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夢
美美飽餐一頓后的顧清歌，丟下了一句「我去修鍊了」，就跑回了卧室關上門。
正在收拾凌亂餐桌的葉清雪，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
「他都是這麼刻苦的嗎？我是不是也應該認真的修鍊一下？」
……
卧室內。
「認真修鍊」的顧清歌身體則倒在床上，但意識卻已經進入了「虛擬對戰系統」。
白色空間里。
顧清歌手持一把長劍戰立在巨大的擂台上，頭頂是跳動的讀秒，對面是持劍的「劍士」。（如果選擇已經保存的人物，人物就會在讀秒結束前出現，如果是第一次隨機挑選，則是讀秒結束出現。）
顧清歌緊盯著眼前的「劍士」。
「劍士」手握一把長劍，只是靜靜站著，就能感受到一股「劍氣」撲面而來。
他的眼神……
我擦，這不就是個小黑嗎？看個魂的眼神。
終於讀秒結束了，不停給自己加戲的顧清歌平靜了內心，開始變得專註。
咻！
長劍劃破空氣，斬向顧清歌。
鏘！
劍器相碰。
顧清歌輕鬆地接下了這一劍，畢竟，一千多次可不是白死的。
「劍士」手中的劍也沒有半分猶豫，繼續劃過下一劍。
寂靜的空間里，只余「鏘」，「哐」的劍器相撞聲。
……
「呼」！
又一次擋住「劍士」一劍的顧清歌，氣息開始變得有點紊亂。
他的身上已經被劃出了許多傷口，衣衫也破碎不堪，看起來好像是很狼狽的樣子，但其實這些傷口並沒有給他帶來什麼疼痛感。
該說「簡單」模式真的是很友好的呢，顧清歌在這裡可以無所顧忌的增長自己的技巧。
沒有疼痛，只要不是致命傷害或者傷害達到一定程度，就不會被判定死亡彈回黑暗的空間里。
再次開始時，身體又會恢復滿狀態，不管是消耗的體力，還是靈力……
這就是顧清歌前一天能在這裡戰鬥一千多場的原因，不然，光是受傷的疼痛就會讓一個不久前還只是普通人的顧清歌受不了。
「虛擬對戰系統」，現在在顧清歌眼裡就像是未來幻想中的虛擬對戰遊戲。
是的！遊戲！
而顧清歌現在就想把這個遊戲打通關！
就像很多人都會為了遊戲中的一個任務狂肝好久，顧清歌感覺現在他也是這樣一個狀態。
在和「劍士」戰鬥了一千多場，在感受到自己不斷的進步，顧清歌更加渴望這種戰鬥，渴望不斷變強擊敗眼前的「劍士」。
鏘！
顧清歌手中的劍又一次擋住「劍士」的劍。
「劍士」的劍沒有什麼規律，讓人琢磨不清，所以顧清歌每次擋住他的劍都很難，更別提做出什麼有效的反擊了。
即使反擊了，也會被對面擋住或者躲開，反而被抓住機會留下更多的傷口。
「劍士」就好像是一位真正的劍中之神！
他沒有什麼招數，因為對他來說，他的隨意一劍就是大招，就是必殺！
他的劍或輕靈，或沉重，或飄逸，或連綿……你永遠不會猜不到他的下一劍是什麼。
第三十七劍！
「劍士」手中的劍突破了顧清歌的防守，劃破了他的胸膛，顧清歌的「屍體」跌落在了擂台上。
熟悉的黑暗再次侵襲而來。
……
今天開始的第一千一百次被「劍士」殺死後，顧清歌又回到了黑色的空間，這次他沒有立刻點擊再次進入虛擬對戰系統。
他靜靜地躺著，他覺得自己的狀態有點不對！
之前他以為他一直戰鬥是因為自己把它當成了遊戲，迫切的想要通關。
但不對！這很不對！
哪裡不對，顧清歌又說不清！這是一種直覺。
他一邊能感覺到，他好累，他想休息，他不想再繼續了！
但另一邊，還有一種強烈的意識告訴他，他要繼續戰鬥，他要獲得力量！他要變得更強！
矛盾的衝突！
漆黑的空間里，幽暗，深邃，只有顧清歌眼前的系統面板透著瑩瑩的藍光。
為什麼自己想要獲得力量？
按道理說，顧清歌覺得自己雖然喜歡力量，但說到底，他還是那個鹹魚，如果能輕輕鬆鬆獲得力量，他決不想努力。
現在的他都已經超凡三階了，而同班的同學最高的也才超凡一階，他明明就已經很強了。
即使仍然不會什麼戰鬥技巧，遠高於他人的等級也可以讓他輕鬆碾壓別人。
為什麼還要獲得力量？
其實不用這麼拚命的吧，自己有著系統，只要去做點簡單點的任務，就可以讓自己獲得遠快於他人的晉級速度和力量。
這才符合自己鹹魚的心態。
為什麼自己那麼渴望力量？
……
顧清歌一遍又一遍的詢問著自己。
不知道什麼時候，顧清歌睡著了，可能是太累了，不停的戰鬥。即使有著系統給他恢復體力、靈力……可一直繃緊的精神，這種負擔卻是系統也恢復不了的。
……
「唔！」
顧清歌從睡夢中醒來，他又做了那個夢，那個古怪的夢，那個第一次獲得系統前的夢，那個僅做過一次就再沒做過的夢。
記不起來內容，卻有著各種無來由的厭惡，憎惡，討厭，痛苦……負面情緒湧現在心頭。
摸了摸眼角還殘留的淚滯，這次的夢好像比上次讓自己感覺更加真實！
但，為什麼！為什麼！我想不起夢的內容！
夢裡有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我感到很難受！
這種感覺……無力的感覺，想做什麼卻做不到的感覺！
這，難道就是我渴望力量的原因嗎？
為什麼！
……
顧清歌現在很煩躁，喚出了系統面板，直接點擊進入了簡單模式。
他的身體出現在巨大的擂台，頭頂還是那巨大的讀秒，對面「劍士」的身影也悄然浮現。
讀秒結束。
顧清歌沒有再像往常一樣等「劍士」攻來，看他的劍法，去學習他的劍法，而是選擇直接攻了上去。
鏘！
劍器相撞！
顧清歌沒有再像之前一樣畏首畏尾，他現在只想發泄！發泄！再發泄！
把那個古怪的夢帶來的鬱氣全都發泄在眼前的「劍士」身上。
嘶！
長劍劃破**的聲音！
這是顧清歌兩千多場以來第一次擊中「劍士」，說來也可笑，竟是眼前的狀態，明明是正常的時候，竭盡全力都做不到的事。
嘶！
再次擊中「劍士」，顧清歌察覺到了自己異常。
為什麼又打中了？
沒有道理，自己的劍法好像一念之間變了樣子。
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果將之前顧清歌的劍法比作鴻毛，那他現在的劍法，就好像泰山！
不，僅僅這樣還遠遠不止！
原來在顧清歌眼中，「劍士」的劍法是渾然天成，他的每一劍都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的話。
那現在，在顧清歌的眼中，「劍士」的劍法竟全是破綻，就好像小孩揮舞樹枝一樣拙劣，可笑。
呲！
又是一劍，捅入了「劍士」的胸膛，「劍士」的黑影消失不見，顧清歌收回了手中的劍。
【恭喜宿主通關「簡單」模式，獲得幻想點1】
沒有去在意系統的通知，顧清歌在想自己身上突然發生的巨大變化！
怎麼回事？
對了，那個夢！那個古怪的夢！
自從那個夢醒來之後，和「劍士」對戰，自己的劍法就越來越高超，簡直像身體有一種用劍本能在慢慢覺醒。
直到某一刻，這種本能完全的覺醒，他看穿了「劍士」的破綻，一劍滅殺了「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