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金字招牌
他今晚要做的，是三椒風味牛肉飯。
這是一道結合中式和日式的簡便蓋飯，營養豐富辛辣開胃。
三椒醬取得是甜絲絲的甜椒、辛辣的朝天椒、清香的青椒，將三種辣椒切成均勻的小丁，略微翻炒調味，再以芡粉收汁即可。
而牛肉則取的是雪花肥牛，搭配清甜解膩的洋蔥絲進行烹製，調味以醬油和糖為主，突出一個鹹香。
以程墨特地買的福壽大碗，先以米飯打底，然後肥牛與三椒醬各占一半鋪在米飯上頭，色彩明麗鮮香誘人。
至於佐餐的小菜，則是一味東北辣白菜切片、一味蒜蓉拍黃瓜。
再有一道紫菜雞蛋湯，消食補水相得益彰。
每個人兩碟小菜，一碗牛肉飯再配一碗湯，在這隆冬時節吃得頭冒熱氣渾身舒坦。
在餐桌上，周秋允笑道：“程墨，你可不知道現在劉老師對你是誇開了花。”
“哦？”程墨看著狼吞虎咽的朱靖：“別急，鍋裏還有，不夠的話自己去乘。”
周秋允便開始解釋：“劉老師說，今天下午你接待的這位女士被稱作吳三姐，在容城餐飲界頗有些名氣。
三姐串串香你應該聽過，就是她創立的。
吳三姐就跟她串串香裏頭的辣子一樣，火爆脾氣可不容易糊弄。
劉老師也是當初輔導她兒子有些效果，才得她高看一眼。
本來劉老師邀請她來也是冒著點風險的意思，畢竟她可是有一票自主創業的好姐妹。
如果我們九方能夠得到她青睞，自然會通過她擴散到她的圈子裏。
但若是被她看不上眼，就可能在她能接觸到的圈子裏頭砸了招牌。
劉老師本來也是心驚膽戰的，可他今天上課到了時間吧也沒聽到吳三姐那鬥雞似的嗓門。
等他注意到的時候，竟發現你和她相談甚歡。
後來我們接待吳三姐的時候，她一直和顏悅色，忍不住誇我們的時候老是帶起你來。
還有她兒子，更是死活一定要在九方上課，說是仰慕學霸程熙熙。”
程墨心說自己還有這麽大魅力，好像也沒跟人家聊什麽。
吃罷了飯，程墨便攆著朱靖去麵壁備課，指揮著程熙熙和周秋允去洗碗打掃衛生。
自己則坐在陽台的躺椅上開了瓶啤酒看風景。
程熙熙和周秋允一起洗碗，不由得幫她打抱不平：“我哥也真是的，看秋允姐這麽累，還不曉得關心你。
姐，你去歇著吧，我來洗碗就是了。”
周秋允寵溺地看著程熙熙：“沒關係的，他做飯我們洗碗，不是很公平嘛。
其實你哥也很忙的，我看他最近做的事，似乎是在有意識的提升自己。
要我說我們不在的時候，他恐怕比誰都努力。
不然你看為何他如今的氣質，與以前那個隻知道修電瓶車的家夥天壤之別？”
程熙熙翻了個白眼：“姐，你怕不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吧。
我哥恐怕純粹是因為有了錢，便開始當鹹魚，我看他倒有總撲麵而來的鹹氣。”
周秋允佯裝嗔怒，戳了戳程熙熙的臉頰：“小孩子可別亂說話，姐生氣了哈。
不過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我有種預感，也許以後每一個假期你見到你哥，都會有種士別三日的感覺呢。”
夜。
朱靖的房間還亮著燈。
程墨坐在主臥衛生間的馬桶上打開了手機前置攝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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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程墨，我還活著。
兩天過去了，我還是忘不了她哭的樣子。
看來這就是一見鍾情了吧？
嘿嘿，我現在有學有所成光環，要不去學個畫畫，然後把初見她那一幕給畫出來？
鄭奕，你可別坑我！”
————
第二天程墨被程熙熙揪著耳朵，硬拉到九方去坐班。
理由是：“你看看秋允姐，忙上忙下累得個半死，你好意思整天吃喝玩樂當鹹魚嗎？”
程墨坐在前台倒是不苦。
有錢人的生活雖然有時候會枯燥，卻絕不會無事可做。
其實周秋允的勞累他看在眼裏，他能做的，也許就是保證她和熙熙每天中午能夠吃上一頓可口的便當了。
所以程墨在手機上開始訂購各種高營養的食材。
“每天讓人送鮮活龍蝦和帝王蟹過來如何？不對，天天給她們倆吃痛風套餐，早晚得出事。
嗯，每周吃兩頓海鮮差不多。
聽說周秋允喜歡吃榴蓮，我倒是知道幾種榴蓮料理，那就定兩箱金枕榴蓮吧。
哎呀，這便當盒好看，那款也好看，那就再給她倆定幾個便當盒嘛，每天用不同的盒子裝好調整心情。”
程墨剛下了幾個訂單，就聽外頭走廊傳來腳步聲。
他立馬放下手機，站起來淡然微笑。
就見吳三姐領頭帶著五位大姐走到九方門口，她還很用心的叮囑：“現在正是上課的時候，大家輕手輕腳，說話小心點別打擾到老師和娃娃們。”
她身旁的一位閨蜜抓著吳三姐的手興奮起來：“原來九方這裏真的有這麽一位帥哥前台呀，三姐，我不用考慮了，下午我就把我娃娃送起來讀書。”
程墨淡然迎接幾位進入九方，看著他的微笑，還有那儒雅的氣質，吳三姐溫和的招呼：“程老師你好呀，她們都是我的姐妹，家裏的娃娃跟我家恒兒差不多年紀，也想來看看呢。”
“好。”程墨禮貌地接待，心頭卻有些無奈，看這樣子他今天也沒得清靜可躲了。
這一接待，又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
直到周秋允她們下課，程墨才從大姐們的圍觀中解脫出來。
等周秋允介紹完課程，甚至她很坦誠地說物理老師還在招聘，可這幾位竟然覺得周秋允寧缺毋濫更顯得踏實，毫不猶豫給孩子報了名。
送走了幾位，周秋允對著程墨左看看右看看，笑道：“果然這個世界是看臉的，程墨，要不讓你來做我們的形象代言人吧！”
“開什麽玩笑。”
程墨愣了下，不過想一想真能夠幫到周秋允、幫到九方的話倒也無妨，隻要不耽擱他的時間都好說。
“行吧，隻要能幫到你的話。”
周秋允笑了笑：“這還是個不太成熟的想法，容我考慮一下再跟你細說。
不過朱靖說他準備得差不多了，一會兒他就要試講，你要不要旁聽下？”
程墨麵不改色，讓他聽中學課程他其實是拒絕的，不過朱靖那家夥若是看不到程墨，沒準會緊張甚至失望。
想了想程墨還是點點頭：“行。”
九方的幾個學生主要是初二和初三階段，所以周秋允她們特意找了初二要學、中考要考的知識點，由朱靖開講。
學生們在大教室坐定，其餘老師則在後頭並排坐下，手中拿著一張評價表。
程墨在周秋允身旁坐下，給她看他訂的飯盒：“看看喜歡不，選一下每天用哪一隻？”
周秋允白了他一眼：“你可真是個講究人。”
程墨淡然一笑：“你每天這麽辛苦，不吃好可不成，以後我若是需要忙，就提前給你和熙熙做好幾天分量的便當。”
周秋允心頭暖暖的，卻不願在程墨麵前表現出來：“哼，外賣它不香嗎？”
程墨麵不改色：“摸著良心說話。”
周秋允嘟嘟小嘴，隻有在程墨麵前她才會露出賣萌的表情：“讓我仔細選一選。”
這時候朱靖已經上了講台，投影儀打開，講試講的題目打在牆壁上。
現在九方的學生，都是幾位老師以過去的口碑吸引來的優秀苗子。
他們坐的筆直，渾身散發的那股子自信倒是把還有些緊張的朱靖氣勢給壓了下去。
朱靖僵硬地開場：“同學們好，今天我們要講的是.……”
程墨也不好玩手機，便也找了張評價表假裝聽課。
起初朱靖講解知識點的時候，倒是算不上出彩但也沒什麽差錯。
不過台下的學生都不是善茬，雖然知識點對於他們來說沒什麽難度，卻不妨礙他們來刁難一下這位新老師。
最先舉起手的，是吳三姐的兒子陳俊恒，他自信滿滿地舉手對朱靖提問。
聽到問題程墨不禁莞爾，這些問題角度的確刁鑽，若是尋常老師恐怕會掉進陷阱。
可朱靖當年也是小縣城的天之驕子呀，就算人木訥了些，那也是情商的問題，智商還是管夠的。
朱靖很好的回答了陳俊恒的提問，心頭也安穩了些。
不過台下的孩子被陳俊恒搶了先，也開始不甘示弱地把心頭想到的各種刁鑽問題提出來。
朱靖本就是個沉穩的性格，前些年經曆的事情雖然打壓得他誌氣消沉，卻也讓他的抗壓能力極強。
他不急不緩地麵對學生們的提問，條理清晰的解釋，但最關鍵的卻是他近乎無限的耐心。
哪怕學生們開始爭論，哪怕學生們越來越興奮，他都是淡定地跟學生討論，漸漸地將他們引導到正軌上去。
周秋允她們四位老師不住點頭，劉德群已經很欣賞朱靖，覺得假以時日他一定能成為名師，便想和周秋允商量是不是給朱靖通過，讓他進入實習期。
卻見周秋允跟程墨竊竊私語：“我考慮清楚了，要不你來做個名譽校長。”
周秋允話音剛落，她的頭上飄來一縷白光戳進了程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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