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朱元璋,十七有些感嘆的摸了摸座位下的椅子,閉著眼睛沒有說話,良久之後,才看向了躁動不安的小昭,「你有什麼話,直接說就是,沒必要藏著。」
小昭咬了咬牙,「公子,你本就對明教有恩,他們既然讓你做了代教主,我想他們還是信服你的,你也說過,明教教主之位以後是有榮登大寶的機會的,你怎麼……」
十七看著小昭,笑了笑,經歷了好幾個世界,這是第一個為了自己考慮的女生,還是自己的女神扮演的,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小昭的心思自己雖然不明白,可是他知道如果自己想要得到小昭並非不可能,只不過自己終究要離開,如果不能帶走她,又何苦挑惹她呢?
「我本是閑雲野鶴之人,對這些沒那麼在意,有一句話我要和你說,你聽仔細……」十七搖了搖頭,他知道小昭為他好,但是也不得不拒絕小昭的好意,「朱元璋絕非池中之物,也許在江湖之中,這樣的人根本無法立足,但是除了江湖,到了朝堂之上,明教所有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兩人聊了一會兒,十七對著小昭說道,「既然我已經出關了,也下了迎回獅王的決定,相信過不了幾天鷹王他們就準備好了,這次你也和我一起去,明教的事情,我會暫時交給鷹王和蝠王主持,朱元璋我也會留下,想必我走之後明教必定會捲入權利爭奪的漩渦,你在這裡不安全。」
聽了十七的話,小昭的臉上一紅,「但憑公子吩咐。」
三天之後,十七帶著小昭和幾位五行旗的人離開了光明頂趕赴武當山,鷹王和蝠王在十七離開之後秘密的聊了很久,朱元璋的心腹也將這件事情上報了上去。
聽到十七離開的消息,朱元璋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緒,沉默許久,「唉,是張教主將我起於微末,我卻在這時候想著篡班奪權……」
一旁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輕搖羽扇,「壇主,莫要心軟,須知成大事者,不可有這些不必要的情愫。」
話音剛落,一柄飛刀「嗖!」的一聲釘在了房間的樑柱之上,看著熟悉的飛刀,朱元璋面如死灰,「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也不說話,抖若篩糠。
那個勸他的書生也被嚇得跪在地上,這飛刀可是十七的象徵,想當初力退六大派的時候,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但是十七的飛刀絕技也是被所有人傳揚的神乎其神。兩人等了很久,十七都沒有現身,兩人才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
「壇主,你看!」朱元璋順著書生所指的地方看去,一個紙條被系在了飛刀的刀柄。
朱元璋取下飛刀,打開紙條,「權,可以奪;人,不可殺!」
去武當山的路上,十七和小昭策馬在前,不緊不慢的走著,看到五行旗的幾個人遠遠地墜在後邊,小昭低聲問道,「公子,你說朱元璋會不會因為你的警告就不去謀奪權利了啊?」
十七搖了搖頭,「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現在朱元璋已然得勢,壓,是壓不住的,我只能告訴他,天下之大,能取他性命者不知凡幾,起碼讓他收斂一些。」
「你就這麼不看好兩位護教法王么?畢竟他們的實力在那擺著,朱元璋的人就算再厲害,還能打得過兩位法王?」小昭有些不甘心的問道,她的母親也是明教的護教法王,對於一個小小的壇主取代十七當上教主很是不滿。
十七笑著看了她一眼,「打架他當然不行,可是搞陰謀詭計,兩位法王就是綁在一起都不會是他的對手,這些我們不用管的,反正這次我也沒打算回去。」
「啊?」小昭有些吃驚,十七第一次告訴她這次出來就不回去了,「那獅王怎麼辦?我們迎回獅王之後,教主若是已經被朱元璋奪取了,那江湖上的人會怎麼看公子啊?」
十七笑著看了看天空,「我又不在江湖之中,他們怎麼看又有何妨……」
武當山下,解劍池。
這裡原本只是一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池水,之前也不叫解劍池,而是叫洗劍池,張三丰初創武當的時候,在這裡洗了一下劍,意思就是洗去武器之上的凶煞之氣,之後慢慢的就變成了解劍池,武林人士上武當山,必須在這裡卸下自己的武器,以示對張三丰的尊敬之意。
兩個小道童也許是初上武當山,並不認識十七,這是也是盡責的攔住了十七等人,「尊駕,上武當山,請卸下兵器。」
十七看了看身後的眾人,一個個毫不在意,甚至想看兩個小道童的笑話,「還沒聽過一教之尊拜山需要解劍的,更何況十七所負之劍可是大名鼎鼎的倚天劍。」
十七看著兩個小道童笑了笑,也沒反駁,而是深吸一口丹田氣,「真人!十七拜山!!」聲音並不大,但是兩個小道童眼中滿是震驚,這道聲音如一道悶雷一般,陣陣翻滾著朝遠處的山頂傳去。
兩個迎客道童這才知道,來的人應該是惹不起的武林前輩,急忙躬身行禮,也不說話,卻也不讓開。
沒多久,一道青色的身影從山上飛馳而下,正是武當七俠之一的莫聲谷,十七眉頭一皺,自己與張三丰相交莫逆,而且現在又是名義上的一教之主,更救過一次武當於危難,就算張三丰身份在這裡不好親自出迎,起碼宋遠橋應該出來一下才對,怎麼會只有一個莫聲谷?十七倒是不會懷疑武當怠慢自己,畢竟自己在這裡白吃白住了七八年,他們也沒說什麼,他是有些擔心。
「張教主安好。」莫聲谷停下身形,對著十七彎腰見禮。
十七點點頭,沒有說話,不是他自持身份,而是武當這種迎客的規格,自己如果還禮的話,會讓人恥笑的,莫聲谷當然知道十七的意思,只是有苦難言。
一旁的小昭機靈的問道,「莫七俠,張真人可好?今日我們冒昧造訪,有些唐突了,還請見諒。」
聽到小昭給了自己一個台階,莫聲谷急忙借坡下驢,「不唐突,不唐突,倒是我們怠慢各位了,」莫聲谷解釋道,「前段時間張教主吩咐無忌去大都營救六大派的高手,無忌回來和師傅一說,師傅怕他出意外,就讓六哥帶了幾個人一同前往,結果一去差不多一個月,毫無音訊,師傅有些著緊大師兄他們,就親自去了大都,現在的武當山只剩下我還有三師兄了……」
「這就難怪了,」十七恍然,這次自己本就是來找張無忌的,現在可算是撲了一場空,「按說無忌的功夫加上殷梨亭,救出六大派的那些人不成問題的,更何況自己還讓鷹王找了一個身手好的明教弟子,應該萬無一失才對,現在怎麼會這麼長時間毫無音訊?莫非出了什麼意外?」
「原來是這樣,」小昭輕笑,看十七還沒有說話的意思,接著對莫聲谷說到,「武當現在遇到了這麼大困難,是不是需要我們排泄幫手過來?否則再有官兵來這裡,恐怕武當這諾大的家業……」
「多謝諸位美意,莫聲谷代家師心領了。」莫聲穀道了一聲謝,不過也拒絕了小昭,武當是有自己的傲氣的。
見已經解釋清楚,小昭就不再說話,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時候不該說,她拿捏的太准了。
「張真人離開多久了?」十七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昨日清晨啟程,師傅應該不會太趕,現在應該還未到大都。」莫聲谷急忙說到,其實張三丰此次去大都他也是很擔心的,畢竟當時那位宗師級別的尼瑪永宗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強大了,就算張三丰現在傷好了,也不過是伯仲之間,如果十七趕去幫手的話,那就太好了。
「我本是剛剛出關,想來找無忌的,順便和張真人探討一番,既然他們都不在,那我們即刻啟程趕往大都!」十七也不啰嗦,辭別了莫聲谷離開武當地界,直接全速趕往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