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為你,居然還記得為我們考慮。」打發走了郝大通,小龍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依舊清冷,不過十七還是從她的話語中聽出了一絲謝意。
十七笑了笑,「龍姑娘也是因為我徒弟才會和他們衝突,等我們離開之後,萬一他們真的找你的麻煩,我也會心生愧疚的。」
小龍女皺了皺眉,「你們要走了?」
十七點了點頭,意有所指的說到,「過兒的基礎打得很好,我也不能總讓他在這裡呆著啊,他還是個孩子,應該出去看看這世界才對。」
小龍女聽出十七好像話中有話,不過自己曾經發過誓言的,因此也只是心裡微微波動了一下,「嗯,那祝你們一路順風吧!」
「多謝龍姑娘了,有時間我們會回來看你的,到時候還是希望你別把我們拒之門外才好。」
……
第二天,十七帶著楊過直接走下了終南山,不是十七忘記了九陰真經,這是大事,也是三個任務之一,只不過九陰真經自己知道在哪裡,早晚能夠得到的,現在也不著急。
「主線任務:開宗立派(弟子必須包括楊過和郭破虜);支線任務:拯救郭靖黃蓉,補全九陰真經。」
「師傅,我們去什麼地方啊?」楊過背著簡單的行囊,亦步亦趨的跟在十七的身後。
十七慢慢的走在路上,頭也不回的說到,「桃花島……」
「桃花島?!」楊過聽到十七的話,緊走幾步,有些擔心的看著十七,「師傅,我們能不能先不去桃花島啊?我可是被郭伯父扔到終南山的,如果讓他知道我叛出全真教,還不知道怎麼收拾我呢!」
「怎麼?你擔心我打不過他啊?」十七毫不在意的說到。
「那倒不是,」楊過還是覺得桃花島不是一個好去處,「我是擔心傷郭伯父的心,覺得有些對不起他,畢竟他也是為我好啊……」
十七回頭掃了楊過一眼,「既然你知道郭大俠是為了你好,為什麼不繼續留在全真教?」
楊過有些糾結的撓了撓頭,眼中卻露出一絲憤恨,「雖然知道郭伯父是為了我好,但是我就是看不慣那些臭道士的嘴臉,他們都說我父親是一個賣國賊,是個壞人!」
十七停下,楊過一個不小心,撞到了十七的身上,直撞的眼冒金星,「師傅……」
十七看了看楊過,一字一句的問道,「你心中,你父親應該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我父親?」楊過有些迷茫的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每次我問道父親的時候,母親總是以淚洗面,我覺得,父親應該是對不起母親的,可是就算這樣,母親也從未說過父親的壞話,我覺得父親不是什麼賣國賊,不是壞人!」
「如果他是呢?」十七緊緊地盯著楊過問道。
這個問題,現在讓楊過回答還是太早了,他根本沒有做好接受父親是楊康這種人的準備,雖然他從小就桀驁不馴,偷奸耍滑,但是骨子裡還是更像穆念慈多一些,心存正直,外剛內柔。
看到楊過糾結的眉頭都蹙起來了,十七拍了拍他的腦袋,「現在你想這些還有些早,等你知道你父親是什麼人的時候,再回答我這個問題吧!」
楊過忽的眼睛一亮,「師傅,你是不是知道我父親是誰?」
十七點了點頭,「不錯,我的確知道。」
楊過渴望的看著十七,「師傅,你告訴我好不好?」
看著楊過的眼睛,十七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你母親直到去世都沒告訴你你的父親是誰,你們明明有郭靖這樣名滿天下的大俠可以投奔,可你的母親卻依然寧肯讓你流浪街頭,你難道不明白么?」
楊過眼中閃爍著倔強,甚至對母親有一絲怨恨,「母親不喜歡我,甚至我出生她都覺得是錯誤,所以才給我起名叫楊過!」
十七有些不滿的打了楊過的腦袋一下,「混賬!」看著楊過依舊倔強的眼神,十七心頭有些悲傷,撫摸著楊過,「你的名字,不是你母親取得,也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意思。」
看楊過眼中依舊有些疑惑,十七慢慢解釋道,「你的名字,是你郭伯父和郭伯母取得,過而改之,善莫大焉。你的名字是過,你的表字是改之,這是你的長輩對你的殷切的期盼,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楊過低著頭,悶不做聲,看到楊過此時的狀態,十七也是有些無奈,這孩子才十三歲,正是叛逆期的時候,自己說教的話,可能他會更加反感。
兩人默不作聲的走著,忽然聽到前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好像是在喝罵自己的僕人,「這麼點事情你都辦不好么?要你還有什麼用?」
然後另外一個聲音低聲勸到,「師傅,您別生氣,師妹身體不舒服,還是我來吧!」
「你給我閉嘴!我做事還用不到你指手畫腳!小跛子,快去!」……
十七臉色冷漠,遠遠的看到一個一瘸一拐的小女孩慢慢走在路上,看到十七之後緊走了幾步,「大哥哥,你知道全真教的……」,才剛說完,就看到十七身後的楊過,眼睛猛地一怔,然後趕緊向後跑去,「師傅,我……」
「你什麼你!怎麼?看到熟人不好說話是不是?」一個相貌極美的道姑出現在道路盡頭,眼中儘是狠戾兇惡,看了看前面的十七,不屑的嗤笑一聲,然後對著楊過說道,「小兔崽子,當初你運氣好,居然被郭靖和黃蓉救走,我看今天誰還能救你!」
楊過看到她之後臉色巨變,低聲對十七說道,「師傅,這個人是李莫愁,是一個大魔頭!」
十七點了點頭,「我當是誰,原來是赤練仙子啊。」
李莫愁看了看十七,「師傅?你莫非是全真教的臭牛鼻子?」雖然看全真教不順眼,但是這裡畢竟是全真教所在,在這裡惹一個全真教的人顯然是不明智的,而且全真七子一直都在追捕自己,自己讓陸無雙去探路,也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十七搖了搖頭,「我不是全真教的人,你大可放心。」
李莫愁被說中了心思,狠狠的瞪了十七一眼,「既然不是,那就給我滾遠點!這個小子我就留下了。」
「怕是不成,」十七單手放在楊過的頭頂,笑眯眯的看著李莫愁,「李仙子,這個小子現在可是我的徒弟。」
「你徒弟?」李莫愁仔細盯著十七看了看,有些不屑的笑道,「哈哈,他放著郭靖不學,放著全真七子不學,為什麼拜你為師啊?莫非你比他們還厲害不成?」
十七嘴角含笑,「也未可知。」
看著身上毫無強者氣勢的十七,李莫愁嫵媚一笑,「是么?難道說公子自信比得過郭靖么?」
十七笑著,不說話。
這樣的反應反而讓李莫愁不敢掉以輕心,猜不出十七深淺的她只能惡狠狠的看了看楊過,然後說道,「算了,今日我心情還算不錯,就放過你這個小兔崽子,我們走!」
李莫愁剛要離開,十七反而橫跨幾步,攔在了她的身前,「不知道仙子要去哪裡?」
李莫愁浮塵一擺,擋在身前,左手放到道袍之後,暗暗捏了幾根銀針在手,臉上冷冰冰的說道,「我想去哪裡,還輪不到你說三道四吧?」
十七搖了搖頭,「當然,我不是想要阻攔仙子,只不過如果你是想去活死人墓找龍姑娘的話,那我可能要攔你一下了……」
「你!」李莫愁眼中閃過一絲隱晦的擔憂,然後狠狠的盯著十七,「你是怎麼知道小龍女的?你到底是誰?和她是什麼關係!」
在金氏武俠世界中,悲情女子並不算太多,而李莫愁絕對算得上其中一位,她本性善良,傾心陸展元,曾不顧男女之嫌為其療傷。因為不肯聽師父的話立誓不離古墓而被師父逐出師門,本想與陸展元共浴愛河,卻沒想到被陸展元狠心拋棄。自此性情大變,對陸展元由愛轉恨。但是對於養育自己的師門,還是非常在意的,對於自己那位性情冷淡的小師妹,李莫愁的內心深處也仍然是擔心的。
雖然別人沒注意到,但是十七還是注意到了李莫愁的那抹擔憂,心中暗自點頭,「這個人雖然性格暴躁,出手無情,但是心底還是關心小龍女的,想必造成這種結果的,是那位陸展元吧?」
搖了搖頭,甩開腦海中那些雜七雜八的想法,十七往前走了兩步,「李仙子,龍姑娘和我有些交情,幫過我這個徒弟一次,這次,我希望你能夠別去騷擾她。」
看了看楊過,又看了看十七,李莫愁眼中寒芒一閃,「你算什麼東西?想攔住我,拿出你的本事吧!」
也不多說,直接甩手扔出了一直捏在手中的冰魄銀針。冰魄銀針針身鏤刻花紋,打造精緻,最重要的是此針劇毒無比,一碰即中毒,皮膚全成黑色,若被碰破皮膚,頃刻便要喪命。
原著中武三通中了一針,立即倒地不能動彈,楊過只是用手碰了碰,便手指手臂發黑,幸得西毒歐陽鋒傳授解毒之法,運功吃藥,調息了半個月才餘毒去盡,即便是大名鼎鼎的黃藥師,也須得退避幾步,不敢直視其鋒。
而十七,僅僅是伸出手指,看似隨意的彈了幾下,「叮叮叮!」三隻銀針一根不落,全部被擊落在十七的身前,「仙子,怎麼脾氣如此暴躁呢?我的話還沒說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