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十七和張三丰相互印證了一下自己的武學心得,兩人走的路雖然不一樣,但是到了這個境界,每一次頓悟都會使得自己的實力出現質的飛躍。
「公子!」才結束的十七還沒坐穩,小昭就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甚至連門都沒敲,看來是真的有什麼著急的事情了,「公子,不得了了!」
「有什麼事情,坐下慢慢說,別著急。」十七倒了杯茶給小昭遞過去。
小昭沒有喝茶,而是抓住十七的手,驚喜中帶著焦急的說道,「公子,不得了了,明教的人來武當了,說是朱元璋尋找公子,不計代價!看來他並沒有壓住明教啊,現在名不正言不順,想要公子回去幫他穩定軍心呢。」
十七並沒有說話,而是坐在桌邊靜靜的思考著什麼。
看到十七真的有意回去,小昭連忙勸到,「公子,你現在可不能回去啊,難道你真的想幫他收拾爛攤子么?當初你受傷瀕死的時候,那個朱元璋一點表示都沒有,甚至趁著你不在明教,陰謀篡奪了明教大權,現在知道明教不是這麼簡單就能收拾了,才知道找你,完全就是小人行徑啊……」
小昭叨叨叨的在一邊說了半天,十七也沒什麼表示,沒說回去,也沒說不回去。
沉默良久,夕陽漸垂,十七忽然問道,「小昭,你說什麼是英雄?」
「英雄?」小昭有些疑惑的歪著腦袋想了想,「在我心裡,公子就是大英雄~~」
「鬼機靈!」十七有些好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有些惆悵的嘆了口氣,「唉,時無英雄啊!」
「怎麼會?」小昭噘著嘴,「公子年少得志,武藝超群,心胸寬廣,怎麼會不是英雄?」
十七沒有理會小昭的誇獎,也知道小昭是在討自己的歡心,仍舊有些惆悵,「聰明秀出,謂之英;膽力過人,謂之雄。英雄者,應有登封凌雲之志,氣吞山河之勢,腹納九州之量,包藏四海之胸襟!肩扛正義,救黎民於水火,解百姓於倒懸!」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俠之小者,為友為鄰。現今江湖,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就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不顧大義,全都是蠅營狗苟之輩……」
十七伸手拿起一邊的倚天劍,有些嘲諷,又有些無奈,自己也是為了完成任務不顧大義的人啊,這麼多次了,十七每一次都告訴自己,這不是電影,是真實的世界,可是到最後,每次都是為了完成任務不顧一切,這樣真的守住了自己的初心么?系統就是因為這些選擇的自己么?
……
「說得好!」一聲洪亮的叫好聲打斷了十七的思緒,「哈哈哈,沒想到才到門外,就聽到小友如此鞭辟入裡的言論,真是讓小老兒無地自容啊……」
「小子放肆,倒是讓真人見笑了。」十七連忙起身,自己的一席話,把張三丰也罵了進去,還被人聽到了,哪怕是十七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胡言亂語,真人莫怪。」
張三丰坐到十七對面,有些低落的嘆到,「俠之大者,為國為民;俠之小者,為友為鄰,說得好啊!我真是白活了這麼長時間了,居然還沒小友看的通透,當初郭襄估計就是因為這些才……」
十七並不知道張三丰和郭襄之間發生過什麼,也不敢多問,只能尷尬的坐在一邊,看著張三丰在自己的房間里悲春傷秋,也不好走開。
過了一會兒,張三丰才從回憶之中回過神來,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呵呵,失禮了,我本來是和十七小友說些事情的,沒想到聽了你的一席話,倒是勾起了一些陳年舊事的回憶。」
十七連忙擺手,「無妨,無妨,真人有什麼指教,儘管說,十七能做到的絕無二話。」
張三丰整理了一下情緒,「十七小友,我張三丰藏不住話,向來是直來直去的,我問你一句,你覺得合適便說,不合適老道再不過問。當今天下,你覺得是否到了不破不立之時?」
聽到張三丰的話,十七知道,這個年逾百歲的宗師真的準備讓武當參與到世俗征戰中了。
鄭重的點了點頭,「不錯,元廷殘暴,百姓早已不堪凌辱,這時候只要有人能夠舉起大旗,必定從者如雲,只不過……」看了看張三丰的臉色,十七嘆了口氣,「只不過這面旗子,不是誰都能扛得起來的,武當……武當多年以來不理會世俗之事,縱使張真人名滿天下,可惜在百姓看來,終究不會是順應天命之人。」
「不錯,你說的不錯,老道錯了啊!不過倒也不是沒法彌補。」張三丰哈哈一笑,「當今天下,當得起順應天命這一點的,卻是我們一直以來認為的魔教,真是可悲啊……」
「張教主,只要你還是明教教主,明教起事之時,我武當必定為你馬首是瞻!」張三丰長身而起,深深的鞠了一躬,「望張教主看在天下蒼生的份上,重歸明教,執掌大旗!」
「真人,使不得啊!」看到張三丰對著自己行此大禮,十七臉色大變,急忙將他扶了起來,「真人所請十七自是不敢不從,不過現在明教內部有些複雜,我現在回去不知道是福是禍啊……」
「小友,有些事情,你不做的話,會抱悔終生的……」張三丰意有所指的說到,「明教內部關係有多複雜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這普天之下,絕沒有人能夠與你對抗了,哪怕是我都不是你的對手,你還怕什麼陰謀詭計不成?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陰謀詭計算的了什麼?」
十七若有所思,忽然想起來這句話自己好像之前說過,怎麼遇到現在的情況反倒是需要別人提醒自己了呢?
「而且,你還是名義之上的代教主,只要你一天還掛著這個名號,明教上下只要有人不尊教令,殺就是!你不方便動手的,我武當代勞!」張三丰幾句話說的殺意凜然,看來是收到了什麼消息。
十七也沒問張三丰什麼,略一考慮之後便展顏一笑,「真人所請,十七應下了,明日一早我便出發,讓無忌跟著我便可,到時候免不得麻煩武當上下的兄弟,十七在此先行謝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