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學的東西比較雜,蛤蟆功、全真心法,郭靖也教過他一些拳法,甚至洪七公也把打狗棒法傳給了他,但是他練習最多的,還是九陰真經和八極拳。
看到楊過准別好了,十七笑了笑,「用出全力,別怕傷到我。」
楊過笑了,「師父你的實力我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可能傷到你。」
雖然這麼說,但是楊過自然也是有心讓十七驚喜一番的,這一年自己早已經突破到了先天巔峰,雖然尚未突破那層桎梏,但是也已經摸到了宗師境界的門檻,相信不出三年,自己就能突破到那一步了。
十七想要考較一下自己,楊過自然不會用出什麼別的亂七八糟的功夫,標準的八極拳的起手式,然後腳下用力,上來就是八極拳的奧義之一——奔雷。
十七輕輕一擋,皺了皺眉,楊過這一招無論是力度還是角度,都有些問題,除了速度還行,其餘的都不合格,「不應該啊,楊過現在的氣息沉穩,而且隱隱有爆發的跡象,這可是半步宗師的樣子,怎麼會打出這麼沒水準的一次攻擊?」
就在十七稍微愣神的時候,楊過嘴角一笑,十七看得分明,心裡不由好笑,「這小子,雖然看著穩重了不少,但是這花花心思還是一點沒少啊,居然還想跟我玩陰的。」
楊過格住十七的左手,肩膀一橫,「鐵山靠!」
這一招鐵山靠,楊過用的非常巧妙,十七倉促之間居然閃避不開,只能笑著架起肘子,硬擋了一下,這一下的力道比起之前虛張聲勢的奔雷可是強了不止一籌。
十七欣慰的點了點頭,這才是楊過的真實實力。
借著楊過的力道,十七輕飄飄的飛了出去,拉開了和楊過的距離,「還不錯。」
楊過也不謙虛,得意的笑道,「師父,這一年我和無雙走南闖北,也沒閑著,您再指點指點~~」
十七笑而不語,楊過也不客氣,直接沖了過去,十七克意將自己的境界壓制在先天巔峰,楊過倒也是能夠跟得上十七的節奏,兩個人你來我往,倒也熱鬧不凡。
一旁的眾弟子可不知道十七壓制了自己的境界,因為無論是楊過還是十七,都比這群孩子強出太多了,這些人用驚艷的目光看著場中的楊過,早將十七的話丟到了一邊,開始嘰嘰喳喳的討論起來。
「哇!大師兄這麼厲害的么?」
「對啊,居然能和師父打這麼久,而且場面上不落下風。」
「真的呢,大師姐都沒和師父打成這樣過吧?」
「會不會大師兄比大師姐還要厲害啊?」
「我覺得還是大師姐厲害一點……」
「師兄更厲害吧……」
好好的看了一下楊過現在的實力,十七心裡還是非常欣慰的,楊過總算沒有荒廢了自己的學業,更沒有辜負自己的天賦,這一年來的進展還是非常明顯的,架住楊過的攻擊,手上用力將其掀飛出去之後,十七笑了笑,「好了,熱身差不多結束了,認真點兒吧。」
楊過摸了摸鼻子,「嘿嘿,什麼都瞞不過師父,那我上了……奔雷!」
這一次的奔雷和之前那次虛招完全不一樣了,不但力道比起剛才大了不少,甚至速度也快了很多,尖銳的手肘揮動只是竟然隱隱有風雷之聲,只看得一邊的弟子們目瞪口呆,「這才是真正的奔雷么?剛才大師兄居然還隱藏了實力?!」
十七略有驚訝,雖然自己已經盡量高估楊過的實力了,可是沒想到自己還是有些小覷了他,這一拳之中,甚至包含了一些拳意!
楊過居然已經觸摸到了意境!儘管只有一絲意境的影子,但是毫無疑問,楊過已經走在了正確道路上,只要這幾年繼續積累,突破宗師幾乎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二十歲的宗師!這是多恐怖的事情?
張三丰突破宗師境界之時已然年過古稀,郭靖突破宗師之時三十七歲,十七知道的最年輕的宗師,就是獨孤明,也已經三十歲了,甚至十七自己穿越無數世界,突破宗師之時也已經三十多歲了。
楊過天賦之強可見一斑。
看到十七擋住了自己的攻擊,楊過也沒覺得意外,只是再一次抬手,借著十七格擋的力道,居然違反常規的旋轉著身子,抬起了另外一個手臂,直直的掄了過來,中間甚至沒有絲毫的停頓,「雷后炮!」
這一招妙就妙在它的意外,雖然剛才的鐵山靠已經很出人意料了,但是雙方畢竟還是有身體接觸的,很多高手都可以通過對方力道的變化測算出對手下一步動作,就如同剛才十七那樣,雖然被動,但是能夠及時格擋住,不至於受到什麼傷害。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雖然起手還是一樣的奔雷,但是這次的招式不是虛招,而且是借力動作,十七格擋的力道甚至變成了楊過變招的推動器,本來就隱蔽突然,現在更是難以抵擋。
楊過此時才露出了自己狡黠的笑容,自己從那次鐵山靠就開始算計,總算讓師父吃了一驚,這次就算是師父,應該也躲不開了吧?
十七雖然有些吃驚,不過倒也不至於沒辦法,腳下好像生了根一般,十七向後彎腰,身子像是沒有骨頭一般,堪堪躲開了楊過的這次「偷襲」,然後看也不看直接往後翻了個跟斗,然後腳下毫不停頓,繼續輕點地面完后躍去,剛好躲過了楊過追擊的一拳。
楊過機關算盡,可是每次追擊都被十七那種瀟洒清逸的步法躲開,只能最後放棄了,苦笑的搖了搖頭道,「我本來以為歷練一年之後算是小有成就了,沒想到在師父手中還是毫無還手之力。」
十七看著有些懊惱的楊過,輕輕在他的腦袋上敲了一下,「你才練武幾年,就開始好高騖遠了。」
楊過嬉皮笑臉的恢復了自己的本來性格,「嘿嘿,我當然知道,現在江湖盛傳,師父才是天下第一高手呢,師父,不如你也效仿王重陽搞一個勞什子的華山論劍,我相信,師父你一定能多的這個天下第一的美譽吧?」
十七笑了笑,雖然沒承認,但是也沒反駁,而是對著楊過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這次回來,先不要急著出去……」
楊過的臉上一僵,然後露出了一絲愧疚,低聲說道,「師父,您看出來了?」
十七微笑,「我又不傻,怎麼可能看不出來?自從你們回來之後,雖然一直是跟我述說你們一路的經歷,但是我大概也知道你們到底去了什麼地方,你……還是放不下你父親的死吧?」
楊過臉上露出一絲惱怒,不過很快便隱藏了起來,十七看到了,但是也沒點破,小心的看了十七一眼,楊過才說道,「師父,我父親他……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十七搖了搖頭,「我出山之後,你父親已經死了十多年了,我並不清楚上一代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你歷練一年,應該會有自己的判斷才是。」
楊過點了點頭,「他們都說我父親是賣國求榮的小人,是個卑鄙無恥的江湖敗類,可是我娘寧可受盡天下人的白眼都要把我生出來,我父親真的是那樣的人么?」
十七看著苦惱的楊過,低聲道,「前事種種,早已經稱為過往雲煙,你又何必再探求那一段的歷史呢?」
「我不服!」楊過眼中閃過一絲倔強,「我自小受盡白眼,若不是師父收留我,我可能早就死在了鍾南山上,為什麼?!就算我父親是一個壞人,可是這與我何干?!」
雖然經過十七的教導,楊過改變了不少,可是童年的經歷不是這麼簡單就能忘記的,那些屈辱和仇恨,早已經深深地刻在了楊過的骨頭裡,流淌在他的血液中,一天沒發現事實真相,楊過都不會看開的。
嘆了口氣,十七抬眼望向天空,呆了一會兒才說道,「這些天我把重劍決教給你,你幫為師去處理一件事情,回來之後,我會告訴你到底是誰殺了你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