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他終究還是要殺她
慕容璃被一人給緊緊抱住，回頭，看到那人，慕容璃整個僵住。
他是她的夜兒！
墨千夜隻是深深看著她，抱著她。良久，墨千夜黑曜石般的眼睛看著她，惴惴開口：“娘還是不認我，是麽？”
慕容璃回神，眸中溫柔，思念，愧疚等各種情緒包裹，盡量用平靜的口吻:“小世子，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娘。”
聞言，墨千夜眸中劃過失落，低下了頭。慕容璃心尖一顫，對不起，夜兒。慕容璃的手不受控製地撫摸著他的頭：“每個人的母親都是不可替代的，你的母親是沐璃，而我是慕容璃，所以我不是你娘。”墨千夜心裏發酸，這兩人明明是同一人呐，為何非要計較呢。
“不過，我很喜歡聰明堅忍的孩子，我覺得你很是不錯，你可以喚我姨母，畢竟天璃公主墨憶月也就是你姑姑是我親表姐。”墨千夜愣住，什麽呀，明明你就是我母親，卻讓我喚姨母。怎麽可以這樣，若我真喚您姨母，您心裏真得好受嗎！
“怎麽，不可以嗎？”慕容璃看著他，低問。
好困難，他真得要喚娘為姨母嗎。“姨……姨母……”
慕容璃心酸又無奈，姨母也是母啊！“乖，好外甥。”我的夜兒長大了。
兩人就這樣在長亭漫步，享受著難得的母子同遊時光。這樣的時光終究太短，二人一前一後回到了雪陽宮。
雪陽宮內觥籌交錯，載歌載舞，好不熱鬧，就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似的。
墨千夜回到雪陽宮在墨流殤旁端正坐好。想了想，下定決心，自顧自地倒了一杯，穩穩端起，抬眸看向對麵:“不知，我能否有幸，敬璃公主一杯酒。”聞言，慕容璃舉杯淡淡道:“好，飲下此杯，你就是我慕容璃的親外甥！”二人不在意眾人驚掉下巴的神情，舉杯飲盡，幹淨利落，無半點拖踏。墨千夜很是激動，滿足。
墨流殤嘴角抽搐，不知作何反應，五味瓶打翻不是滋味。君卿夜見此，也是哭笑不得。
而北冥初則是心疼，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何苦呢？若是舍不得，直接接他回璃南便是。”
“我所走的是一條荊棘之路，明槍暗箭也不少，我的根基不穩，我不確定我能保護好他，現在有墨流殤在他身邊，他會更好，更安全。不認他，惠帝也許不會對他怎樣。借助墨憶月，我認他為外甥，也是順理成章。”
北冥初輕拍了她一下，不再多說。對麵的墨流殤將其動作盡收眼底，眸色一暗。
惠帝眸色暗沉，開口:“八國會晤在今日結束，願九幽和順，願我八國國泰民安，盛世永享。”
“謝陛下！”眾人齊道。
……
是夜，慕容璃斜倚在軟榻上，淡淡地瞟向門口的白色身影，沒有說話，姿態慵懶。
來人走近，淡然地在她對麵坐下。淡笑：“恭喜璃公主！不僅收回失地，還收了個外甥。隻是明明是親生兒子卻認做外甥，想想也是難為你們了。”
“殿下很閑嗎？”
“不，孤還不是忙著陪你嗎！”君卿夜輕笑。
慕容璃冷哼。
君卿夜正色，道:“孤想要娶你做太子妃，璃公主考慮一下。”
慕容璃冷笑:“本公主是絕對不會嫁給你。”
“璃公主，話不要說的太早。璃公主已經不小了，遲早是要成家的。孤將是你的不二選擇。先說一下你孩子的父親墨流殤。現在你與他的身份，立場都不允許你們在一起。而且他也是絕對不會娶你的。再者你想回璃南，想掌權，那麽你就需要一個強大的人的支持。孤知道你不僅僅隻要璃南，你放眼的是整個九幽，所以，孤將是你最好的選擇。孤可以幫你！”
“殿下說完了麽，說完可以走了。一切都掌握在我的手中。本公主不會拿婚姻作交易。本公主的人生本公主自己做主。不勞煩他人。”
“孤先走了，孤給你三年考慮。”說完就起身離開了。
慕容璃冷笑，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她的心在顫抖，原來真正了解她的還是那個男人，墨流殤。他懂她，尊重她。他知道她的原則，她自己的事會自己解決。今天晚上，墨流殤也來過。他知道她的堅持。他也理解今日她所做的一切。他說他會等她，等她回來。她的心再次燃了起來。她願意再次接受他，願諒他……
……
翌日，各國使臣踏上歸途。慕容璃等人亦是。
慕容璃坐在馬車裏，想著玉銘城頭上墨衣灰發的男子，手撫心口，感受心的律動，眸中閃過笑意。
馬車外傳來北冥初的聲音:“小璃，我們為何要走小路，這豈不是不安全。”
慕容璃此時心情出奇的好，聲調莫名柔和:“表兄怕了嗎？”
北冥初輕笑：“怎麽會？”
“表兄覺得我回璃南會順利嗎？”
“不會！”語氣堅定。
“所以啊……”慕容璃停住。北冥初疑惑。
慕容璃解釋道:“我此行絕對不會順利回到璃南，且不說國內的那些勢力，還有天璃。此次我將墨臨淵得罪的不輕，他會輕易放過我？他恨不得將我剝皮抽筋。終究逃不過，不如直接麵對。我何不給他們一個除掉我的機會。”
“你這樣做太冒險了！我覺得能躲就躲才是。”北冥初皺眉。
“那不是我的性格。”慕容璃淡淡道，“放心，我自有分寸，當然我也不是吃素的。”
說什麽來什麽，果然她們遇襲了。慕容璃早有準備，喚來了暗衛。她容色淡淡，仿佛她是一局外人。方麵撕殺與她無關。看形勢，來者有四撥皆衝她而來。
忽然，慕容璃眸光一斂，煞時寒氣直冒，桌子楞是讓她摳出了一個洞。忽地飛身車外，一個旋身將一人踢倒在地，快速上前掐住了那人的脖子，聲音透著寒霜，令人畏懼心顫:“子淼！”
子淼看著她，眸中閃過慌亂。隻聽慕容璃冷冷道：“是他派人來殺我的。”
子淼畏懼地看著她，沒有說話，她在慕容璃的手中搖搖欲墜，她想下一刻她會不會被她扭斷脖子，隻覺眼前發黑。
忽然，她跌倒在地上，大口喘氣，耳邊傳來如風霜刀劍般的聲音。“這次我就先放過你，就當報答你六年前的援手之恩。回去告訴你家主子……”
“從即日起，世上再無沐璃，我慕容璃與他墨流殤不共戴天，誓為死敵，他日相見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落下這句，慕容璃不作理會，重返車裏。
子淼怔怔回神，眸中慌亂隱去隻留濃濃恨意與怨毒。不作停留也離開了。
此時的刺客也已經處理幹淨了。慕容璃此行再次啟程。北冥初沒有說話。平靜的像什麽也沒有發生似的。馬車裏，慕容璃眼中，唇角都掛著嘲諷。本來就知道的不是嗎。他終究還是要殺她，她為什麽還對他抱有希望。嗬嗬嗬……墨流殤，我定要你生不如死！慕容璃從即日再沒有心。
馬車朝璃南行進，命運的轉盤將兩人推向深淵。
……
時光流轉，過去的一切皆是過眼雲煙，似夢似幻。
沐璃與墨流殤的較事發生十多年前的夏天……
九幽五萬七千四百一十六年七月初斷腸崖
一白衣勝雪的背後和胳膊已滿是傷口的男人拉著一穿白色紗衣手拿一把泛著銀白色光芒的寶劍十五六歲的少女用輕功林間飛跑，對是跑。
“刷刷刷”看到一分岔路口，男子回頭看了看，無人，又看了看周圍情況，隨即將少女拉到旁邊的草叢裏藏好，從懷裏掏出一把折扇將其交給少女，並對少女說:
“璃兒，將它收好，我們分開跑，等我引開他們你再從另一邊離開，知道了嗎？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嗯。”
“不，璃兒不要，要走一起走！”少女緊緊攥著男子的手，搖著頭喊到。
“璃兒不要胡鬧，聽話，我們分開跑到南遠城會麵，這樣你才能安全，懂嗎？”少女還想拒絕。
男子厲聲說道“聽話，否責我們誰也走不了！”男子起身離開這事一大批的黑衣人也趕了來，朝男子離開的方向追去。
待男子和黑衣人離開之後，少女看看四周無人，從另一岔路走了，她不停地跑，不停地跑，她沒有注意到一塊指示碑上麵寫著斷腸崖。同時也沒注意到後麵又有一批黑衣人已快追上她了。
直到兩邊的樹沒有了，直到快到崖邊，直到一支箭射來，她才驚覺，她停住腳步，回頭，直挺著背，手穩穩地握著劍，目光冷然，抿唇冷冷說到：“是誰派你們來的？”不見絲毫慌亂，同時也表現出淩然霸氣，如同女王。
眾黑衣人都不免被其氣勢震住，慌亂了一下，稍傾恢複，一個頭戴青銅麵具的人惡狠狠地說道：“想知道是誰？下去問閻王老子吧。”
“那就試試看！”女孩輕蔑地說，隨即劍在手中翻轉，直直朝前方刺去，與黑衣人纏鬥了起來，劍花飛舞，步履輕盈，五六人難敵一少女，劍是好劍，削鐵如泥、吹毛立斷。黑衣人的劍碰到她的劍時紛紛折斷，已有七八人倒下，少女的手臂也受了傷，少女有些體力不支，但黑衣人卻越來越多，
“嘩啦”那領頭的人的青銅麵具破裂，隨之少女瞳孔猛地一縮，難以置信。她不知自己該如何，有些黯然，有些嘲諷，原來有的人藏得這麽深，而人心也果然難測啊，嗬嗬。
“砰”一支箭射中了她的肩頭，她不顧箭傷，想提步上前，卻發現渾身無力，眼前一陣兒明一陣兒暗，她知道自己中毒了，她踉蹌著後退，“叮叮”她後退碰到石塊，石塊掉落前麵是黑衣人，後麵萬丈懸崖，結果都一樣是——死
少女展開了燦爛的笑容，張開雙臂向後仰去，隻留那白色身影和那一抹燦爛笑容。
……
“咦，看那是什麽？”一輕巧聲音傳來。
“好像是一人……”是另一女子，聲音有些清冷。
“走，過去看看。”前一位女子說。說著就走了過去。女子走至河邊，看到的是白色破爛的紗衣，臉色蒼白，嘴唇發青——中毒了，肩頭有箭手臂有傷，右手還握著劍，可見經曆了一場惡鬥，
女子用手戳著的人，沒有動靜，又將手移至其手腕又放下，邊喃喃道;“嗯，還活著。”
“怎麽你想救她麽？此人一定不簡單，這兒無人知曉，她卻出現在這裏。這裏也不能讓外人知曉，我看還是別救了。”那清冷女子也走了過來，看了傷者。不知怎的她第一眼看到受傷女子就非常不喜歡。
“我看還是將這將事告訴主子讓他定奪吧！”輕巧女子道。清冷女子剛想說話卻被一道清冷男子的聲音打斷。
“子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