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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一:歸徽山授心法師徒別

  那范蠡聽著護衛們的談論,笑呵呵的說道:「你們見識到的子墨,其顯露的只是冰山一角,我斷言,其日後必成大器!傳銘千古!」

  「哦,主人斷言歷來很准,看來若再得機會,我們定要好生與小哥親近啊!」

  「哈哈哈哈……」

  不說范蠡等人如何談論,且說赤松子與子墨,辭別後,一路揚塵東去直奔徽山。

  回到徽山腳下,見到父母,真有一種遊子歸來的感覺,跪在父母腳下,享受父母的親切問候,自己逐一將來迴路上所見所聞,講述出來分享給父母,那一刻,子簡、希人明顯感覺這兒子出去一趟,長大了不少。特別是講述到與那雞冠蛇智斗時,希人的心隨著故事情節忽上忽下,再聽到兩城軍民如此愛戴子墨並送其「墨子」稱號,心中為有這樣的兒子感到無比自豪。撫摸著子墨的腦袋,端詳著子墨的臉龐,滿滿慈母愛意濃漾在母親的眼中。

  感受著父母的愛,子墨這一刻真想永遠這樣依偎在父母膝下,嘴裡低聲唱著:

  凱風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勞。

  凱風自南,吹彼棘薪。母氏聖善,我無令人。

  爰有寒泉?在浚之下。有子七人,母氏勞苦。

  睍睆黃鳥,載好其音。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不知不覺,子墨聲音越來越小,竟靠著母親的腿睡著了,臉色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這世上無巧不成書,那子墨剛回到家中一日,那護送獎賞的二隊人來到徽山腳下,一番打聽,終知道子墨家中地址。那個時代,一旦有官家來訪,必是了不得的大事,舉鄉熱鬧。一群小毛孩跟隨著披彩的隊伍來到子墨家,看著那官家見到子墨后畢恭畢敬尊稱了下「墨子」,又將風子語與孟野將軍的話帶到,展開竹簡開始宣讀齊國田相的獎文,之後送上那金燦燦的獎品和那細紋的綾羅布匹,大家羨慕異常。

  那子墨聽聞齊國田相封自己為下大夫,想了想回禮道,「請兩位將軍回復田相國,子墨感其恩惠,但子墨尚年幼,諸多學識不足,尚不能擔此重任,待他日學業有成再做考慮。」

  那二人得到子墨的回復,吃了些酒飯,也就返回復命。那田恆本就年齡已高,當時平息家族內亂,查看奏報,下令發出嘉獎公文後,身體卻是不能堅持,卧倒床榻之上,家族實權已讓田盤全權處理,此時再收到子墨不願現在出任仕途,自是無力再去操心。那田盤初接手家族大權,又要處理家族大事,又要兼顧朝堂之事,也沒精力顧及子墨之事,因此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這子墨在家休息了幾日,好生陪伴了下父母,和小夥伴們聚了聚,又開始了學習。這番學習,所得到的內容卻是赤松子不斷講解後期的修鍊功法,由淺入深,先不求練,而求記憶與理解。這種學習最是苦悶,無樂趣,可子墨知道師父這是要離開了,要在離開前把本領儘可能多的傳授自己,所以即便感到枯燥,也十分認真在學。

  時光荏苒,歲月不居。一眨眼,自外出遊歷歸來過去半年了,時節已入寒冬,北風吹送雪花,大地覆蓋濃妝。

  這一天,赤松子教授完功課,看向子墨:「徒兒,自你我相識授業至今,已過三年,為師一身本領也盡數傳授於你,也沒什麼好教你的了,俗話說『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今後的路,需要你獨自去闖,為師也不再護佑你左右,切記行事需深思熟慮。」

  雖然知道這一天會來到,可真正面對時,子墨還是忍不住哭了,雖有千言萬語想留住師父,但卻不知該說些什麼。起身撩衣襟跪倒在地,給師父重重磕了三個響頭:「師父在上,三年再造之恩,情比父母,徒兒雖想長留師父,可也知是不可能的,只望師父有閑暇時間能多回來看看徒兒!徒兒此後定會好生修鍊,斷不會落了師父的名聲!」

  赤松子扶起子墨,看著子墨,和藹的說道:「為師雖不在你身邊,但也會時刻關注你的,這世間戰火風雲將起,你也自需謹慎,古往今來,每每多豪傑命喪戰火,或命喪君王之手,如那伍子胥,如那夫差。如今你已將入結丹,雖武藝超群,堪達人仙,但尚不足以避刀槍斧鉞,因此為人處世,當先自保方可立德立傳,否則一切空談。」

  「嗯!徒兒記下了!」

  「走吧,隨為師走走,我就不去見你父母了,到時你和他們說一下吧。」

  跟隨著師父,迎著風雪,二人一路向徽山上走去,來至山腰,此處已無他人,赤松子站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四處望了望:「徒兒,為師即將離去,離去之前,展示一下後面階段的一些威力,也好給你修行增添幾分動力。」說罷用手指了指前方百米開外的一處巨石,一指點出,見聽「咔嚓」一聲巨響,那巨石化為齏粉,待那煙塵散去,方對子墨道,「看到了么,這是為師將功力控制在溫養之下所具有的威力。」

  子墨點了點頭。

  那赤松子又道:「這只是地仙之能,再讓你看看天仙之能。」

  子墨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師父,就見赤松子那腳下,突然莫名的出來了很多雲霧,那雲霧風吹不走,也凍結不成,待那雲霧夠多時,托起赤松子向空中飄去。待飛至一定高度,耳邊傳來師父的聲音:「徒兒,這雲霧乃是為師的罡氣外放,修鍊到天仙地步方可如此,呼吸間可至千萬里。為師這就去了,你好生保重!」說罷那行雲突加快速度,如疾光般消失在漫天飛雪中。

  「徒兒跪送師父!」子墨俯身跪向赤松子離去的方向。

  公元前469年寒冬,子墨藝成出師,赤松子臨行露手段以激勵子墨。

  送別師父,子墨一人站立風雪中,很是失落,尋來一根乾枯的竹竿,找到一塊空地,將那四周的雪掃到一邊,撿了些乾枯的枝葉,攏了一堆火,又尋那野生的山精、紅薯放在那火中慢慢烘烤,心中卻是想著以後的方向。看著那紅薯飄出香氣,趁熱去掉焦糊的皮,吞了幾口。

  突然一股熱血上涌,子墨一下從地上蹦了起來,抽取出刀來,在那雪地中揮舞起來。但見一片刀光起,漫天雪花飛揚,舞到興頭,高聲唱道:

  狂風吼兮雪花飄,墨刀舞兮枝分稍。吾師別前授大道,天涯任闖我逍遙!

  唱罷,抽刀揮向一顆毛竹,瞬間分成幾節,仰天一陣長嘯,那嘯聲震的樹枝上的雪嘩嘩散落。

  金刀舞畢,又將那竹節片片劈開,放在火上一陣烘烤,又是一番處理,時候不長,一個類似竹筏樣的東西出現了,只是這竹筏是兩片,前端微微上翹,卻是用那火烘烤加熱煨彎,幾片竹片連成一個小竹筏,那上面竹節處內部的隔斷還保留幾處,另外又留有一段線繩。將這兩片小竹筏放在雪地之上,上去兩腳踩了踩,剛好合腳,蹲身將那線繩系住,子墨嘴角微微上揚,又揮刀削了兩根略細的竹枝,做成一樣長短,擱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剛好合手,翻手將那墨刀包好插入背上,一聲嘯聲:「子墨走也!」說罷一掌拍出將那積雪揮向火堆,壓滅殘火,緊接著就見其手中竹枝一插地猛地向後一撐,那兩片竹筏帶動子墨向山下飛去,這竹片表面本就光滑,又是冬天,與那雪地接觸,恰如後世的滑雪板一般,那身形風馳電掣,於那雪地上如蜻蜓點水般飄逸,遇見岩石,雙腿一擺,便從側面掠過,遇到斷壁,則飛沖直下,偶有那大樹攔路,這子墨卻是騰身飛起,腳下那竹筏在樹榦上一擦,如燕子抄水般飛過。

  這番動作當真驚瞎眾人眼,即便那赤松子在此,也會驚嘆不已,真是不知這子墨如何想出的這番雪地絕技。

  自那村中至那山頂,少說十里的路程,卻在子墨這番玩耍之下,三盞茶的功夫,就已落到村中小路上,真是神速。

  一路呼嘯,招呼著那幾個夥伴,那騰衝幾人也知道子墨最近學習緊,也未去打擾,此刻一聽子墨呼喚,當真是高興的不得了,紛紛出門追隨那子墨而去。

  眾少年跟隨子墨,來到赤松子教學的草廬下,子墨早已將那雪竹筏去掉,放到一邊,見那好友們過來,招呼坐下。

  「沖哥,我師父今日已離去,此後我將獨自修行。雖然時間自由,但是也不能懈怠,我這有個想法,你們看一下。」說罷看向騰衝,等待他的回答。

  「矩子,有什麼你吩咐就是,我們雖然已經長大,但之前的墨派依舊會存在,你仍是我們的矩子。」

  子墨抿了嘴微微一笑:「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跟大家客套了。當今天下,諸侯紛亂將起,特別是今年隨師父遊歷,更是加深了我的判斷。」看了下幾位好友,復又說道,「亂世之中,苦的卻是百姓,我等雖是平民,但不能坐以待斃,因此我的想法是,大家繼續苦練我傳的功法,閑暇之餘再多讀些史籍,亂世出英雄,或許將來出相入將也說不上。」

  「哈哈,好!就應矩子所言,我們也去好生讀書,莫要做個不識字的大老粗。」幾人哄然大笑,紛紛答應。

  「兄弟有話先說明,我等畢竟平民出身,深知百姓之苦,因此,若是將來有了博取功名的機會,卻仍需心繫蒼生莫忘了根本。」

  「自是當然!」

  「隨師父學藝多年,閑暇時間,我刻了很多竹簡,將一些典籍內容寫在上面。」用手指了指牆腳的一堆書簡,「就是那些,裡面有治世、治軍、營生的書籍,大家好生學習便是,只是那竹簡,卻是需要經常晾曬,免得潮濕損壞。」

  「矩子想得周全,我等自是照做。」

  「此後三年,我將閉關,將師父所傳好生整理、修鍊一番,這三年期間,若有天下大事,還需多加打聽仔細,唯有知曉事態起因,發展經過,一些判斷方能準確。這也為我們墨派通行天下做準備。」

  那幾位夥伴也是應答,騰衝、騰飛哥倆拍著胸脯說道:「天下大事包打聽。」

  也不怪這哥倆如此有信心,那南來北往的客商所傳消息,多是這兩兄弟打探到的,或許是繼承父親的血統原因,這二人十分機靈,口才不錯。

  子墨看到騰衝、騰飛二人如此有信心,也甚是高興。

  天地悠悠,歲月無痕,世間百態於那時間長河,不過是其中一點熒光,但就是這點熒光,於人類來說,卻是可發生諸多動天地,泣鬼神之事。

  公元前467年,哈雷彗星出現。公元前466年,晉國地震,房屋大量損壞,傷亡很大。這一切的天地預警,預示著華夏大地將大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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