外地人?」那個球球小聲說,然後她就用可憐兮兮地目光望著我:「我想和你們一起去。」
焱用手想把沾在脖子上的球球給扯開,但是球球死抓不放。
「球球聽話。」焱努力壓抑自己的怒氣,對球球說:「回來有酸奶蛋糕,巧克力冰沙,還有芝士雞排。」
「我都幾百年沒有出圖書館了,就想出去看看!」球球嚶嚶嚶地哭著。
「乖。」焱心平氣和地對她說:「這次是真的不能。」
球球也沒有再鑽牛角尖,乖乖地回了結界,飛走之前還無力地說了一句:「雞排不加芝士,不要辣椒。」
「沒問題。」焱轉過頭對我們說:「走吧,出發吧。」
通往皇宮的路途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在這幾天之內,我已經基本熟悉城區的路線,其實想要走到皇宮,只要找到布朗廣場。
但是布朗廣場九點還是很熱鬧的,不像圖書館附近。
我遠遠地看見了服裝店,晚上仍然還在營業。
路上還有巡邏的騎士,我想努力搜尋有沒有腰間佩戴金色騎士劍的,但是不出所然,沒有。
「現在人還是很多。」焱說:「還是先等一會兒。」
我問焱:「等下小吃店都打烊了,不先去買點嗎?」
於是我們三個人打算進小吃店,後來焱攔住了我們。
「不行。」他焱繼續說:「不可以一起進去,我怕那個人認識我。」
於是最後商量,派夏洛蒂進去。
夏洛蒂取下斗篷,手腳利索,沒過多久就把球球想吃的買來了,一個一個塞到了我的包里。
「哇,還吃什麼冰沙啊?」我連忙把冰沙拿了出來:「等到時候全部融在我的包里。」
「那這個冰沙怎麼辦?」焱問。
「要麼就別問,要問就是我吃。」我不厚道地開始吃了。
他們兩個用鄙夷的目光看著我。
布朗廣場的晚上仍就是燈火通明。
焱四周張望,嘆了口氣:「人還是太多了,等會兒再行動吧。」
於是我們三個人蹲在烏漆麻黑的草叢裡。
過了好一會兒,我終於忍不住開口:「我們就一直這麼蹲著嗎?」
「不然呢。」夏洛蒂說:「兩男一女能幹什麼。」
焱反駁:「是兩個小孩一個大人。」
夏洛蒂沒說話,我噗嗤笑了出來。
我推了推夏洛蒂:「喂,外國人,會打牌嗎?」
「怎麼可能不會。」夏洛蒂笑著問:「你問這個幹嘛?」
於是我們三個人開始在草叢裡打牌。
「三帶一。」我把牌抽了出來,夏洛蒂看了看我出的牌,隨後滿臉慈祥地出了牌:「大你。」
「不行啊,你們這牌太大了。」焱無奈:「要不起要不起。」
夏洛蒂對焱說:「你來個火,我看不清牌啊。」
「你找死嗎?這附近這麼多騎士駐守。」焱小聲地反駁他。
焱手裡抓著一大把打不出去的牌,扶著額頭牢騷道:「沒想到你還隨身帶撲克牌,什麼惡趣味啊…」
「你知道我那個朋友。」我一邊把牌分類,一邊說:「我沒來她家之前,她就每天打牌。」
我出了個對子,繼續說:「所以她有一箱子的牌。」
「有趣。」焱的嘴角露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王炸!」
於是他把手裡的牌全部出完了。
我和夏洛蒂同時捂住了嘴巴,驚訝的看著他。
「有一手啊兄弟。」夏洛蒂繼續說:「深藏不露啊兄弟。」
好吧,小孩子們承認自己還是打不過大人。
於是又開了一把。
夏洛蒂一邊手裡扯著牌,一邊往焱那個方向看:「你不想帶那個小仙子去,不是因為她吵吧。」
焱回答:「你都說你是亞當的人了,這種事情應該心知肚明。」
夏洛蒂笑著回答:「那我畢竟還是小孩子嘛。」
焱沒有回答他。
夏洛蒂見狀,繼續問他:「你現在還記得皇宮裡怎麼走嗎?」
「你怎麼這麼多費話。」焱不耐煩地對他說。
「喂。」夏洛蒂把牌用手合上,對焱說:「你都決定帶我去了,還藏著掖著。」
夏洛蒂又把懷裡的項鏈放在焱的面前搖了搖,「看清楚了,準確無誤。」
焱抓住那根項鏈,低下頭,臉色憂傷,意味深長地問:「那他為什麼不想見我。」
「他有不得已的原因。」夏洛蒂嚴肅地回答:「等你帶我走一趟櫻花樹,你就知道了。」
我把牌收了起來。
現在應該已經是半夜了,布朗廣場上已經沒有什麼人,除了站在皇宮面前駐守的,快要睡著的騎士,就是我們三個披著斗篷的神秘人。
我覺得焱給我們的斗篷對於我和夏洛蒂來說有點長。所以我走的時候要像提裙子一樣提起斗篷。
焱對著夏洛蒂說:「其實我已經離開皇宮很多年了。」他示意我們蹲下,於是繼續說:「現在對皇宮的路線有一點生疏,但還是大概有個印象。」
我們都躲在皇宮開外的草叢裡,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騎士在圍欄那裡駐守。
「戒備太森嚴了。」我問:「這怎麼可能進的去?」
焱遲疑了一下,回頭看著夏洛蒂:「這次可能是東諾瓦諾國的人來了。」他頓了頓:「不知道他們打這裡的主意幹什麼。」
焱繼續說:「亞當應該不會做這種事情。」
夏洛蒂對他笑了一下。
見狀,夏洛蒂問他:「你似乎不喜歡阿爾瓦。」
「亞當沒死的話,你應該知道原因的。」焱說。
「他不知道。」夏洛蒂回答他:「他不知道原因。」
焱沉思,緩緩地開口回答:「亞當背上的那一槍,是阿爾瓦開的。」
夏洛蒂瞳孔放大,有些驚訝:「真的是這樣?」他低下頭:「他們可是親兄弟。」
「所以為什麼我會認為亞當死了。」焱雙手摩擦:「因為我親眼看見阿爾瓦開的槍。」
「看來你的意識似乎還在。」夏洛蒂笑了笑:「除了你,還有其他人的意識呢?」
「都沒了。」焱回答,神情淡漠。
焱用手摩挲著,生出一個小小的火苗,於是就往皇宮背後的一個小房子扔去。
夏洛蒂抓住他的手,連忙搖搖頭說這樣不可取。
「你知道我準備燒哪裡?」焱轉過頭對夏洛蒂使了一個懷疑的眼神,「看來你去過皇宮啊。」
夏洛蒂不語。
焱見狀也沒有回復他,轉頭對我說:「你把這個帶上,等下不要被你哥認出來。」他順手遞給了我一個黑色口罩。
我覺得十分奇怪,他怎麼認識我哥的?
他說:「機緣巧合。」他轉過頭繼續:「但是你哥不認識我。」
那邊的房子著火了,只見一個騎士大喊:「東房著火了!快來滅火!」
夏洛蒂呼的一聲躺在了地上,對焱意味深長地飄出一句:「我以為你要燒糧倉。」
「怎麼可能。」焱說:「只要燒燒茅廁就能夠把他們引走了。」
「我說。」焱轉頭看向夏洛蒂:「你這個西諾瓦諾人,怎麼對雅格大陸的皇宮這麼熟啊?我估計連本地人都不知道那棟房子是糧倉。」
夏洛蒂胡亂的回答他:「不告訴你不告訴你。」
焱無語地扯著他:「臭屁孩。」
剛好有一個時機,這一塊區域所有的騎士都不在。焱就突然提起我們兩個的腰,往皇宮裡面跳去。
他的步伐輕快,身手敏捷,幾秒鐘不到我和夏洛蒂就落在了皇宮裡面了。
我們趕忙跑到一個黑暗的牆邊蹲下。
夏洛蒂半信半疑地問他:「我說你的意識不是還在嘛?用得著這麼麻煩?」
焱給他打了一拳:「臭屁孩。」他四周觀望,小聲回答他:「你想得太容易了。」
我們隨著焱的步伐來到皇宮主室大廳的門口,夏洛蒂還是問了他:「你這樣進去,不怕其中有些人認出你嗎?」
「這個不用擔心。」他回答:「在他們的眼裡,我會是另一張臉。」
夏洛蒂攤開手,搖搖頭:「用得著魔法?戴口罩不方便嗎?」
「不透氣,戴不慣。」
我們隨著焱的步伐,繞過了大門,悄悄的走向了大門的右側,他用火在手掌燃燒著,在地面觀察著什麼。
過了好一段時間,他在一處空白的地面停下,順手熄滅了火:「沒錯,就是這裡。」
但是我覺得很奇怪:「但是這上面明明什麼也沒有啊?」
焱雙手合十,口中默默念著咒語,瞬時間他的身旁出現了幾株鬼火。
那鬼火越轉越快,我害怕燒到自己,就連忙繞開焱遠一點。
一道綠色的符號從地顯露出來,我定睛一看,和我曾經看到的那些書背後的符號一樣。
焱的斗篷已經被地上的符號里吹出來的風給飄了起來。他閉上眼睛,開口說:「你們兩個抓住我的胳膊。」
我和夏洛蒂順勢抓住他,他忽然眼睛瞪開,把右手手掌往那個綠色印記上重重地按下去。
我們忽然到了大廳裡面。
「好玩意。」夏洛蒂扯了扯焱的衣角,問他:「你怎麼知道有這操作?」
焱回答:「以前住在皇宮的時候,為了練習魔法,到處布置了這種東西。」
他補充道:「只是現在有點忘記了,剛剛那個印記我都找了半天。」
大廳裡面的設施很簡約,但是大小卻是圖書館的兩倍。
一個長長的桌子擺在中間,由於光線的原因,我大概能看見的,只是桌子上精美的雕花,但是識別不出它們的顏色。
「你們兩個記住。」焱低下頭:「多摸索壁畫,座椅,書架等地方,看有沒有什麼機關。」
於是我們三個開始在大廳分頭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