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牽連
三人走到馬車旁,而馮規還在後面把那個年輕人拖過來。
「檻風,錢在哪裡?」牛望看著楊檻風。
「望哥,就在馬車裡的那個木箱子里。
那個木箱子有兩層,上面放的都是衣服,下面放的都是錢什麼的,
這兩層是用一塊木板隔開的,要不是我身上帶著一把刀,當時還真不好打開來,」楊檻風說。
牛望把馬車上的箱子拉出來,按照楊檻風說的把衣服下的木板撬起來。
天已經亮了
「這…..」牛望看著箱子驚訝道。
牛樵柏從後面追上來,「尚老爺,你怎麼走的這麼早。」
牛樵柏走近后,看清了這裡的情況。
尚劍洪已經被牛望他們打暈綁好扔在馬車旁,馮規把那個年輕人拖來和尚劍洪扔在一起。
牛樵柏也看清了那個箱子里的模樣,他不自覺的活動著喉頭,雙手攢動著緩解身體的僵硬。
「你有意見嗎?」牛望拿起放在旁邊的柴刀,轉身與牛樵柏對視。
「沒,沒,」牛樵柏回身腳步匆忙的向村子里走去,時不時的回頭瞄兩眼。
四人回到牛望家中。
把尚劍洪兩人關在牛屋裡后,幾人就站在桌前,眼睛緊緊的看著桌子上的箱子。
「現在這些錢就是我們的了,過幾天我們就出去,之後天大地大任我們逍遙,」牛望環視圍著桌子的三人。
「望哥,那我們出去了能找老婆嗎?」楊通城看著牛望。
「能,怎麼不可以了?現在有了錢,你想找幾個就找幾個,」牛望說出自己心中的豪言壯語。
「望哥,」馮規喊牛望。
「我要找一個漂亮的,」楊檻風說。
馮規見牛望沒聽見自己喊他,再次大聲喊道:「望哥。」
牛望看著馮規,「有事?」
「望哥,你有沒有想過,村子里的人會讓我們出去嗎?
他們不會像我們對這兩人一樣對我們嗎?」馮規對三人說。
「他們敢!」楊通城、楊檻風兩兄弟瞪著雙眼說。
「他們不會管我們的,他們以前那次管過我們,」牛望看著馮規說。
「以前是不敢、是不會,現在呢?
現在我們手裡有了這麼一大筆錢,一切就難說了,」馮規沒有絲毫後退,眼神直視著三人。
「不能收,」一個臉上滿是風霜的中年男子坐在小板凳上看著眼前的這些錢。
「幹嘛不能收,反正事又不是我們做的,關我們啥事。
哦,他們天天在村子里到處蹭吃蹭喝,我們就不能收點伙食費。
他們給我們錢,和隔壁老李子給我們玉米不是一樣的嗎?
你再想想你兒子,他這麼大了要結婚吧,我們不收這些錢,哪來的東西給咱們兒子娶媳婦。」
中年男子聽自己老婆這麼說,也就嘆了口氣說:「那就收吧。」
「望哥,現在咱們把錢這麼一給他們,我們自己就沒剩下多少,」楊檻風看著眼前縮水的像晒乾的西瓜皮的錢堆。
「就這些錢,我們出去了,實在不夠啊,」楊通城也是愁眉苦臉的。
牛望坐在門檻上,看著門外。
「我們出去,」牛望說。
「什麼?出去!」楊檻風驚訝的拔高的音調。
「可是,望哥,我們都沒錢了,出去就得被餓死,而且……」
楊通城看了馮規一眼說:「望哥,你不要忘記這山裡可是有老虎的,馮規他爹娘就是被老虎咬死的。」
「這老傢伙不是從外面來的嘛,那我們就去外面的路上等著這些肥蟲送上門來。
至於大蟲,我們出村子的時候,每個人帶把柴刀或者漁叉,我們四個人拿著傢伙,對付一頭老虎還不容易嗎?」牛望看著面前的三人。
「好,望哥不愧是望哥,我們怎麼沒有想到呢!」楊通城高興的哈哈大笑。
「牛樵柏,」楊通城用力把門摔開。
「怎麼了!你家祖宗爬出來啦,」牛樵柏看著那半邊門還在左右晃蕩,氣不打一處來。
可看到了楊通城那兇惡的面容,後頭罵人的話也就咽下了肚子。
「有活請你,干不幹,」楊通城從懷裡掏出一把錢拍在一旁的桌子上。
牛樵柏瞪大了眼睛,視線從楊通城的臉上轉向桌子上。
「什麼活?」牛樵柏問楊通城。
「錢等你活做完了給你,比這些錢只多不少,」楊通城沒有搭理牛樵柏這句話。
「干,我們現在就去吧,幹完活我就得回來,我這家裡還有事呢,」牛樵柏回頭看了一眼堂內。
長光弘仁回過頭來看向前方。
嗯?好像認識?
長光弘仁再次回過頭,而這次是看向馬車後面。
「老頭子,」有結升正準備說話,可就被長光弘仁打斷了。
「別說話。那是?」長光弘仁對後方那有些模糊的人影有些疑惑,馬車也就放緩了些。
等那人走得離馬車近了些,長光弘仁才隱約看清了那個人的臉。
「是那個人!」長光弘仁心中有些微驚喜。
「誰啊?老頭子。」有結升問長光弘仁。
「就是那個給小烏白玉的那個乞丐。」長光弘仁停下馬車,打算就在這裡等著塗墨追上來。
塗墨走向長光弘仁的馬車,「敢問這位老先生,這條路可是去往景春城的。」
「這位公子,可還記得老朽,」長光弘仁身體前傾些靠近些塗墨。
「不好意思,老先生。
我之前生了一場大病,現在大病痊癒,不過也因為這病忘記了很多以前的事,」塗墨學著這裡的人對長光弘仁拱拱手道。
「哦,生病了啊!
可是前兩天在藍息城生的病,」長光弘仁從旁邊摸索著什麼。
塗墨看著長光弘仁揶揄的表情,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心裡思索著,莫不是自己這前身得罪過這位老先生。
「那你還記得這白玉嗎?」長光弘仁拿出白玉給塗墨看。
「不記得,老先生。
這白玉可是與我有關。」塗墨現在心裡完全是迷糊的,不知道長光弘仁的葫蘆里要賣什麼葯。
「哎,長光爺爺,」聽見外頭的話,夏烏摸摸自己身上,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那塊白玉不見了。
「小烏,回來。」有結升把夏烏拉回來。
「有婆婆,白玉怎麼在長光爺爺那裡?」夏烏問有結升。
「你先聽你長光爺爺說,」有結升指指馬車外面。
長光弘仁把白玉摔到塗墨懷中,塗墨趕緊伸手接住。
「就因為你的這塊白玉,我家孩子不明不白的昏了一整天。
你說和你有沒有關係,」長光弘仁胸膛劇烈起伏著,裝作很生氣的樣子。
塗墨仔細瞧了瞧這塊白玉,靠近白玉聞了聞,又用手指沾了白玉一下放到嘴裡。
憑藉著現在比普通人強大的身體去感知這塊白玉有沒有什麼問題。
「老先生,這塊白玉並沒有什麼問題。不知能不能把你孩子的癥狀說一說。」塗墨皺著眉說。
「好,既然你要聽,那我就說給你聽。
那天早上小烏昏了后,脈搏微弱的像是一個老人,不但掐人中沒一點反應,而且還吃不進去一點飯,郎中還和我說要看天意,等孩子自己醒過來。
你說這情況是不是和你生的病一樣。嗯!」長光弘仁咬著牙,瞪大著眼睛看著塗墨。
「不一樣,我那天只是高燒不退而已,」塗墨繼續編造著自己的病歷。
「嗯?」長光弘仁心裡現在也疑惑了,難道小烏的病真的不是因為他。
「老先生,你剛才說掐人中沒有一點反應,那也就說這孩子當時是處於無意識狀態的?」塗墨皺著眉思索著問長光弘仁。
「嗯,沒錯。」長光弘仁確認塗墨說的沒錯。
無意識,而聉敡的身體又遺失了,那有可能這孩子的意志被聉敡的軀體融合了。
塗墨現在還是皺著眉的,現在心裡是愁的,憂心聉敡的軀體被這孩子融合了。
「快追上去,別讓他跑了,」牛管在後面大聲吼。
楊檻風追了上去,把扔在前面的鋤頭撿起來拿在手裡向前追了上去。
「怎麼了?老頭子?」有結升問。
「別出來,」長光弘仁伸手把後面想出來看看的長光三的頭摁回去。
一個衣服已經被樹枝劃破的男子從馬車旁跑過,他眼角的餘光來不及瞥見馬車就跑過去了。
長光弘仁在馬車上還能透過衣服的破洞瞧見他的傷口還在流血。
塗墨的視線從已經過去的男子身上移到他的後方,楊檻風拿著剛撿起的鋤頭越過馬車追上去,後方不遠處還站著一個老傢伙。
塗墨右手握住旁邊這顆有自己手臂粗細的小樹。
「啊!」一聲慘叫從後方傳來。
長光弘仁轉過頭去看情況,一旁塗墨握著樹榦的手被這聲突然的慘叫嚇得鬆開了一下。
楊檻風看著自己面前即將又要跑脫的男子,舉起手中的鋤頭想把他鉤住。
一點黑影突然從側旁飛來,到了眼前,楊檻風才看清這是黑黃相間的毒蜂,揮起右手想要驅趕,胡亂晃動間,鋤頭砸進了前面這人的肩頸。
毒蜂飛走了,被這聲慘叫驚走了。
塗墨看見這樣的情況,心中一驚,有些慌亂,但手裡還是用力想要拔起這顆小樹。
「楊檻風,你幹了什麼?」牛望帶著十幾個人登上旁邊不遠處的那個小山坡,怒吼道。
塗墨看著那十幾號人,估算了一小陣,心中拔涼拔涼的,自己現在這樣的身體力量,打兩三個四五個沒什麼問題,
但這可就有些多了,想到這裡,塗墨也就鬆開了已經從土裡露出粗壯根系的小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