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暗流涌動,令人憂心的夏烏
楚萱落下車簾,回到車廂里坐下。
「不知公子在說何事?」
面對夏烏這頗為無厘頭的話語,楚萱也沒有喪失自己應有的典雅。
「哦,不好意思,你剛才的這句話讓我想起了一個人,我就不由自主地自說了。還望姑娘不要見怪。」
「無事。」
「不知米姑娘要不要喝些什麼?」
楚萱也沒有刻意去追問,就這樣略過剛才的這個話題。
「多謝楚姐姐,我不渴。」
「楚姑娘可也是去防線上?」
夏烏從窗外收回自己目光,落在楚萱身上。
「難道我就不應該去嗎?就算我是長流谷楚家的長女。」楚萱放下手裡的茶杯,掩嘴輕笑。
「抱歉,我畢竟一時還沒有適應。」
楚萱樣了揚了揚雙手,手重新落在茶壺茶杯上,一時也不見什麼動作,雙眼渙散的看著窗外。
「若所傳消息無誤,恐怕我們這些家族都得把自己的家底掏出來應戰,不然只剩最後一條路可走。」
或許是夏烏的話讓楚萱聯想到了什麼,這一路上楚萱都比較沉默。
這些年幸得塗墨主管防線,防線後方到前線的道路暢通無阻。
言淺交情淺,夏烏和米麗站在防線後面那片建築群的入口出,楚萱的馬車停在兩人前面。
「兩位就此別過,若是哪裡遇到什麼難題,盡可去南區的楚家府邸找我。」
「多謝楚姑娘一路相送,」夏烏拱手致謝。
「多謝楚姐姐。」
夏烏和米麗看著楚萱放下車簾,馬車被兩匹馬拉動著繼續前行。
「夏先生,我們接下要去哪裡?」
「這個我也實在不大清楚,我就來過這一次,現在過了這麼久,這個地方完全變了。」
「那要咋辦?」
「我們先隨便走走,路上碰到人再問路。」
「好吧。」
塗墨站在一個幾乎佔滿大殿的沙盤前,成紹文在兩根柱子后盤腿坐著,一條泛著新鮮血液味道的血龍繞著成紹文上下翻飛。
「紹文,你通知了夏烏吧。」
「嗯,我和大人說了這次幾大家族會議的事,但他收到了消息卻沒有說會不會來。
不過若是塗大哥去和大人說,大人是一定會來的吧?」成紹文睜開眼睛看著塗墨。
塗墨看著沙盤裡的地形,在腦海里勾勒出來實地的大致景觀。
「我不能去,我現在的立場和他的立場不同,雖然不是說相互對立,但也不能相容。」
「若是大人來了防線,想必現在應該到了。」
「紹文,你去看看他來了沒有,若是來了就去接應一下。」
塗墨放下手中的小人,轉過身去看著成紹文。
「這!我不去,若是大人和我說了還好。現在我就這麼過去,還不得被大人在心裡惦記上。」
塗墨想了想夏烏以前,然後和現在一對比,又想到了那件事。
「算了,那就這樣吧。我去周圍勘察,防止大會期間出亂子。」
「那我也出去隨便走走吧,」成紹文站起身來,那條血龍沖入一旁的排水溝。
成紹文看著盯著自己塗墨,「你放心,我都已經分解乾淨了,不會有血腥味的,也很好沖洗。」
塗墨沒說什麼,也不見什麼動作,轉身走了。
夏烏和米麗兩人蹲在一家開在路邊的小鋪子門口邊,一人捧著一個烤的焦黃的烤麥餅。
「夏先生,這個烤麥餅真的好好吃,要不我們店裡賣這個?到時候肯定很賺錢的。」米麗嚼下一塊麥餅對夏烏說。
鋪子裡面的幾張桌子都坐滿了人,幾乎都是腳夫,面前一碗可口清涼的野菜湯,桌子上一盤小菜。
「這事你和你哥說,我做不了主。還有,你這是餓的吧?」夏烏看著面前街道上清閑下來的人流說。
現在沒有在打仗,物資供應也不著急,大家也不用被急情燒著。
趁著這可貴的清閑間隙,安然的做些活賺些錢給家裡。
「哎!夏先生,小樓不就是你開的嗎?任何事不就是你一句話的事嗎?」
米麗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夏烏身為土木小樓的真正的掌柜,竟然不能決定這麼一件小事。
「誰說小樓就應該是我的了?也從來沒有任何人這麼說過吧?」
「不是嗎?」
「當然不是,小樓只是在我的推動和支持下成功的建立起來,平常我都未參與管理的。」
「你咋還能說的這麼理直氣壯的呢?」
米麗一臉迷惑樣的看著夏烏,不用旁人說明,這表示夏烏在米麗心中高大睿智的形象已經崩塌了。
夏烏看著米麗把最後一塊麥餅塞進口中。
「走吧,我們去前面問個路。」
「成掌柜,您怎麼屈駕來這了,要是您不嫌棄就去鄙人家中一坐。」
成紹文走在街道上,又沒必要遮掩自己的面孔,所以很容易就被一個常去土木小樓的人認出來了。
「你是?」成紹文看著面前這個有三分熟悉的面孔。
「成掌柜,是我袁子洪,通過三次試煉的那個。」
袁子洪笑眯眯的說著,期待自己能在成紹文這留個好觀感。
「差點死了兩次的那個人就是你啊,希望你在接下來的戰鬥里還能這麼幸運,我還有事就不去你家坐了。」
就這樣,大半天過後袁子洪坐在自己買下來的屋子門口,眼睜睜的看著成紹文從自己眼前無事走過。
「當掌柜的就是舒服!我也開一間鋪子去。」袁子洪回頭看著身後的房子。
「這狗怎麼這麼凶啊!」
「還不是你去翻這幾條狗吃的東西招來的。」
「我這不是想認清那個是什麼動物的屍體嘛。」
「別說了,追上來了。」
夏烏和米麗在前面跑著,幾乎是夏烏拖著米麗,兩人身後是幾條達到成年男子腰部的凶狗。
夏烏拖著米麗竄上了一旁的樓梯,這幾條狗也是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人都不見了也繼續向前衝去。
「誰啊!」旁邊突然打開一扇門,出來一個正往身上套著衣服的胡茬漢子。
夏烏見自己和米麗打擾到了裡面的人,趕緊拉著米麗離開了。
後頭的那個漢字摩挲著自己胡茬,看著夏烏和米麗這明顯一老一少的兩人,涌到嘴邊的粗話也就頗有共鳴感的縮了回去。
「你不也是一個修行人嗎?剛才發揮點你的實力,也不至於被狗追著跑吧。」
「這哪裡用得著,能跑掉的就不要送上去。」
「應該就是這了。」夏烏抬頭看著上書『張宅』字樣的匾額。
咚咚~
「有人嗎?」夏烏敲響身旁的半扇門。
「嚯」「哈」
三兩聲少年的提氣聲從院中傳出來。
正在監督張天涯幾人的司厚海繞過幾人走到大門口。
「請問我有什麼能幫你們的嗎?」司厚海看著眼前略顯狼狽的一個男人和一個小姑娘。
「不是這樣的。我們是來找人的。」夏烏說。
「找誰?」
「塗墨。」
毫無徵兆的司厚海從自己身後抽出一把短刃,面目不善的看著門口二人,就算是看上去人畜無害的米麗。
「你找錯地方了,恐怕我們被那個小屁孩給騙了,這裡是塗將軍仇家的地盤。」米麗小心的走到夏烏旁邊小聲的說。
「這位大哥想必你是誤會了,我們是塗墨的朋友,近期有要事找他,四處打聽才知道這裡塗墨的一個落腳點。
要是他現在不在,我們先走,等會再來尋他。」
可疑的傢伙,雖說塗大哥常來這裡教導這幾個小傢伙,有時也會在這裡聚幾次小會商議些事情,
但這些事都做的很隱秘,不應該會有人發現的才是,今天怎麼會有人找塗大哥找到這裡來了。
「走吧,走吧。」司厚海也不想起什麼衝突,眉頭也很沉重,他不想與對方產生更多的交集。
「好,多謝。」
夏烏帶著米麗轉身就走了,也不想在這裡多浪費時間。
「這下怎麼辦?」
「沒辦法了,現在只能去防線的總部了。」
「一開始去那裡不就好了嗎?也不用繞這麼遠的路。」
聶倩雲手挽著菜籃,一顆新鮮的白菜露出籃子邊緣,一個沒裹嚴實粉紅豬腳露了出來。
聶倩雲擺弄好籃子里的菜,看著前面的府邸。
「夏烏!你怎麼來了!」
聶倩雲看見夏烏和米麗兩人從張府方向走過來。
「聶姐,你怎麼在這?」
「回去做飯啊。」
「回哪?」
「你後面。」
「我後面?」夏烏回身看著掛著張宅的府邸。
「抱歉,夏兄弟,剛才也沒有什麼東西能辨別你的身份,這才錯把你當成杜家的人了。」
「不要緊的。」
這時候聶倩雲已經放下了菜籃,拉著米麗的手,「現在都長得這麼高了,可以嫁人了。」
一個昏暗的房間內。
「怎麼樣?可以把土木掌握在手裡嗎?」
「大人,小人有辱使命,聯合聶家抓捕截殺成紹文的時候,塗墨突然出現打斷了我們的計劃,塗墨使得我們完美的計劃付諸東流。」
啪嗒
一滴透明的汗水從半跪在地上的那人下巴上滴下。
「無事,總之是我想要在接下來的會議中能夠爭奪到更多的利益,但沒有土木我們的利益並沒有損失多少。
不過我想要告訴你的是,世界上沒有完美的計劃,若是有,那也是你們給我拿出命來給我去完成。」
杜家唯一的高階修真者,也是查剋星上兩大強者之一,杜繼紅。
他走近那個跪著的人,窗戶中進來的斜光照亮杜繼紅的老臉。
「他倒是捨得,」塗墨看著張天涯幾人手裡的玉牌。
「這有什麼舍不捨得的?這個玉牌夏烏應該有很多吧。」聶倩雲把玩著自己手裡的那塊墨玉牌。
「你這是待在我身邊久了變傻了嗎?製作和使用這東西想必會給夏烏帶來一定的負擔,雖然一塊沒問題,但使用的人多也是一股不容小覷得壓力。」
聽得塗墨話,聶倩雲轉念一想,也就鄭重地把手裡的這塊玉牌收好。
張天涯幾人見聶姐的動作,也都鄭重的把手裡地玉牌貼身放好。
「薇蘭呢?她怎麼沒有跟你回來?」
「和蝴蝶谷的黃谷主出去了。」
「黃英?」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