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生而盡興
沐子青接過這杆功勳步槍，竟然熟練地操作起來，她端起步槍做出瞄準的姿勢，開始用俄語說話。
安娜跟程墨翻譯起來：“子青的爺爺曾經是戰場上使用莫辛納甘步槍的狙擊手，擊斃了十八名敵人。”
保爾大叔不由得豎起大拇指，關切地詢問了幾句。
沐子青依然用俄語回答，但是臉上浮現出了悲戚。
保爾大叔懟了一口伏特加，安慰了沐子青幾句。
安娜歎息一聲：“英雄的戰士永遠活在我們心中。”
沐子青直接去了這把莫辛納甘步槍到靶場，程墨則選擇了一把輕機槍。
比起沐子青那百步穿楊的好槍法，程墨純粹就是想體驗噠噠噠噠的快樂。
保爾大叔直接給程墨準備了三個七十五發子彈的轉盤，然後耐心地指導程墨射擊要領。
繼飆車、雪地摩托後，這算是程墨學習的第三樣技能：射擊。
他很快便掌握了射擊要領，除了不太容易上靶外還算是有模有樣。
點射、連射、長短點射擊，火舌在槍口迸發，後坐力從肩頭傳來，一股子血性在程墨骨子裏激蕩。
三個轉盤的子彈打完不過幾分鍾時間，期間還遇到了幾次卡殼，都被保爾大叔輕車熟路的解決了。
這時候程墨起身，才感覺肩頭酸麻得快失去知覺了。
再看沐子青，單手瀟灑持槍，臉上盡是桀驁不馴的笑容，要是穿越回戰火紛飛的年代可能不是個優秀的女戰士，反而是個女土匪吧。
等體驗完射擊項目後，保爾大叔又請程墨噸了一次伏特加。
待程墨喝完後，他指揮著同事打開了另一處庫房的大門。
陽光穿過倉庫門把裏頭的情形照亮。
隻見一輛威武的老舊退役坦克靜靜地停在裏頭。
程墨咽了咽口水，此刻他隻想飛進坦克中，然後馳騁在茫茫雪原體驗那曾經鋼鐵洪流的榮耀與崔巍。
保爾大叔讓人拿來坦克帽，在安娜的幫助下教授程墨和沐子青開坦克的技術。
最終沐子青成了炮手，程墨則成了裝填手。
保爾大叔則充當車長指揮的角色，而坦克的司機，竟然是安娜。
在保爾大叔的指揮下坦克發動，熱車之後迎著和煦的冬陽駛出了車庫。
這片營地囊括了一大片荒蕪的空地，也就是說隻要在空地範圍內，坦克可以隨意的開動甚至射擊。
老舊坦克的乘坐體驗並不好，甚至由於幾人都還算高大，在坦克內部甚至有些擁擠。
行駛了一會兒後，對講機傳來尤裏的聲音。
安娜提醒道：“靶標已經擺放完畢，子青，接下來你就按照保爾叔叔教的進行瞄準射擊！”
說著安娜已經停下了坦克，發動機繼續響著，老式機械的吱呀聲傳來。
程墨似乎感受到了曾經這輛坦克車組的熱血，他擼起袖子做好準備。
隻聽沐子青一聲令下：“程墨，裝填！”
程墨的動作稱不上熟練卻很穩當，他取了一顆差不多他小臂大小的炮彈，穩穩按照流程裝填進炮膛中，然後迅速躲到一邊捂住耳朵。
沐子青激動地瞄準標靶，那是一輛報廢的老舊拉達汽車。
隨著她一聲爆喝，炮栓被拉動，巨大的後坐力讓炮身朝後猛推。
轟鳴和聲壓同時傳來，哪怕捂著耳朵，程墨依然覺得耳膜生疼。
但挺過來後，他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沐子青喊道：“打偏了，程墨，重新裝填！”
“收到！”程墨的動作快了幾分，他把第二發炮彈裝填進去，剛剛躲開捂住耳朵，沐子青已經調整完畢，直接拉動了炮栓。
又是一聲轟鳴。
雖然程墨不能看到外頭的火舌，坦克內炮身的後退以及車身傳來的震動都說明著坦克炮巨大的威力。
沐子青興奮地喊道：“中了，中了！”
程墨趕忙活動了下筋骨，沐子青已經喊著：“繼續前進，進攻下一個目標！”
保爾叔叔全程笑而不語，看著沐子青興奮地模樣有些想起自己年少時候的歲月。
任火炮如雷，他隻是眯著眼睛哼著過去的歌謠，然後抿上一口伏特加。
坦克再次前進，經過一個大轉彎後停了下來，炮塔緩緩轉動。
停下之後程墨立刻裝填炮彈，沐子青調整著射擊諸元，對著第二輛報廢汽車發動了攻擊。
十二發炮彈，被用在了四個目標上頭，全都被順利擊毀。
雖然這離不開保爾大叔他們的布置，以及場地狹小的關係，但第一次做坦克炮手的沐子青能夠取得如此的成績，隻能說不愧是老狙擊手的孫女。
程墨在車裏被震得全身發麻，甚至腦子都有些拎不清了。
但出了坦克後，他依然熱血沸騰。
沐子青拉著他說道：“你是沒看到，火炮打到目標的那一刻真是太爽了！
一會兒要不我來當裝填手，你來射擊？”
程墨點點頭，何樂而不為？
將這個想法和保爾大叔說過後，他樂意至極。
這裏本就奔著景點的目標去的，此時食堂已經建設好，主打的是曾經的炊事班風格食物。
總的來說，有點黑暗。
潦草填飽肚子休息了一會兒，沐子青便忙不迭地登上了坦克。
將一些瞄準的技巧教給程墨後，她直接鑽到裝填手的位置待命。
尤裏和這裏的工作人員一起去拉來了新的標靶材料，這次是幾輛報廢的豐田皮卡。
坦克在安娜的駕駛下緩緩開動，這次保爾大叔幹脆沒有上車，遠遠的蹲在地上，一邊喝伏特加一邊笑盈盈的觀戰。
停車，瞄準，射擊。
第一次程墨做的不好，炮彈直接打在了地上。
但有‘學有所成’光環幫忙，哪怕他的天分不如沐子青，進步還是很明顯。
第二發炮彈堪堪擦著皮卡的車鬥過去，並沒有預想的爆炸。
直到第三發炮彈，程墨才勉強打中了第一輛皮卡的車身。
天知道尤裏他們是不是在車裏塞了烈性炸藥，車身中彈後立即發生爆炸，滾滾的黑煙竟形成了一小朵蘑菇雲。
程墨也管不了那麽多，吼叫著傳話後，安娜開著坦克駛向下一個目標。
最後程墨擊毀三個目標消耗了十二發炮彈，成績比不上沐子青卻也玩得十分痛快。
這時候天色已經暗淡，夜幕來臨。
營地之內架起了篝火，一整隻馴鹿被分割烤製。
保爾大叔親切地拉著程墨說了一大堆。
安娜解釋道：“保爾叔叔很喜歡你們，想要請你們今晚在這裏參加聚會。”
程墨看向沐子青，她點點頭：“好啊，不過可不要吃中午那樣的食物了！”
安娜向保爾大叔說起，保爾大叔哈哈大笑，趕忙拉著營地最會做飯的家夥去烤製馴鹿。
而他自己，則從倉庫裏拉出兩隻音響開始調製起來。
程墨本以為要放什麽熱情奔放的派對舞曲，卻見保爾大叔把麥克風調試好後，又去取了一把吉他。
而忙碌完的尤裏也跑去拿出了手風琴，還有安娜也不知何時取出了小提琴。
很快這營地中，就出現了一支小型樂隊。
氣氛安靜下來。
篝火的映照下旋律緩緩響起，這是一首雄渾的俄語歌曲，在場的所有俄國人合唱起來氣勢磅礴簡直是人均歌唱家。
一曲罷了，氣氛不過凝重片刻，就聽保爾大叔的吉他聲響起，安娜開始呢喃起一首溫柔的民謠。
而沐子青也在於安娜對視後，笑著上前，與安娜合唱起來。
這一夜的派對，以音樂為主，有粗獷卻不失風味的美食，還有大家一起舉杯，高呼一聲烏拉後幹掉杯中的伏特加。
等離開這處營地的時候，天空中又出現了美麗的北極光。
程墨喝得微醺，沐子青也是。
然後沐子青就撒酒瘋了。
她擁著程墨，非要他將自己背回家。
回到安娜家中，兩人的酒醒得差不多了。
安娜總是不失時機地給二人創造獨處的機會。
沐子青抱著熱牛奶，提醒一旁給程熙熙發消息的程墨：“你今天的小視頻還沒錄呢。”
程墨白了她一眼：“是生活記錄視頻，不是小視頻，別瞎說讓人誤會！”
說罷還是打開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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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程墨，額，今天我學會了三個技能：開雪地摩托、射擊、開坦克。
我總有一種沒準哪天能用得上的感覺。
現在我有一個不太成型的想法，今後我的人生要生而盡興，突破束縛發揮想象力。
哦，對了，這誰誰誰。”
他將沐子青框進畫麵中：“沐子青，她還在我身邊，昨天也是，前天也是。”
沐子青俏臉一紅，兩手的食指碰撞，時而戳戳自己的下巴，柔聲道：“我們看到了極光，看到了北冰洋，還開了坦克，明天要不來些普通一點的約會？”
程墨有些驚訝：“普通一點的？你不是說要玩就玩大的嘛。”
沐子青冷哼了一聲，自顧自地說道：“就那種我打扮的美美噠，然後你給我拍拍照片啥的？”
“哦。”程墨淡然一笑，這樣的要求他又怎麽可能不答應呢？
這時候他突然想到些事情，便說：“如果隻是追極光還好，今天我們去射擊還有開坦克的花銷恐怕不低。
這可不能算安娜他們招待我們的請客吃飯，想辦法把錢給他們吧。”
沐子青眨了眨眼：“這種事情還用你提醒？不過安娜她們絕不肯收我們錢的。
我已經安排好了，這次旅行就算是我們提前體驗安娜她們的策劃能力。
之後我會全力幫她們完成旅行社的構想，也許那時候我們能成為生意夥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