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知道了,那就勞煩大長老去師父那走一遭了,嘻嘻~」
第五夭點點頭,但對於大長老的說法還是將信將疑的。
大長老不知道,她自己清楚自己是穿越過來的,是不是那龍鳳尊者轉世之身還另說。
但萬事萬物皆有可能,自己都穿越了,現在的自己也能和穿越前神話故事裡的神仙那般飛來飛去了,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
若是在穿越前有人告訴她這世上有穿越這件事,還告訴她穿越了就能做練氣士。
她一定會無條件幫助那個人聯繫精神醫院的。
但現在經歷了穿越,還成了練氣士,她覺得這世上也許可能沒什麼不能信的了。
所以大長老的話也不無道理,只是不知道那龍鳳尊者是男是女。
嗯,以女孩子的心思,果然考慮問題的角度有些異於常人。
「談不上勞煩,我也正好去給宗主送些白澤茶新茶去。」
大長老笑著搖搖頭示意第五夭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
「那我和小棋就先請辭了,嘿嘿,還有其他長老要去見禮,請大長老勿怪。」
大長老要去找自己的師父,而自己也還要去跟其他的長老們見禮,所以第五夭就提出要離去的意思。
「去吧,去吧。」
大長老點點頭,也知道第五夭此次回來肯定不能只來自己這裡。 ……
辭別了大長老的第五夭和小棋一路直奔其他長老處,又是一番奔波,直至天色近晚才回到『神女宮』。
「呼,好累啊,,小棋姐姐,考慮一下,要不要接受我的共浴邀請。」
第五夭一進房間就癱坐在靠椅上,對著小棋拋了個媚眼道。
「沒興趣。」
小棋毫不猶豫的拒絕道,甚至還有些嫌棄。
「哼!今日的你對我愛理不理,他日的我定叫你高攀不起!」
第五夭氣哼哼的放了狠話,一個人去了洗浴閣泡澡。
小棋還癱在靠椅上一動不動,第五夭是覺神境中期的練氣士,走這麼些個路,說這麼些個話也只是覺得精神上有些疲憊。
但小棋可是凡軀肉體,就算趕路是被第五夭帶著騰雲駕霧飛來飛去,在各位長老那恭恭敬敬的坐了一下午,時不時還要說會話,可是累的不輕。
好不容易回到『神女宮』,她現在是一根手指都不想動的,莫說陪著第五夭再去洗浴了,
「來日的事,來日再說,實在不想動了,我先歇會。」
「.……」
「嗯?小夭?神女?」
見自己說話沒人搭理,小棋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哪裡還有第五夭的影子。
第五夭在剛才撂下狠話的時候就已經去了洗浴閣。
進門就閉著眼睛歇了的小棋既沒注意到第五夭拋來的媚眼,也沒注意到第五夭的離去。
「跑的還挺快,算了,我再歇會,等小夭出來了再去洗吧。」
說完這話,小棋又閉上了眼睛。
於是在第五夭洗完出來后,就見到小棋癱在靠椅上睡了過去。
「真是的,累了也不去床榻上歇著,在這睡能舒服。」
自言自語的吐槽了小棋一番,第五夭還是運起先天之氣輕柔的拖起小棋放在床榻上,並替她掩好被子才有出門去了問道閣。
雖然那會和大長老說自己靈魂問題的時候語氣輕鬆看似不在乎,但第五夭還是想要研究一下為什麼自己的靈魂會被天道枷鎖封住。
而那殘缺的一部分靈魂又是什麼樣的一部分,為什麼會殘缺?
想著這些,第五夭獨自來到了問道閣,尋了蒲團坐下后沉浸心神,片刻,她就意識下沉開始內視靈魂。
可惜她探查了許久,也沒看出來個所以然,只能無奈放棄,開始靜心打坐,修習縹緲訣。
而在此時,古兀神山之下,夜色覆蓋了山腳的森林,使得本就人煙稀少的這片土地更顯幽靜。
夜色掩蓋下,一個看起來十一二歲,臉色煞白卻又乾乾淨淨的男孩,以常人無法捕捉身影的速度快速穿梭在樹林間,追趕著前面一個同樣臉色煞白,面目猙獰,喘著粗氣狂奔的八九歲女孩。
女孩行進間雙手甩出一道道銀白色氣柱向後彈射,為她持續加速。
兩人一追一逃,過了片刻,許是男孩有些不耐煩了,一股股明顯比女孩粗壯很多的銀白色氣柱自雙手噴出向後彈去,下一瞬,男孩就逼近了女孩後背。
追上女孩后,男孩瞳孔微紅,右手掌舒展,就欲一掌在女孩後背拍下。
可是在手掌軌跡前行了一半后,男孩的瞳孔瞬間變的慘白無色。
他急忙收住手掌去勢,改拍為攬,一把從女孩身後攔住了女孩后腰,並同時輕喝道,
「晴,汝不記得吾了?吾是天,吾還活著,吾沒有死,汝速速醒來!」
聽到這句話,被攬住后腰的女孩本來在瘋狂掙扎的身體驀地停了下來,猩紅的瞳孔逐漸散去血霧,變的慘白。
她轉過頭,看著男孩的臉,兩行血淚緩緩留下,猙獰的面目也逐漸變的柔和,能看得出來她原也是個極為俊俏的孩子。
「汝是天,汝真的是天,那老頭沒有騙我,汝活下來了?活……下來……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童看了男孩許久,血淚落珠般下流,半餉,才緩緩從嘴裡吐出來這幾句話。
但不知為何,女孩才說了一半,就抱著頭開始尖叫,慘白的瞳孔就迅速便的猩紅。
嘴裡四根獠牙迅速拔長,嘴巴一張一合就咬住了男孩的喉管,頃刻間男孩的喉管上就流出來了銀紅相間的血漿。
「吼~!」
女孩嗅了嗅鼻子,似乎極端厭惡這血漿的味道,鬆開嘴沖著男孩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後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眼瞅著女孩離去,男孩的面目開始在猙獰和柔和間劇烈轉換,瞳孔的顏色也是忽而猩紅,忽而煞白。
過了許久,男孩像是終於壓制住了什麼,喘著粗氣停止掙扎。
待呼吸平復下來后,男孩右手一抬,方才被女孩咬破喉嚨后流出來灑落滿地的銀紅色血漿紛紛漂浮在空中。
見地上再無遺漏,男孩拖住血漿的右手往回一招,就見那浮在空中的血漿流水般進了喉管。
待所有血漿都進去后,男孩拿手在喉管上一抹,女孩四根獠牙深深插出來的血洞就此消失。
「該死,還是沒能用龍氣徹底壓住體內屍氣,不然今日就可以留下晴了,這次讓晴逃走,也不知再何年何時才能尋得到她。」
暗自懊惱了片刻,男孩抬頭看著咸陽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出來追尋晴這麼久,也不知他成長到了哪一步?要等吾啊,吾很快就歸來了。」
男孩說完,就朝著女孩消失的方向繼續追蹤而去,頭頂緩緩流動的雲在這時有些許散開,月光撒下,映照在男孩的臉上。
一副柔和俊美的臉,帶著讓人如沐春風邪惡的微笑,正是助周正宇踏入先天並引導他修習魂經后就消失不見的天。 ……
縹緲宗,神女宮。
第五夭修習了一會縹緲訣后,算算時間小棋也該睡醒了,就離開了問道閣,回了房間。
果然,她剛剛回來就看見洗浴結束的小棋披著濕發皺著眉頭看著窗外月光,於是第五夭站在門口輕笑道:
「怎麼,我的小棋姐姐打算用月光照幹了頭髮?」
「呀,你打坐回來了?沒良心的,凈想著取笑於我,我還正尋思出去尋你呢。
但又想著山中夜涼,怕濕著頭髮出去著了風寒。」
「也沒怎麼用心,見你睡著了,便去隨意坐了坐,打發些閑時間罷了。」
說著,第五夭走過來拉著小棋坐在梳妝台前,輕車熟路的替小棋烘乾了頭髮挽了髮髻才又繼續說道:
「明日還要辛苦小棋姐姐隨我去俗世皇城咸陽一趟,我們去尋那自稱周正宇的小子,好看一眼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若不是還好,若就是了,他就要緊著點自己的皮,等我收拾。
當年與我失散留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是為舊怨,來縹緲宗不知收斂,用氣機嚇到了我的小棋姐姐是為新仇。
新仇舊恨並著算,可有的他受了,哼,省的他日後還不知好歹,再欺了我們姊妹兩。」
「你啊,嘴上說的不是心裡的話,也不知心中想著見到要怎麼哭哭啼啼的求安慰呢,還教訓人家,可得了吧。」
小棋一向是不怎麼順著第五夭來的,這是第五夭知道的,所以在自己說完方才那段話以後,她就猜到了小棋要怎麼回她。
於是見小棋果然說了自己猜到的話以後,第五夭咬咬牙,狠聲道,
「你且看著我明日怎麼收拾他,好叫你知道不能門縫裡看人,把人看扁嘍!」
「好好好!我等著,我等著!」
小棋打了個哈欠敷衍的回應著第五夭的話,也不知怎麼得了,方才睡了一會兒,這醒來也不久,竟然又有些睏倦。
「小棋姐姐你是又倦了嗎?這才醒了多久?」
見小棋說話間又打了個哈欠,第五夭有些疑惑道,她在擔心小棋身體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就算小棋沒有成就先天,這麼多年在縹緲宗養著,怎麼的也是後天巔峰了吧,不至於陪她在各個長老那坐了一下午就累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