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進退
鬼刀心裡一沉,難道對方還隱藏著某種大殺器嗎?
想到這裡,鬼刀立刻怒聲道:「薛浮生,陰陽宗與天機宗的事情,何必連累無辜散修,敢不敢單獨與我一戰,一戰定生死!」
「與你單獨一戰?」白衣人譏諷道:「陰陽宗這一代真正值得我正視的唯獨雲初一人而已,而你鬼刀要麼臣服於我,要麼死….……」
轟!
薛浮生死字還沒說完,禁止被暴力撞碎,一艘紫色靈舟悍然衝下。
同時有聲音冷冷傳來:「我也是陰陽宗的人,不知道我能不能算是你的對手!」
「誰!」白衣薛浮生頓時一驚,他天機宗的禁止竟然能被撞出一個破洞?
「嗯?」熟悉的聲音使鬼刀突然一愣,隨後既是狂喜:「我隨意放出去的武器,只是想隨便引來點人將水攪渾而已,沒想到竟然遇到了師兄你。」
鬼刀抬眼一掃,就看見蕭劍正立在舟頭,手裡正把玩著他放出去的那把短刀,瞬間鬼刀就明白了因由,無形中,心中像是多了一根定海神針,一直懸著的心一下子放下,眉頭上的愁容瞬間不沖而飛。
他實在沒想到能遇見蕭劍,這才多久,蕭劍不是跟毒宗范家的人去尋遠古葬井了嗎,這也太巧了!
「蕭師兄來了!」
「這下好了,看這群兔子們再怎麼狂!」
鬼刀手下這群人也看到了立在飛舟船頭的蕭劍,一瞬間攻勢猛了起來,好似爆發出隱藏潛能,一下子將對手轟退,然後呼嘯著向靈舟這邊聚攏奔來。
蕭劍一來,鬼刀這些人一下子就找到了主心骨,勝負問題再也不用擔心,一個個像脫韁的野驢一般爆發出異常強大的野性。
「你這個兄弟不簡單,竟然能讓這樣一群人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周冷眼光一動,並沒有因為實力而看輕鬼刀,就像當初他在擲劍山時沒有看清蕭劍一樣。
他有一種大胸懷,看人看事自有獨到之處。
蕭劍點了點頭,算是對周冷的回答。
他凌冽的目光刀一般刺向前方,插在一身白衣的薛浮生身上。
薛浮生被蕭劍看的發毛,已經率先收手,鬼刀趁機震開其餘兩人的攻擊,得著一個空子抽身向著蕭劍站立的靈舟方向退走。
這一切薛浮生已經無暇顧及,他被突然闖入禁止的靈舟震撼的驚恐。
白衣薛浮生咽了一口吐沫:「你們也是陰陽宗的人?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你!」
「陰陽宗…蕭劍。」話語擲地有聲,即使與無瞳有約,蕭劍也不打算繼續隱藏,如此畏首畏尾的行徑與他心中大道不符。
蕭劍說出身份后,薛浮生感覺『蕭劍』這個名字似乎有點熟悉,但匆忙之間又想不起來。
正在這時候,周冷也嚴肅開口:「當代魔門之主,血魔周冷。」
他開口表明身份,就是在表明立場,即使天機宗再強,他也要與蕭劍共同進退。
他可不和蕭劍一樣,蕭劍以前一直悶在記名弟子中為覺醒仙魂而苦苦,對宗門大事幾乎一無所知,但周冷已出山多年,在邊境戰場的日子也不少,金州大勢力陰陽宗與天機宗間的糾紛他還是有所耳聞的。
之所以他自稱血魔!
那是因為遠古魔門本是魔道血修一脈,傳到周冷這已經一千多代,雖然現在魔門沒落,但周冷受祖上餘輝影響,這自報家門的氣勢卻冷酷非凡。
尤其是魔門之主四個字,像一把大鐵鎚一樣,猛地敲在薛浮生的心尖上,弄得他心頭亂顫。
范如煙也不甘示弱,立馬選擇與蕭劍共同進退,抿著嘴說道:「范如煙,沒什麼大來頭,毒宗范家的。」
「說的這麼漫不經心,難道毒宗很弱小嗎?」
薛浮生心裡不由反問了一下,但他畢竟也是天機宗當代數一數二的天才,雖然相當於金丹境界的宗門禁止被輕易撞破讓他心中震撼,但他還是很快的使自己冷靜下來。
「今天是我們天機宗與陰陽宗的私事,還請各位不要多管閑事,若不然就等於是與天機宗開戰為敵。」薛浮生恢復鎮定后,立即鄭重開口。
雌雄飛劍被薛浮生招到身前,圍著他嗖嗖旋轉,形成一道雪亮的光團,他帶來的其餘天機宗修士此時也反應過來,紛紛向他身後靠攏。
「放屁!」鬼刀已經跑到靈舟腳下,聽了薛浮生的話,不由駐足回頭咒罵:「你們天機宗太不要臉了,剛剛還要對我這群『散修』兄弟一個不放過,現在見我蕭師兄帶人來了就立即改口變話,你這張嘴還不如世俗間的老太太的棉褲腰緊趁。」
「拉出去的屎還能往回抽嗎?」
「你!」薛浮生氣的臉色通紅,輪口舌之利,他比在邊際戰場混當多年的鬼刀差遠了。
臉色還有些森白的范如煙,在船頭向前挪了一小步:「你們天機宗的事情我可管不著,我們毒宗也是以做生意為主,但是吧…誰讓我將來要嫁到陰陽宗呢,這事…」
「停!」蕭劍臉色一黑,急忙將范如煙打斷,不敢讓她繼續說下去了。
蕭劍淡淡的掃了一眼薛浮生,然後看向靈舟下方的鬼刀:「天機宗與咱們陰陽宗有過結?」
「師兄你還不知道?」
鬼刀抬頭上看蕭劍,見蕭劍的神色真似不知,他又開口:「不是過結,而是死結,不管何時何地,一旦碰見,不死不休。」
蕭劍目光收縮,頓時恍然大悟,天機宗就是陰陽宗最大的敵人。
而且,他被無瞳安排下山扮成散修躲避,很大可能應該也是因為天機宗的緣故。
想到這,蕭劍不再遲疑,既然世仇不可分解,那就殺敵以泯仇怨!
他將凌冽的目光投向以薛浮生為首的天機宗眾人,心中冰冷異常,淡淡開口道:「這世間的仇總是對錯難辨,不過既然陰陽宗引我登上仙路,那我自然就得站在陰陽宗一邊,是我各人報答師門的授業之恩,亦關我心中振興陰陽宗的夙願之道。」
周冷上前一步,皺眉說道:「兄弟,天機宗的人多,還是我替你出手吧!」
「不必!」蕭劍果斷搖頭。
「呵呵!架留給你們男人打吧,我一個帶傷弱弱女子,只能為你們督戰,等你們凱旋而歸!」范如煙連說道:「怎麼樣,我這媳婦還可以吧!」
蕭劍冷著臉,逃似得,縱身從舟頭躍下,輕喝了一聲:「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