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什麼東西這麼臭?」
突然,黑狗身上的臭味飄到白萱的鼻子里,跟屎一樣臭的難聞。
「不知道哪裡來的狗,流浪狗,身上很多球,應該是屎。」
秦木盯著黑狗在看,黑狗也盯著秦木在看。
黑狗不是太大,哼哼唧唧的低聲叫著,突然趴在地上看著秦木和白萱,似乎是在看一場大戲。
真是討厭的狗!
「去去去……」
上下都是困境的秦木想趕走黑狗,加上空氣是臭的那就沒有出身之時了,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
光用嘴說可不行,黑狗也聽不懂秦木說什麼,繼續哼哼唧唧的看著,黑漆漆發光的黑眼珠子。
「你就別管狗了好不好,你管一下我好不好?你再不起來,我都要窒息死了。」
白萱呼吸到的氧氣越來越少,還夾雜著秦木的味道,說窒息而死有些誇張,更多是受不了這種被壓的姿勢。
「你怎麼樣了?不要緊吧?我正在努力呢,馬上就能找到重心。」
秦木也很擔心身下的白萱,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
經過秦木的努力,終於,摩托車重心位置找到了。
只要全力的頂上去,把摩托車頂開,那麼兩個人就會出來了。
秦木深呼吸一口,全力的一戰,這是一場攻堅戰,贏了就春暖花開,輸了就……再也抬不起腰板了。
空氣瞬間變得燥熱起來,沒有風,陽光很溫和,只有小黑狗靜靜的在觀看著。
秦木和摩托車僵持起來,誰也制服不了誰,關鍵時刻,秦木還需要一點力氣,只要一點點力氣,摩托車就能被頂開。
可是,秦木哪裡尋找多餘的力氣呢?
他想到了身下的白萱,只要她給點力氣向上,絕對可以頂開背上的摩托車。
秦木幾乎沒有力氣說話了,只要一說話就會泄氣,就像充滿氣體的氣球,扎破一個針孔小眼都會功虧一簣。
臭丫頭!你倒是給我一點力量啊!你怎麼沒有一點眼力勁啊!
秦木心裡說著,但是白萱聽不見,她不會讀心術。
兩個人身體有一指的空隙,保持的時間已經很長,而且還在保持著。
白萱心想這一次他應該成功了,終於擺脫尷尬的姿勢了,自然吐出一口悶氣。
這個時候也不知道為什麼,黑狗突然咆哮起來。
「汪汪汪……」
白萱用眼角的餘光一看,果然有一隻黑狗,是流浪狗,可以收養。
白萱想養一隻狗,這是很早就就有的想法,可是遲遲沒有碰到,要她去寵物店買一隻狗那是不可能的,太貴了!
面前的這隻黑狗不錯,流浪狗收養也不花錢,雖然太髒了,只要給它洗個澡,噴點香水就可以了。
現在,和一個男孩子住在一個屋頂上,有點不安全,養一隻狗可以防身。
「汪汪汪……」
黑狗還在咆哮著,也不知道是給秦木加油助威,還是嘲諷他是弱者?
秦木全力的和摩托車較量,就缺那麼一點力氣,盼望著白萱能懂他的意思。
然而,白萱遲遲沒有給他力量,只顧自己呼吸。
「你怎麼還不起來啊?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白萱見秦木遲遲沒有起來,故而認為他是故意為之,明明找到了他說的那個重心,就是故意不起來。
可憐的秦木,真是啞巴吃黃連,有哭說不出來,只能放棄這次機會。
秦木不得再一次趴在白萱的身上,摩托車壓下來,胸口再一次抵在白萱的胸部和臉上。
「你這個臭變態的!你就是故意的,你信不信我真的打死你!臭變態的!……」
白萱又氣又急又羞又無奈,她能怎麼辦?只能哭喊。
「汪汪汪……」
黑狗也咆哮更歡了。
秦木緩了一口氣,才有一點說話的力氣。
「你就不能頂我一下嗎?剛才……剛才我,剛才我差點就成功了,你……你要……」
秦木上氣不接下氣,需要更多時間休息一下才行。
「你別說了,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說明白一點行嗎?」
白萱也知道他已經消耗了很大的力氣,說話這樣吞吐也不是裝的,只能怪他沒有說清楚。
「我需要你幫我頂一下,只要一點點力氣就夠了,就能頂開摩托車。」
「行,我幫你,開始吧!」
說清楚了不就明白了?男人不行的人還越是裝自己厲害!白萱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哪裡會猜測他心裡的想法?
「你讓我休息一下行不行?現在我哪有力氣?」
「好!」
剛才和摩托車相持太久了,消耗了他很多的力氣,現在他需要時間恢復一下,最好連說話也不要。
秦木大口大口的喘氣,就趴在白萱的身上。
白萱被壓在地上,無法動彈,也是嬌喘的呼吸。
這個姿勢真的有點污。
「汪汪汪……」
黑狗還在叫著,估計也叫累了,又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睛看著秦木。
秦木大概休息了五分鐘,力氣才恢復起來,這一次應該沒有問題了。
「我要開始了,你一起幫我一下。」
這一次,秦木說的很清楚,白萱也做好了準備,雙手隨時準備抵在他的胸口上。
秦木集中精力,身上的肌肉成塊狀,血管爆出,力氣全部匯聚在背上,和摩托車全力死扛。
白萱的雙手騰出空間出來,兩隻手掌抵在秦木左右胸口上,也是全力的往上,幫助秦木頂開摩托車。
經過兩個人的努力,摩托車被頂開了,兩個人終於出來了。
從教白萱騎摩托車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秦木也來不及休息了,去接畢克夫要緊,工作上的事情必須優先去做。
至於摔摩托車的事情,可以回來和那個女孩說。
白萱在地上躺了大概十秒的時間,才緩緩爬起來,心裡羞愧極了。
從沒有和男孩子這麼身體貼著身體,要不是她撞摩托車的緣故,恨不得拿四米的大砍刀砍死他。
白萱坐在地上,剛才一幕還遊盪在腦海里。
她的面前,那隻黑狗還在,漆黑的眼睛看著白萱,有點可憐巴巴的樣子。
「喂!剛才一幕你可別說出去,你要敢說出去,我宰了你!」
黑狗不敢亂說,只會哼哼唧唧的,竟然跑到白萱身邊搖尾巴。
秦木沒有興趣在水池裡泡著,好不容易看到了浴霸,於是很小心的走過去。
小心翼翼不僅是因為看不見,視野特別的差,還有地面非常的滑,走得不好很容易摔跤,跌一個人仰馬翻或者狗吃屎姿勢。
但是,狀況還是出現了,秦木一個不小心,又叫哧溜出很遠,一不小心踩到一個漢子的腳上。
那個漢字黝黑的皮膚,精裝人,瘦高個,胳臂上還有藍色的紋身,具體畫的是什麼猛獸也看不清。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惡徒三兄弟中的老二,在他身邊不遠處,還有一個刀疤臉的老大,一個矮胖倭冬瓜一樣的老三。
這三兄弟今天氣就不是很順暢,本來去白萱家去收賬,可是裡面早已經人去樓空,白江那個慫包也不知道躲在哪裡了。
老二被踩了腳,怒視了一下秦木,十分的兇悍,感覺是欠他錢似的。
「小子,你找死啊!」
靠!以為長的高就怕你啊?不就是踩了腳嗎?有必要這麼兇悍嗎?得,你熊你熊,我怕了你行不行?秦木心裡這樣想著。
秦木不得不說有點慫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出門在外被壞人打了,划不來。
「我不是故意的。」
秦木說完之後,準備從他的旁邊走過去,但是那個漢子並不打算這麼輕易的算了。
「你以為說一聲不是故意的就可以了嗎?」
壯漢又攔著了秦木,顯得特別霸道,就算洗浴房是他家開的也沒有這麼無理的。
「我本來就不是故意的,你還想怎麼著?」
秦木反問道,無理的人見過,但是這樣的還沒有見過,心裡也是很擔憂接下來要發生什麼?隨時都要做好準備。
「喲呵,你小子還挺橫,你也不打聽打聽,這一片區域我們是誰?!」
老二本想抓住對方的衣襟往上拎,低著頭說話有些累,這也是他教訓對方常用的方法。
但是剛剛伸手一摸,才知道彼此都是沒有穿衣服的,這一摸讓秦木一驚,向後退了兩步。
這一天一天的,洗個澡怎麼這麼難?白萱到店老闆娘,再到面前的壯漢,都是阻止他洗澡或者不能使他很順洗澡的人。
接下來,秦木和老二開始爭辯起來,本以為有理行遍天下,但是在無理人的面前就是行不通。
雙方三句話下來,都說不到一起去,眼看著老二就要動手打秦木,秦木也準備好了還擊的準備。
這個時候冒出了一個和事佬,一個矮胖的倭冬瓜,老三笑嘻嘻的阻止了兩個人的矛盾。
老三生拉硬拽的將老二拉走,秦木才能好好的洗澡。
秦木很快的洗完澡之後,也懶得去捶背了,他只是看了一下捶背房,裡面污濁瘴氣,多待一秒鐘都是窒息的感覺。
秦木出了這個小紅洗浴中心,心裡暗暗發誓,無論如何再也不會來了,就算再臟死臭死,也不來這個地方了。
騎著哈雷,回到住處,已經是十點多了,卻發現椅子上還坐了一個人影,在微風之下楚楚動人,正是白萱。
秦木很是疑惑,以往這個時間她都是進屋睡覺的,怎麼今天這個時候還沒有睡覺呢?
白萱是睡不著,因為今天發生了她人生之中的大事情,糊裡糊塗的給自己貸款十萬,估計這幾天都睡不著覺的。
看這白萱發獃的樣子,秦木還是關心了一句,「你怎麼還不睡覺?」
「你懂貸款的事情嗎?」
白萱突然問道,因為心裡還是比較害怕,想找一個懂的人問問,她並沒有多少期望秦木懂多少,因為她的選擇就是這麼一個。
聽到白萱的話,秦木心裡詫異,怎麼她會問這樣的問題?心裡沒有任何的準備。
「什麼貸款?」
「就是小公司貸款,你懂嗎?」
秦木馬上聯想到明月也是準備在小公司貸款,但是即使被他攔住了,不然就鑄成大錯了。
難道她也要貸款么?秦木心裡疑惑。
「我懂的不是很多,不過你可以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她也像明月那樣傻的話,秦木還是毫不猶豫的勸她不要那麼做,小公司貸款坑死人,一不小心就掉進去永遠出不來了。
本來白萱也沒有真正打算詢問秦木,只是心裡有些不安,隨口而出的一句話。
既然秦木不知道貸款的事情,就沒有必要說出來了。
「哦,沒什麼,我要回去睡覺了。」
白萱說完之後,朝屋子走去,樣子很低迷,肯定是有什麼情況發生,秦木目送她離開,心裡這樣想著。
她一個撿破爛的,好好撿破爛就是,為什麼要去貸款呢?
不理解,秦木沒有想許多,回到自己的帳篷里睡覺。
三天的時間裡,很快的就過去了,這三天的時間裡,白萱和明月都是在緊張和期待中度過。
第三天,兩個人都收到了消息,明月收到張阿姨的消息,讓她馬上過去一趟。
明月接到電話整個人都興奮的無法平靜,按照張阿姨說的,接下里就是出席一個會議,這次會議非常的重要,她的媽媽必須出席。
出席整個會議之前,張阿姨要首先見明月一次,將會議注意到的東西都要告訴她,這個電話里說不清楚,必須當面去說。
明月不敢大意,收拾了一下,就朝學校外跑去,一邊小跑一邊給教導主任打電話,需要請個假。
教導主任知道明月的這個事情,上次就已經答應幫助她,自然請個假沒有問題,更何況大學里很自由,管理沒有那麼封閉。
大學生里都是成年人了,都是有自己的思想和自由的,也是更注重個人得剋制能力和自學能力。
明月很輕鬆的請了假,接著又給遠方的媽媽打了一個電話,隨時要通報情況。
已經離開家裡這麼久了,也不知道那個倒霉的村子還是否騷擾母親,每次打電話媽媽都說沒有再來打擾,但是明月還是不放心。
從媽媽的語氣里,似乎有隱情,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慮了還是真的,明月打算辦好了這件事情,還是早一點回去,親眼看見了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