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回到逍遙谷的時候,谷里只剩下洪凌波、獨孤宇、沐雨和郭襄了,其餘的弟子早已經到了十七要求的實力,全部都出谷歷練了,沐雨如果不是因為年齡還小,其實也應該出谷的。
看著有些憔悴的洪凌波,十七也是有些心疼,晚上的時候,將洪凌波叫到涼亭,倒了一杯茶,嘆了口氣,「凌波,你一直是眾弟子中最讓我放心的,如果不是有你,這個逍遙谷想來已經消失了吧,辛苦你了。」
洪凌波咬著嘴唇,沒有說話,李莫愁出谷之前,已經把小龍女的意思告訴她了,可是自己的師父沒有任何錶示,直接出谷去尋找小龍女了,這一走就是半年多,難道自己就真的這麼入不了師父的眼么?
想到這裡,洪凌波的眼瞼中映出了些許晶瑩,不過還是強忍著心中的酸楚,「不辛苦,逍遙谷是師父的心血,我這麼做都是應該的。」
洪凌波心中的酸楚,十七又怎麼會不知道呢?可是就算是知道,自己也不能做出什麼承諾,因為他知道,自己並不愛她……
那個少女不懷春?本來十七覺得洪凌波對自己也就是少女時候的情竇初開,等大些自然就好了,可是十七忘記了,除了他,洪凌波根本接觸不到其他的男人,而陰差陽錯的,逍遙谷的事情也離不開她,所以這才一直拖了這麼久都沒解決這件事情,可是到現在,已經不得不說了,否則就真的是一輩子的事情了……
思慮良久,十七終於還是開口了,「凌波,你跟隨為師多久了?」
洪凌波沒有絲毫的猶豫,「十二年了。」
十七一愣,忽然覺得自己這麼做會不會殘忍?看著洪凌波臉上那種彷彿朝聖一般的表情,十七實在是說不出拒絕她的話,只能委婉說道,「你的心思,我都知道,可是我有了你的師娘……」
「我不在乎!」看到十七低下頭,洪凌波逼近了半步,幾乎是抵著十七說道,「師父,我已經是二十八歲的老姑娘了,如果你不要我,那我……」
洪凌波終於還是哭了出來,哽咽道,「我知道,在師父心中,我不及師娘萬一,我也知道,我對師父的感情背離常倫,可是我……我就是忍不住,師父,哪怕我不能跟你在一起,也不要趕我走,好么?」
十七伸出手,想要安慰一下哭的慘兮兮的洪凌波,可惜,最終還是沒任何動作,終於還是嘆了口氣,「我不會趕你走,凌波,但是我有個任務交給你,這件事情,除了你,我誰都信不過。」
洪凌波抹了抹眼淚,「師父儘管吩咐!」
沉默良久,十七才接著說道,「現在谷中只有你,無論是心智還是武功都是當世一流,所以這件事非你莫屬,我要你出谷,告訴我逍遙派眾弟子一句話,讓他們全力找你師娘的下落,只有找到你師娘,我才能心安……告訴他們,找到之後切勿輕舉妄動,只要告訴我位置就好,剩下的,我自會處理!」
洪凌波領命出谷之後,剩下的就只有兩個孩子和半大孩子的沐雨,十七終於開始親自教導獨孤宇和郭襄武功。
郭襄是自己定下的衣缽傳人,當然不只是因為她是郭靖的女兒,也不僅僅是因為自己的任務,郭襄本來就是一個天才,毫不客氣的說,比起楊過和郭靖,郭襄是更為出色的天才,畢竟她創立了一個傳承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宗門。
檢查了一下沐雨的武功,雖然沒有什麼太大的進步,不過也還算是讓十七滿意,給郭襄和獨孤宇打基礎應該夠了,慎重的交代了沐雨幾句,就回房間了,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摸著冰冷的床,「龍兒,我會找到你的……」
洪凌波一個月之後回來了,尋找小龍女的任務已經交待下去了,洪凌波在外面漂泊也沒有任何意義,尤其是她現在放心不下十七,自然就想著一直待在十七的身邊。
東流逝水,葉落紛紛,荏苒的時光就這樣悄悄地、慢慢地消逝了,穿了新衣,點了鞭炮。一年,一歲,漸漸接近,又偷偷遠離。日光傾城而下,時光擺上的印記在身後層層腐朽,流年,在等誰的相濡以沫……
悠長歲月平靜,無事亦是蹉跎……
朝花夕拾,撿的儘是枯萎……
十年時間,彈指一揮,這十年之間,逍遙谷弟子一批又是一批,現在逍遙派在江湖上的聲望,也在這些弟子的努力下如日中天,隱隱有了與傳統大宗門分庭抗禮的實力,若不是十七實在無心爭鋒江湖,現在的天下第一,也許就輪不到丐幫了。
可是無論十七的實力多強,逍遙派的勢力有多大,小龍女猶如泥牛入海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再也沒出現過半點訊息,現在的逍遙谷,主事之人已然是洪凌波,這位十七最倚重的弟子,在江湖上現在有一個赫赫有名的名號——逍遙仙子!
而十四歲的郭襄已經是一位先天高手了,這之間她回過一次襄陽,郭靖對十七的教導非常滿意,甚至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兒子郭破虜送來了。
十七的支線任務,開宗立派已經完成了,現在最後一個任務,就是拯救郭靖黃蓉了,十七現在最關心的,也是現在這個任務了。
「既然龍兒不希望我找到,我就只能加快任務的速度了,抓緊時間結束這次旅行,然後……和龍兒重逢吧!」叫來了洪凌波,平靜的說道,「凌波,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召集所有弟子,趕去襄陽幫助郭靖守城,我稍後就趕到,屆時我會和郭靖商議——刺殺蒙古大汗!之後,就是我們團聚的時候了!」
改變歷史進程?
我走之後,哪管他洪水滔天!
洪凌波雖然擔心,但是並沒有勸十七,因為十七說了,「我們團聚的時候」,
「這裡的我們,是不是也有我?」洪凌波在十七身邊將近二十年,這是十七第一次如此表態,如何不讓洪凌波驚喜?
逍遙派彙集襄陽的消息好像洪水一樣,瞬間席捲天下,雖然大家都知道郭靖的一雙兒女都拜在了張十七門下,但是張十七自二十年前襄陽血戰之後就再也沒有去過襄陽,這次召集天下弟子齊聚襄陽,到底要幹什麼?奪權么?
等十七到襄陽的時候,郭靖正滿臉苦笑的等著他,「十七兄弟,你到底是唱的哪齣戲啊?」
看著有些蒼老的郭靖,十七笑了笑,「郭大俠,看來守衛襄陽二十年,你受的苦不少啊。」
郭靖擺了擺手,有些感慨,「辛苦不辛苦的倒無所謂,只要能護衛一方平安,就算再苦十倍百倍,我都能承受,倒也是多虧了十七兄弟啊,若不是逍遙派弟子多有幫忙,只怕我還要受更多苦啊……」
郭靖倒也不是恭維,逍遙谷弟子出山,大部分都選擇來襄陽曆練,這裡是十七的衣缽傳人郭襄的父親所在之地,郭襄可是以後逍遙派的掌門人啊,現在不多搞搞關係,還待何時?
將眾弟子安排下去之後,屋裡只剩下了五個人,郭靖黃蓉郭襄一家三口,十七和洪凌波,還有一個就是現任的丐幫幫主耶律齊,沒錯,耶律齊最終還是娶了郭芙,現在的實力也是非常不錯的,妥妥的半步宗師,雖然不會降龍十八掌,但是打狗棒法非常不錯。
等所有人都出去,十七鄭重的看著郭靖說道,「郭大哥,我這次來,是想要找你商量,該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