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白衣人
「前輩!不管你願不願意聽我都要說!」
蕭劍面色肅然,看向無心冷峻的側影,一字一字地清晰說道:「這坑中巨手顯然還存在意識,很可能會隨時復活,到時候情況畢竟無比險惡,若與我前些天在黑暗魔林遇見的道變者差不多,一活過來就要開始大肆屠殺一切生靈,那這裡就不是久留之地,前輩為何不索性出谷,既能免去一人枯寂,又能躲避潛在之危,甚至可以與無瞳雙飛雙宿……」
「住口!身為最後一位守穀人,只要邢蘭谷還在,我就不會擅自離開。」
無心把頭轉到一邊,沉聲說道,「你走吧,兩月時間已到,坑中陣法將息,回去告訴紫陽,三年之後,邢蘭谷準時開放!」
話落,無心輕揮衣袖,為蕭劍打開了城門,城門那缺失門板的位置一下子射進來一束光亮,照進谷中。
蕭劍咬咬牙,他能感受到無心的堅決,「好,晚輩這就離開,我還會再來的,下次來時我會為前輩帶來你所需要的神識功法!」
「走吧!」無心嘆息一聲,似不願面對蕭劍,一個瞬移在蕭劍面前消失不見。
蕭劍最後向深坑中看了一眼,坑中金色大陣已經開始熄滅,黑暗正從坑底翻湧而出,不斷向上吞噬著金光,亦或是將金光逼退!
呼!
不在遲疑,蕭劍轉身退去,從邢蘭谷中走出!
「坑中巨手還有意識,它一定會像那些道變者一樣,早晚有一天會像道變者一樣,再次醒來!」
一次邢蘭谷之行,不止讓蕭劍提升了修為,還讓他了解到了無瞳的過往,同時也進一步道變在他心中的印象。
「無量天尊!」
「師弟,你可終於出來了!這兩月,可把為兄擔心壞了!」
無塵子蹭一下子從草地上蹦起來,連屁股上的草屑都來不及打掃就直接向蕭劍迎來。
蕭劍彷彿從虛無中走出,邁步間只覺視線陡然明亮,再回首,城門,城牆,倒塌的門樓,以及城中刑谷全部消失不見。
他尋聲看去,見是無塵子,頓時問道:「師兄的傷怎麼樣了?」
「早就好了,倒是師弟你……你竟然到了築基中期!」
無塵子眼珠子一瞪,笑容瞬間僵住,「這怎麼可能!」
「這邢蘭谷我帶隊來過多少次了,還沒見誰能有如此巨大的長進,就算是當初的雲初也只是倆月時間從築基一層進階到築基四層而已!」
蕭劍笑笑說道:「可能是此次就我一個人進谷,靈氣要比以往凝練吧!」
「對了!無心那老婦最後是如何同意你進谷修鍊的?」無塵子眼珠一動,向蕭劍問道。
「也沒什麼!」
蕭劍不願多說,只答道:「按照規矩,我拿出老祖陰陽劍,她就為我開谷了!」
「哦!原來是這樣!」無塵子連道:「既然此事以了,咱們就速回仙靈城,這荒郊野嶺遍地的羊臭味實在難聞!」
蕭劍心中明了,想必這些日子無塵子沒少遭罪!
無塵子掏出靈舟,隨著靈舟迎風暴漲至數丈,兩人相繼蹬舟,靈舟衝天而起,化作一道靈光,向仙靈城返回歸去!
中途,蕭劍突然向無塵子說道:「師兄,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無塵子想也沒想,「什麼事,你說!」
「我想讓師兄把邢蘭谷的令牌交給我,下次邢蘭谷開放,我來替你帶隊!」
「這事……」無塵子沉吟一下:「好吧,反正無心那老婦也看不上我,下次再來也定是討不到好臉色,與其再被羞辱,還不如將這跑腿兒的苦差事交給你!」
無塵子掏出黑色令牌,轉身交到蕭劍手上。
蕭劍也不客氣,伸手將沉甸甸的令牌接過,看也沒看送進戒指,同時笑著說道:「謝謝師兄通融!」
無塵子一甩拂塵,擺了擺手,「沒什麼!把令牌交給你,我也是為自己考慮,避免我以後帶隊去邢蘭谷被無心當在眾人面前再讓我出醜。」
「師兄,我還有個事!」
「還有個事?」
「嗯!」
「什麼事,你說吧!」
「好!我想找你問問有什麼辦法可以快速讓神識強大起來。咱們陰陽宗有沒有特彆強大的鍛煉神魂功法?能不能幫我介紹介紹!」
「這個增強神識的倒是好辦,老師與我都可以為你煉製金丹,只是這神識功法……想必差的你也看不上,好的……你得找無瞳宗主問問,相傳這些年他一直都在收集強大的神魂功法!」
找無瞳嗎?
蕭劍心中瞬間明了,看來這些年他果然還惦記著邢蘭谷里的無心,一直在為無心搜索神魂功法!
時間悄悄流逝!
傍晚,天空一點移動的星光像流星一樣落在仙靈城城外。
沒一會兒,城門口處走來兩個人,一名抱著鐵拂塵的中年道士,那道士偏矮,走路步伐輕快。另一個是位一身黑袍的青年,面色剛毅,雙眼發光,行走間龍行虎步卻給人一種穩重的感覺。
正是無塵子與蕭劍。
歷經兩月有餘,從邢蘭谷再次回到仙靈城!
因為私人靈舟禁止飛入城內,所以才在城外早早下舟,步行進城。
一路無話!
當蕭劍與無塵子再次回城內到陰陽宗駐地時,卻發現駐地門口站著一個人,一襲白衣,在夜色里非常醒目,身子站的筆直,一頭如瀑長發披散在後背!
此時已經深夜,陰陽宗駐地一層的店鋪都已經關門,街上更是冷冷清清,這就顯得這白衣人更加突出醒目。
蕭劍感覺這人有點眼熟,但只是背影他一時想不起來。
「是誰,大半夜鬼鬼祟祟站在我陰陽宗駐地面前?」無塵子皺眉叫到,若不是仙靈城藏龍卧虎,行成一種沒人會貿然用神識掃視的規矩,無塵子真想用神識壓過去。
「……!」白衣人猛的轉身,看到蕭劍后眼睛一亮,隨即恢復冰冷迎面醒了過來。
自始至終,白衣人都沒有機會無塵子,這讓無塵子的眉頭皺的更深了,臉色垮一下子冷下來:「天機宗的雜碎,竟然敢肆無忌憚的一個人出現在我陰陽宗駐地,還敢對貧道的問話置之不理,你小子夠狂啊!要知道以咱們兩宗敵對的關係,想必我宰了你,也不會有人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